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波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李依婷此刻通过监听耳机知道他的处境和想法,那张俏脸上会浮现出怎样一种“看吧,我就知道”的、混合着得意和“坑哥成功”的表情。
强烈的尿意再次汹涌袭来,带着生理需求的紧迫感。 “哗啦——” 水流声停了。外面传来三个女人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隔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李凌波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抗拒那冰冷的硅胶道具带来的生理上的怪异感和心理上的羞耻感。他用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麻木,执行着“王玲玲”此刻该完成的任务。
蹲坑,释放压力。
水流声在小小的隔间里响起。这声音,这出尿的方式,让他脸红耳赤,但此刻竟带着一种扭曲的“安全”象征——至少,他暂时没有被任何人识破。而这安全的代价,就是他此刻正体验着的、无与伦比的屈辱感和那份迟来的、对“魔鬼细节”的深刻领悟。
原来,成为“王玲玲”,连最私密的排泄,都成了一场精心设计的伪装表演。而他当初引以为傲的军人意志,在堂妹那堪称冷酷的周全算计面前,显得如此……天真。
他系好裤子,整理好衣物,重新将“王玲玲”那层沉重的外壳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推开隔间门时,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眼底深处,多了一丝被现实淬炼过的、冰冷而疲惫的觉悟。他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指,也试图冲刷掉那挥之不去的荒谬感和一丝隐约的战栗——为了抓住黑暗中那两个恶魔,他究竟还要在这条伪装之路上,走多远?还要付出多少他未曾想象的代价?
……
次日早上六的晨光熹微,带着一丝尚未被烈日蒸腾干净的凉爽,穿过出租屋那扇蒙尘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歪斜的亮斑。李凌波趴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像是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上岸,每一寸骨头缝里都透着被碾碎般的酸沉。束胸衣的搭扣在肩胛骨下方留下两道红色的勒痕,如同罪恶的烙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昨夜那场身心俱疲的奔袭带来的沉重感,死死地拖拽着他,几乎要将意识重新拉入混沌的泥潭。
偏偏这时,刺耳的闹铃如同钢针扎进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撕裂了这点可怜的休憩。他猛地一颤,手臂胡乱地在床边摸索,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用力按停那催命的噪音。
身体本能地想要翻滚抗拒,沉重的眼皮黏连在一起。然而,一个名字如同冰冷的钢印,瞬间刺穿所有疲惫——“王玲玲”。
“我的好姐妹,起床了。”李依婷叉腰凑近,直视他眼底深处那份挣扎。李凌波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小便、洗手、洗脸、刷牙……一番操作后——
李依婷把硅胶道具给他粘上,上身那两团硅胶软体,紧紧压迫着他平坦的胸膛。每一次心跳都撞击着那片柔软。下身的压迫更是难以启齿,仿佛这不是装备,而是……他身体的异变。
紧接着,她猛地拽起一件粉色女性塑身衣,递到他面前,那玩意儿带着蕾丝边,李凌波本能地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搅。李依婷不由分说,近乎粗暴地把他扳过身去:“背对我!扭捏个啥?”
冰冷的女性塑身衣贴上肌肤的瞬间,李凌波触电般绷紧了全身肌肉。细密的带子如毒蛇缠绕上身,在后背被李依婷熟练地收紧、扣牢。一层层的力量压迫着他的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滞涩,仿佛胸腔被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
“挺胸!收腹!”李依婷的命令像鞭子抽来。
镜子忠实地映照出那个被改造的人影:本就不宽的肩被女性塑身衣强行勒窄,腰部被衬得有了虚假的弧度,胸前那两团硅胶形成的突兀隆起,在塑身衣下勾勒出刺眼的曲线。那张原本清秀的男性面孔,此刻显得如此僵硬而陌生,被强行拼凑在女性化的轮廓之上。
李凌波闭上眼,一股汹涌的恶心感和被剥光的羞耻感从胃底直冲咽喉,他死死咬住牙关,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才勉强将这翻腾的屈辱强行镇压下去。他猛地转过身,只留下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对着镜子,拒绝再看到那个扭曲的影像。
“改造”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酷刑。
笨重的粗跟皮鞋像刑具般套在李凌波脚上。李依婷抱着手臂,军姿口令变成尖锐的呵斥:“胯!扭起来!膝盖并拢!脚踝别打摆子!你是女模特,不是刚下坦克的兵痞!”
他笨拙地模仿着记忆里见过的女性步态,一脚高一脚低地在打蜡的木地板上挪动。脚踝酸胀麻木,膝盖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门轴。每一次尝试模仿女性的摇曳生姿,都引来大腿肌肉的强烈抗议。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的束缚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闷热的窒息感挥之不去。
“停!声音!”李依婷捏住他的下巴,“‘王玲玲’!说句话!”
他艰难地试图拔高音调:“李依婷同志…”出口的瞬间,属于李凌波的低沉沙哑顽固地盘踞其中,尾音甚至带出他自己都厌恶的男性气泡音。他猛地闭嘴,羞耻的红潮瞬间席卷了耳根和脖颈。李依婷却掏出录音笔,无情地播放起伪娘罪犯训练时的尖细音频:“听清楚差距!用这里发声!”她的指尖用力点在他的喉结下方,“给我夹出来!夹紧!”
更难忍受的是细节的打磨。
化妆镜前,琳琅满目的瓶罐排列在桌上,散发着刺鼻的化学香气。她捏着李凌波的下巴,像对待一块亟待雕琢的木头,用粉膏粗暴地覆盖他微青的胡茬,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冰凉的粉底刷扫过皮肤,厚重的粉质填平皮肤的每一寸凹凸,像一层厚厚的石膏面具扣在脸上。假睫毛胶水熏得他眼睛发酸刺痛,每一次眨眼都像有沙子摩擦着眼球。当李依婷用口红在他嘴唇上涂抹时,那滑腻滋腻的触感更像是一种亵渎,让他胃里翻搅得更加厉害。
“指甲油给我涂好,别抠!头发长了别剃,给我留!”李依婷的指令钉在空气里,“以后看见车窗、商店玻璃,甚至水洼,都给我照!随时确认你是‘王玲玲’!吃饭怎么拿筷子,坐椅子怎么并拢腿,挠痒痒怎么翘小指……都得给我改!”
李凌波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汗水从浓密的假发边缘渗出,沿着鬓角滑下,在厚重的粉底上犁开一道狼狈的湿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塑身衣内硅胶假体沉重而冰冷的压迫感。他像一尊被强行塑形、涂满油彩的泥偶,在精心打造的牢笼里,无声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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