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幕:渊瞳锁魂,惊雷碎骨(渤海湾,鹰愁涧外海,水下战场)
墨甲庞大的身躯如同史前巨兽,无声地悬浮在幽暗冰冷的海水中。权世勋(长子)置身于密闭的驾驶舱内,耳边只有循环水冷系统低沉的嗡鸣和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眼前,巨大的“渊瞳”水镜散发出幽绿的冷光,将漆黑的水下世界清晰地投射在特制水晶屏上。浑浊的海水中,悬浮的杂质如同幽灵般飘荡,更远处,两条体型庞大、如同水下堡垒般的日军“海大”级潜艇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鲨,正缓缓转向,显然发现了异常水流扰动。
“狗鼻子挺灵!”权世勋(长子)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脸上那道旧疤在幽绿光芒下更显凶戾。归鞘刀横置膝上,冰冷的刀鞘紧贴皮肤,压制着胸腔中翻腾的、想要立刻扑上去撕碎猎物的狂暴冲动。他沉稳地操控着墨甲巨大的金属手掌,缓缓扣上“惊雷连弩”发射巢的激发杆。墨甲背部“龟息箱”内压缩气囊稳定工作,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氧气,让他能如礁石般沉静。
水镜中,左侧那艘潜艇的轮廓被放大锁定,其指挥塔下方一处焊接缝隙被高亮标记——那是墨离根据日军潜艇图纸分析出的相对薄弱点!
“锁定‘海狗一号’!目标,鳃缝!”权世勋(长子)低沉的声音在舱内回荡。
墨甲右臂的蜂窝状发射巢微微调整角度,内部机括发出细微而致命的“咔哒”声。
“放!”
嗡——嘣嘣嘣!!!
机括簧片压缩到极限后释放的恐怖震颤通过墨甲钢铁骨架传递全身!六支尾部带着压缩气泡轨迹的特制破甲锥箭,如同来自深海的死神之矛,撕裂粘稠的海水,无声却致命地射向目标!
日军潜艇内,声呐员只捕捉到一串极其短暂、尖锐的高频噪音,还未来得及分辨报警!
噗!噗!噗!噗!噗!噗!
六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声响几乎同时传来!潜艇坚固的艇壳在特制锥箭的钻击下如同纸糊!其中三支箭矢精准地钻入了指挥塔下方的焊接缝隙,另外三支则狠狠凿进了附近的耐压壳体!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心悸的金属撕裂声和海水疯狂涌入的恐怖嘶鸣!被击中的潜艇如同被戳破的鱼鳔,剧烈地颤抖、倾斜!艇内警报凄厉,日军士兵惊恐的嚎叫隐约传来!巨大的水压正无情地将这钢铁巨兽拖向深渊!
“八嘎!敌袭!深水炸弹!全弹发射!”另一艘潜艇的艇长在声呐屏上看到同伴的惨状,惊骇欲绝地嘶吼!
墨甲水镜上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数十枚深水炸弹被高压气体推出发射管,如同死亡的蝌蚪群,带着致命的尾迹,朝着墨甲所在的区域覆盖而来!
权世勋(长子)眼中赤芒一闪,非但不退,反而操控墨甲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倾!“龟息箱”内压缩空气瞬间从腿部“分水鳞”的排气孔喷出,形成强劲的助推!墨甲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深水炸弹覆盖区的边缘猛冲!同时,左臂“惊雷连弩”发射巢再次咆哮!
嘣嘣嘣嘣——!!!
这一次,弩箭并非射向潜艇,而是射向那些疾速下沉的深水炸弹!弩箭在水下划出诡异的弧线,精准地撞击在数枚炸弹的触发引信附近!
轰!轰!轰!轰!!!
连环的水下爆炸如同在墨甲身后绽放的死亡之花!狂暴的冲击波和高速水流狠狠撞击在墨甲背部!驾驶舱剧烈震荡,仪表盘灯光乱闪!权世勋(长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但墨甲那“蛛网卸力”结构和覆盖全身的“分水鳞”展现了惊人的防御力!冲击力被均匀分散传导,钢铁之躯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却硬生生扛住了!借着爆炸产生的混乱水流和浑浊的遮蔽,墨甲如同鬼魅般绕到了仅存的那艘日军潜艇的侧后盲区!
