安子弦被姑妈领到卫生间里,姑妈帮她穿上米色的胸罩,套上浅灰色内衣。脱下裤子,换上红色内裤,穿上一条黑色休闲裤。安子弦像个听话的乖宝宝,姑妈让她伸手就伸手,抬脚就抬脚。
安子弦一点也不抗怪眼前这个胖胖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了她本该由母亲给女儿关爱。在姑妈安国珍面前,安子弦没有秘密。青春期她胸脯发育时,是姑妈给她买紧身背心。第一次来月经,她惊慌失措的告诉姑妈,是姑妈教她如何用卫生巾,并要她忌口,不吃生冷,不泡在盆里洗澡。
安国珍心里一阵难受,侄女虽然身体无恙,脑子肯定受损了。要不然原本开朗活泼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般痴呆?希望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侄女能够一天天好起来。
安子弦在镜中看到陌生的自己,黑色的头发中还挟杂着黄色,像初秋的茅草。眉毛很细,眼睛不大,鼻子没特点,嘴巴适中。白皙的鹅蛋脸型,让这些普通的五官不难看,也不算丑。她十七岁的灵魂,却有着三十五发的身体,这让她心里有些沉重,安子弦觉得这些衣物穿在身上很怪异,但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算是接受了现在这个自己。
小胖妈开车送她们回家,这个为儿子承担责任的可怜母亲,这一个月来真是度日如年,唯一的好处是成功减肥二十斤,今天,病人终于回家了,她才算真正的把心放在肚子里,从现在开始,她不用一听到手机响就吓一跳。
安子弦用十二万拆迁款加上自己多年的积蓄,还有从姑妈处借到的十万,凑足四十万,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六十五万的二手房。在她死之前两个月,正好还完房贷。原本想无债一身轻的过一阵好日子,却被飞来一拳送到了异世间。此时,坐在车上正往家里赶的穿越者,正好来填补原主的遗憾。
汽车停在梧桐小区,这是曾经的中心地带,周围有成熟的商业街。只不过时过境迁,这第一批的商品房,它犹如过时的衣服,无论色彩还是样式,都跟不上时代的脉搏。这一片六七层建筑区,在三四十层的高楼大厦面前,简直就是茅草房。随着行政,医院和银行的搬迁,原先的市中心,变成了城市里的农村。
加上老小区没有电梯,遭到老人和年轻人的嫌弃,很多人家卖了老房子去买电梯房。现在的梧桐小区,原住民很少,入住率却很高,因为它是有名的租房区。
安子弦看到超市醒目的广告,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和欢喜,她家就在超市对面,打开北窗,就看到超市里来来往往的人。这些是原主的记忆,是原主回家的欢愉。
安子弦跟在姑妈的身后上了三楼,敲响了三零二室的房门。安国庆腰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刀,笑容满面的打开门:子弦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已经给你煮好了荷包蛋,你渴了吧?这是清河县的风俗,出院回家的人要吃一口荷包蛋。
安子弦没说话,走进家门,本能的就想往卧房里去。倒在床上睡一会,这是消除疲劳的最好方法。也是原主的生活习惯,都刻在原主大脑记忆里。
走过客卧,看到原本空置的房间里塞满东西,安子弦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谁住在里面?跟在身后的奶奶说:是我,是我住在里面。安子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为什么要住在我家里?
奶奶慈祥的脸上写满尴尬。姑妈把安子弦扶回沙发边坐下,安国庆立刻端出一碗红糖水荷包蛋放在茶几上,热切的说:子弦,喝口汤暖暖胃。
姑妈安国庆说:安国庆,你别在这里假意献殷勤,这么多年你对子弦的冷漠和伤害,不是几顿饭菜就能弥补的。你们房子找到了没有?什么时候搬出去?当初哭着求我说只是暂住几天,我看在你们是子弦奶奶和父亲的面上,替她答应你们。这都十天半月了,你们还没有要搬走的意思。是不是想做老赖,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
白发苍苍的奶奶不说话,一脸的悲凄。安国庆讪讪的陪笑:这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吗?我一直都在找。安国珍冷笑:安国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自以为聪明,把他人都当傻瓜。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都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穷讲究。当然,住在这里是最合适的,不用付房租,还可以蹭吃蹭喝。
安国庆被戳到痛处,也不再伪装,从沙发上跳起来骂:安国珍,我是子弦的爸爸,我住在女儿家里有什么不可?就算闹到法庭里,我也有理。安国珍不急不慢的说:那你就闹到法庭上呀,告你的女儿不孝,告你的女儿不赡养你。
安国庆垂下头不说话,安国珍说:怎么不蹦哒,不闹腾了?继续叫嚣啊,用道德绑架你的女儿,把这事传到网上,让人来帮你指责你女儿。你下辈子不就有地方住,有地方吃喝了吗?
奶奶在一旁弱弱的说:房租太贵了,最便宜的一间也要五百块一个月。我们租不起。安国珍冷笑:你的两套房子呢?你的二三十万存款呢?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你,你当防贼一样防我,就怕我要黑心你的钱和房子。现在怎样?房子没了,钱没了,又想到要靠女儿,靠孙女了。你们还要不要脸?包老太太哑口无言。
安国珍继续说:你们把两套价值一百多万的房子,白白送给不相干的人,自己却住不起五百块钱的廉租房。这话要别人听了,不要被人笑死。
安国庆气势汹汹的吼:安国珍,你还有完没完?安国珍也噌的站起来:安国庆,你个眼盲心瞎的孬种。有房有车春风得意时,你想过女儿吗?现在变成了没人要的丧家之犬,你倒装起好人,做起慈父来了。你虚伪不虚伪,恶心不恶心?
安子弦默默的听着姑妈和父亲吵架,有些话她听懂,有些话她听不懂。无论听懂还是听不懂,都和她无关,他们是原主亲戚,在为原主吵架。
安子弦说:我想睡一会,你们吵架时能不能声音小些。她站起来,朝卧室走去,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安国珍愣了片刻,拿上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记饭庄的钱掌柜,好不容易等到有客人光临,自然不会怠慢,早就让人烧好水,等安子娴他们吃完饭,立刻迎到客厅里喝茶。安子娴他们盛情难却,只好又坐下闲聊了一回。
赵掌柜是明白人,起身告辞时给店小二打赏了十文钱。安子娴都悄悄看在眼里了。心说自己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最起码吃饭打赏这种事,她就没经历过。在她的生活经历中,每一项消费都明码标价,多收费是要被举报和罚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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