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火短暂燃起。当时发现这个情况时,李依婷就带人立刻扑向县医院麻醉科。科室主任姓赵,是个顶着乱糟糟花白头发、眼袋浮肿、浑身散发着宿醉未醒气息的老头。一查记录,发现近三个月七氟烷的损耗量确实存在难以解释的微小差额。再查这赵主任,劣迹斑斑:有多次因酒后被投诉服务态度恶劣的记录,更关键的是,五年前他曾因私自夹带少量麻醉剂(地氟烷)出医院,试图卖给黑诊所而被内部处分过,档案里黑字白纸清清楚楚。
“就是他?”审讯室里,赵主任被刺眼的台灯照着,眼神浑浊,神情萎靡,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嘴里一股隔夜的酒气,“我…我是拿过一点…那是以前糊涂!可七氟烷?这东西管得比枪还严!我哪敢啊!”他赌咒发誓,甚至带着哭腔,“你们说的那个时间?我想想…四月十二号晚上?对!那天晚上我在‘老战友烧烤’喝酒啊!从七点喝到快十一点,老板和服务员都能给我作证!我醉得跟死狗一样被伙计抬回去的!我老婆也能证明!”
调查很快证实了他的话。烧烤店老板和服务员的证词清晰一致,监控也拍到了赵主任烂醉如泥被架走的画面。时间点完全吻合。并没有发现他有偷取和转移药物的情况!这条看似最坚实、带来巨大希望的线,猝然断了。断得干净利落。
唯一的硬线索,又坠入了迷雾。
百货店的廉价音响放着软绵绵的情歌。李依婷烦躁地关掉了平板屏幕,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案子邪门。像个影子,看得见它留下的伤痕,却抓不住它一丝实体。那个‘幽灵’,好像真的能穿墙遁地。”
玲玲(李凌波)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壁。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留下一道冰冷的湿痕。
穿墙遁地?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远处,暮色中的文化宫像一个蹲伏的、沉默的巨兽,黑洞洞的窗口如同窥视的眼睛。那些被封死的墙壁,那些被填平的地基之下,是否真的掩埋着通往另一个黑暗世界的秘径?五十年前陆小娟悬梁的那根房梁,似乎仍在阴影中微微晃动。而那个只留下扭曲吻痕和刺目血迹的“幽灵”,下一次,又会选中谁作为它的祭品?!
……
文化宫彻底沉寂下来,巨大的窗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空调管道偶尔发出的、如同垂死叹息般的嗡鸣。惨白的月光透过高窗,在空旷的舞蹈大厅地板上投射出一块块冰冷的矩形光斑,明暗交错,将那些白日里熟悉的木质把杆、镜墙都扭曲成幢幢黑影。
玲玲(李凌波)像一片无声的叶子,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移动。他脚下穿着特制的软底芭蕾舞鞋,落地没有丝毫声响。学舞裙摆包裹、被目光审视的束缚感在绝对的寂静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纯粹的、猎手般的警觉。
他的目标,是位于走廊尽头、杂物间上方的一个通风口。白天观察过,那里网格的螺丝似乎有近期松动又被拧紧的细小痕迹——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但在李凌波这种经历过战场生死磨砺、又在多重伪装中锤炼出极致观察力的眼睛里,这痕迹如同雪地上的爪印般醒目。他需要去看一眼,看看这条可能的“幽灵”通道内部,到底通向何方,留下过什么。
通风口悬在高处,下方堆放着旧体操垫和废弃的音响设备。李凌波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异常的红点闪烁(新增的监控并未覆盖这个死角),深吸一口气,将黏腻不适感强行压下。他助跑两步,猛地蹬踏在一个厚重的旧木箱上,身体轻盈跃起,双手精准地攀住了通风口下方的金属支架。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爆发力和协调性。
然而,就在他单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掏出多功能军刀去撬动通风网格螺丝时,意外发生了。通风网格看似老旧,连接处却异常顽固。他发力一撬,整个支架连同网格猛地一震,发出“咔哒”一声金属摩擦的脆响!在死寂的夜里,这声音无异于惊雷!
李凌波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查案,他的心脏骤停,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电流击中。他像壁虎般死死贴在墙壁支架上,屏住呼吸,全身感官提升到了极致。走廊尽头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照不到的深处,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骤然睁开。
时间在凝固般的寂静中一分一秒流逝。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下。黏合在胸前的硅胶义乳因为肌肉的极度紧绷而感到压迫性的不适,下身的假阴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和姿势的扭曲而发出更强烈的存在感,黏合边缘的异感如同无数细针在扎。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想象中的警报、脚步声、手电光柱都没有出现。只有空调管道再次发出那单调的嗡鸣。夜,重新吞没了那声异响。
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李凌波暗自咬牙,重新专注于手下的网格。这一次,他动作变得更加谨慎轻柔,无声地撬开四角的螺丝,小心翼翼地取下通风网格。
手电光柱刺破黑暗,探入通风管道内部。
光柱所及之处,通道狭窄得令人窒息!管道直径目测绝不超过 40 厘米!李凌波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尺寸,别说一个成年男性,就算是身材娇小的女性,想要在其中自由穿行也是很艰难!他伸出手臂试着向内探了探,d罩义乳立刻被冰冷的墙壁紧紧卡住,根本无法深入!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就在前方五两米处,光线清晰地照亮了一片坍塌堵塞的结构!断裂扭曲的混凝土管道被大块大块剥落的水泥混凝土死死地挤压、包裹着,形成了一堵绝望的墙壁,将通道彻底封死!“进去也没用!”那堵塞物看着就感觉很厚重,表面覆盖着和周围管道内壁一样厚重,混凝土块边缘碎裂的形态与管道扭曲的裂口紧密嵌合,钢筋裸露处锈蚀严重,一切都呈现出一种年深日久、自然老化坍塌的迹象。
为了防轰炸,这里的主体墙厚度可达一米!坍塌一部分墙体并不影响整体安全。警方在前期勘查中必然也看到过这处堵塞,正因为它看起来完全自然、陈旧且坚固无比,才排除了通过此路径作案的可能性——毕竟,谁能在这样一条死路尽头来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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