“轮到你了!”权世勋(长子)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是狂暴与冷静交织的火焰,归鞘刀在膝上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渴望着出鞘!他操控墨甲双臂齐举,两具“惊雷连弩”发射巢如同死神的瞳孔,死死锁定了潜艇尾部脆弱的螺旋桨推进器区域!
第二幕:蜡丸解秘,血轨惊魂(栖霞谷,权世勋书房,油灯如豆)
跳跃的灯火将权世勋(幼子)清瘦的身影投在挂满地图的土墙上。他面前摊开的,不再是粗糙的自制棋盘,而是那张被赵九舍命送入北平、又被燕七在九死一生中带出的蜡丸密件——一张拍摄于日军“银狐之巢”核心档案室的清晰照片!
照片上,并非金银财宝的清单,而是一张极其详尽的华北铁路网军用调度图!图中以猩红的箭头和骷髅标记,清晰地标注着数条隐秘的、绕过主要枢纽的支线铁路!这些支线的终点,无一例外地指向几个不起眼的小站或荒野中的秘密仓库!旁边用日文密密麻麻标注着时间、车次代号和令人触目惊心的货物类别:“甲类”(黄金\/文物)、“乙类”(战略矿产)、“丙类”(粮食\/棉花)……
“好一个‘银狐计划’!”权世勋(幼子)的声音冰冷如铁,指尖重重敲在照片上一条用最粗红线标注、从大同蜿蜒至天津塘沽的支线,“影佐这老狐狸!明修栈道,利用前门大站转运部分物资掩人耳目!暗度陈仓,用这些早已废弃或伪装成民用的支线铁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掠夺的骨髓运往出海口!”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端坐一旁的白映雪和陈玄礼。“傅三爷送出的前门地图,是影佐故意露出的‘虎须’,吸引我们去拔!他真正的命脉,藏在这些布满荆棘的‘血轨’之上!”他指向照片上几个标着骷髅头的终点站,“这些地方,才是‘金百合’真正的巢穴入口!”
陈玄礼青袍肃然,他上前一步,将一枚染着暗褐色血迹、冰冷坚硬的毒气弹残片放在铁路网照片旁。残片上日文标识和骷髅图案清晰可见,与照片上标注在几条支线附近的“特殊货物运输”标记遥相呼应。“影佐所为,人神共愤!不仅劫掠财物,更行此灭绝人性之毒计!此獠不除,天理难容!这血轨,必须斩断!”老人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之怒。
白映雪凝视着复杂的铁路网图,秀眉紧蹙:“欲斩血轨,需知蛇之七寸。影佐用支线转运,必在关键节点设有重兵把守的转运仓库或秘密车站。这些节点,便是其命门!”她纤细的手指在几条红线交汇处点过,“尤以这三处:晋北‘黑石隘’、冀中‘落马坡’、津门‘老龙头’废弃货场!位置隐蔽,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正是囤积转运的绝佳之地!”
“不错!”权世勋(幼子)眼中精光暴涨,“傅三爷以血肉换来的情报,陈老先生拼死护住的铁证,如今合二为一!影佐的狐狸尾巴,被我们攥住了!”他猛地一掌拍在地图上,“传令!”
“王有禄!动用‘盘龙商道’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三日内,我要这这三处节点的详细布防图、巡逻规律、守军人数及指挥官信息!”
“李振彪!挑选谷中最精锐、最熟悉爆破的好手,组成三支‘断轨’小队!即刻起,按图索骥,秘密接近目标区域潜伏待命!所需‘燧火琉璃’及一切装备,优先配给!”
“联络晋南!告知岳父与清河大哥,目标已锁定!请其动用盐引之力,干扰沿线正常铁路调度,制造混乱,掩护我‘断轨’行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北方沉沉的夜空,那里是平津的方向。“影佐以为他的‘银狐’藏于九地之下,殊不知,其命脉已在我掌中!这血债累累的‘血轨’,便是他为自己铺设的…黄泉路!” 蜡丸解秘,血轨惊魂,一场针对影佐掠夺命脉的绝杀风暴,在栖霞谷的油灯下,已然成型!
