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昭抱着空簸箕溜回小厨房,心还在怦怦跳。刚才那场面,回想起来既尴尬又好笑。她拍拍脸,告诫自己:看戏有风险,吃瓜需谨慎!下次一定躲远点!
刚把簸箕放好,准备继续处理晚膳的收尾工作,墨砚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就又出现在了小厨房门口。
“小林姑娘。”墨砚的声音依旧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墨砚小哥?”林晚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侯爷要追究她刚才偷笑之罪?
墨砚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正是苏婉儿方才含羞带怯、视若珍宝般捧给顾昭之的那个——云锦为面、金线银线绣着缠枝并蒂莲的精致香囊!
林晚昭看着那香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
“侯爷吩咐,”墨砚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复述,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带着顾昭之特有的那种清冷矜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此物气味刺鼻,熏得头疼,让你看着处理。”
噗——!
林晚昭差点没绷住当场笑喷出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侯爷啊侯爷!您这拒绝人的方式,真是……又狠又绝又……搞笑!人家表小姐精心调配的安神香,到了您这儿就成了“气味刺鼻”、“熏得头疼”?还要丢给她这个厨娘“看着处理”?这跟直接说“扔了”有什么区别?偏偏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墨砚看着林晚昭忍笑忍得辛苦的样子,万年冰封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依旧维持着递出香囊的姿势,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交接任务。
林晚昭好不容易压下笑意,接过那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混合香气的香囊。入手触感细腻,绣工确实精湛,金线银线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这承载着少女旖旎心思的信物,最终归宿竟是油烟缭绕的厨房。
“墨砚小哥放心,”林晚昭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认真,“奴婢一定妥善‘处理’,绝不让这‘刺鼻’之物熏着侯爷,也绝不辜负侯爷的……‘信任’!” 她把“处理”和“信任”两个字咬得稍微重了些,带着点促狭。
墨砚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促狭,或者说听懂了也当没懂,只点了点头:“有劳。” 说完,转身便走,深藏功与名。
墨砚一走,小厨房里憋了半天的夏荷和小桃立刻围了上来。
“小林姐!快给我看看!这就是表小姐那宝贝香囊?”小桃眼睛放光,好奇地伸手想摸。
“哎呀,别乱动!”夏荷拍开她的手,也凑近了看,“啧啧,这料子,这绣工,真是下了血本了!可惜啊,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侯爷真说‘气味刺鼻,熏得头疼’?”小桃学着墨砚的语气,惟妙惟肖,逗得夏荷哈哈大笑。
林晚昭也忍俊不禁,拎着香囊的系带晃了晃:“可不是嘛!咱们侯爷鼻子金贵着呢,闻不得这‘高雅’的香气。” 混合着沉香、玫瑰露和花香的味道确实浓郁了些,但在厨房各种食材气味的掩盖下,倒也不算太冲鼻。
“那……小林姐,你打算怎么‘处理’啊?”石头挠挠头,憨憨地问,“真扔了?” 他觉得挺可惜的,那料子看着就很值钱。
“扔了?”林晚昭眼珠一转,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那多浪费啊!侯爷只说‘看着处理’,又没说一定要扔。这料子多好,拆了洗洗,做个抹布都嫌奢侈呢!”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扇对着后院通风处的窗户,找了根挂炊帚的木钉,顺手就把那精致的香囊挂了上去。深色的云锦在秋风中轻轻晃荡,金线银线在夕阳余晖下偶尔闪一下光,混在锅铲、笊篱、炊帚之间,显得格外突兀又……滑稽。
“喏,挂这儿‘散散味’!”林晚昭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去去那‘刺鼻’之气!等哪天风把味儿吹干净了,说不定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比如拆了里面的香料,做个驱虫包塞在米缸里?或者把绣面拆下来,做个荷包边角料?厨娘的精打细算和物尽其用刻在骨子里。
夏荷和小桃看着那迎风招展的香囊,再想想苏婉儿精心准备时满怀憧憬的样子,以及刚才在竹林小径受到的致命打击,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散散味’!小林姐,你这处理方式,绝了!”
“表小姐要是知道她的心意在这儿‘散味’,怕是要气得再病一场!”
“嘘!小声点!”林晚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干活干活!石头铁头,把灶膛灰清了!小桃,去把那些碗再涮一遍!”
小厨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白日里因可疑斑点带来的阴霾似乎也被这出“香囊漂流记”冲淡了不少。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挂在窗口的香囊,很快又会引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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