第三幕:青囊染血,仁心不灭(栖霞谷口,临时医棚,夜雨滂沱)
凄风苦雨抽打着简陋医棚的油布顶棚,发出密集而压抑的声响。棚内,数十盏马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芒,却驱不散那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药味和死亡的气息。呻吟声、压抑的哭泣声、军医疲惫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
陈玄礼一身青袍早已被血污、泥水和药渍浸染得看不出本色。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机械,在病床间快速穿行。银针在他枯瘦却稳如磐石的手指间翻飞,精准地刺入穴位止血;锋利的小刀划开皮肉,取出嵌入的弹片,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特制的“青玉膏”散发着清凉的药香,涂抹在烧伤士兵焦黑的皮肤上,缓解着那噬骨的痛苦。
“先生!这个不行了!肠子…肠子都烂了!”一个年轻的军医带着哭腔喊道,他面前是一个腹部被炸开、脏器外露、气息奄奄的重伤员。
陈玄礼一步抢到床前,目光如电扫过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手如穿花蝴蝶,银针瞬间封住伤者几处大穴,强行吊住最后一丝生机。同时,他飞快地打开自己的青囊,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小撮闪烁着微光的金色粉末——这是极其珍贵的“星墟金尘”,有强力抑菌生肌之效。“烈酒!沸水!快!”他低吼着,接过助手递来的工具,俯下身,开始了一场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搏斗!他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雨水从鬓角滑落。
就在这时!
砰!砰!砰!
谷口方向突然传来几声突兀的枪响!紧接着是短促而激烈的搏斗声和日语惊恐的喊叫!
“有鬼子奸细混进医棚区了!”外面警戒的士兵嘶声报警!
棚内瞬间大乱!伤兵惊恐地挣扎,医护人员下意识地躲避!
混乱中,一个穿着破烂百姓衣服、浑身湿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雨幕中冲入医棚!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南部式手枪,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绝望的光芒,枪口胡乱地指向人群!显然是被逼入绝境的日军散兵或特务!
“都别动!!”他嘶哑地吼着,枪口最终却阴差阳错地对准了正全神贯注于手术、背对着他的陈玄礼!手指猛地扣向扳机!
“先生小心!”距离最近的年轻军医目眦欲裂,想也不想,猛地合身扑上,挡在陈玄礼身后!
砰——!
枪声在狭窄的医棚内炸响!震耳欲聋!
年轻军医身体剧震,胸口爆开一团血花!他死死瞪着那个开枪的奸细,缓缓软倒下去。
“小吴!”周围的医护和伤兵发出悲愤的嘶吼!
那奸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和周围的怒吼惊得一愣!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
背对着枪口的陈玄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手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左手依旧稳定地缝合着伤者的血管,右手却如同毒龙出洞般向后猛地一甩!
嗤!嗤!嗤!
三道细微却凌厉的破空声!三根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寒光的银针,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奸细的咽喉、心口和持枪手腕的脉门!
奸细的嘶吼戛然而止!他双眼暴凸,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死灰,手中的枪“当啷”掉地,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瘫倒,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医棚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打棚顶的噼啪声和重伤员粗重的喘息。
陈玄礼缓缓直起身,手中的缝合线打上最后一个结。他看也没看身后倒毙的奸细,只是俯身,用沾满血污的手,轻轻合上了年轻军医小吴那不肯瞑目的双眼。浑浊的老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汗水,滴落在小吴冰冷的脸颊上。
他转过身,青袍染血,如同浴血的青莲。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人群,扫过小吴的遗体,扫过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伤兵。那眼神,悲痛欲绝,却又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黑暗的怒火与坚毅!
“抬下去…厚葬。”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重新拿起器械,走向下一个重伤员,沾满血污的手依旧稳定如初。“继续救人!” 青囊染血,仁心不灭。在这人间炼狱般的雨夜,他以银针为剑,以仁术为盾,守护着生命最后的烛火,也铭记着每一笔刻骨的血债。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权倾1925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