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星痕为帖,磐石定策(盘龙垒,议事密厅)
密厅内,烛火跳跃,映照着众人凝重如铁的面容。傅三爷的“星痕”密报、李振彪关于“星坠”使者投帖的详细描述(包括那神乎其神的传音入密、消失手段以及冰冷的“寒铁”星痕手套),如同两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山巅之约,三日之后,子时…” 权世勋(幼子)的声音低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光泽略显黯淡的白玉韘。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沉淀下劫波后的冷静与锐利。“‘有物相询’…问的,恐怕就是‘墨髓’之秘,或者…靖烽、念玄这特殊的血脉。”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白鸿儒须发微张,眼中怒火隐现,“此獠能无声突破我盘龙重重警戒,直抵山门,其武力与隐匿之术,远超想象。那‘寒铁’手套,更是闻所未闻的利器!此约,恐是鸿门宴!”
“然,对方既已投帖,避而不见,反显心虚,更可能招致其直接强攻。” 陈清河眉头紧锁,“盘龙经此连番剧变,元气大伤。大当家未醒,世勋(幼子)与靖烽需静养,硬拼…胜算渺茫。”
“见,必须见!” 权世勋(幼子)斩钉截铁,“不仅要见,还要探其虚实,知其深浅!更要…争取时间!”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出定策:
“一、李统领,山门警戒外松内紧,明哨减半,暗卡倍增!山巅之约地点,提前布下墨家机关与‘靖烽散’迷雾,不求伤敌,只为迟滞与预警。所有岗哨配备特制铜镜,遇强光异动,以镜光反射示警。”
“二、墨离,墨甲修复进度如何?”
墨离立刻回道:“主体结构已修复八成,惊雷巢更换新基座,动力核心稳定。唯‘渊瞳’系统因‘墨髓’碎片遗失,效能仅余五成。红藻稳定器完好。”
“好!”权世勋(幼子)眼中寒光一闪,“山巅之约,由我大哥赴会!”
众人皆惊!权世勋(长子)重伤未醒,如何赴约?
“大哥乃怒海龙王,威名赫赫,最能震慑宵小!纵是昏迷,坐于墨甲之中,亦是磐石之威!” 权世勋(幼子)解释道,“墨甲由墨离远程操控,藏于山巅预设的隐蔽工事内。我与清河兄长藏身甲内,借‘渊瞳’残存之力与墨甲扩音装置,代兄发声!此乃疑兵之计,示敌以强!”
“三、准备一份‘厚礼’!” 权世勋(幼子)看向陈清河,“清河兄长,将我们研究‘墨髓’碎片(百灵庙所得,非寒铁)的所有‘失败’数据、部分无关紧要的‘净世之光’初期理论推演、以及…关于东北‘黑龙’核心能量结构的‘错误’猜想,整理成册。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核心关键处务必谬之千里!此物,便是我们‘相询’的诚意!”
“四、映雪,”他看向妻子,眼神带着歉意与决绝,“靖烽与念玄,由你、父亲、李统领亲自守护,藏入地堡最深之‘磐石室’,启动所有防御机关。若…若事有不谐,你当机立断,带孩子们从密道撤离!”
“我明白。”白映雪抱紧了怀中的权靖烽,眼神坚毅如冰,“你放心去。家中,有我。”
第二幕:子夜星临,墨甲砺言(盘龙垒,主峰之巅)
三日后的子夜,盘龙垒主峰之巅。寒风凛冽,卷起残雪。一轮冷月悬于中天,清辉洒在覆盖着薄雪的山岩上,一片肃杀。墨甲庞大的身躯如同蛰伏的洪荒巨兽,静静矗立在一块背风的巨岩之后,黝黑的装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驾驶舱内,权世勋(长子)被特制的支架固定,如同沉睡的战神。权世勋(幼子)和陈清河藏身于驾驶舱后部特制的狭小隔间内,透过单向观察镜和连接着“渊瞳”系统的屏幕,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墨离则藏身于下方山腹一处隐秘的操控室内,通过复杂的连杆和原始信号装置(规避可能的探测)远程操控墨甲的姿势和基础动作。
子时正!
一道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静静地站在了距离墨甲百步之外的山岩上。依旧是那身融入夜色的斗篷,平凡的面容,正是三日前投帖的“星坠”使者。他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投向墨甲,仿佛早已看穿其中的虚实。
“权世勋(长子)?” 使者的声音平和清晰,直接穿透寒风,传入墨甲内部,“星坠,前来履约。” 他并未展示那“寒铁”星痕手套,但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已弥漫开来。
权世勋(幼子)深吸一口气,通过墨甲的扩音装置,模拟着兄长那低沉雄浑、带着海风般粗粝质感的嗓音,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某在此。星坠?藏头露尾,所求何物?” 墨甲配合着发出低沉的引擎嗡鸣,巨大的头部微微转动,“目光”锁定使者。
使者神色不变,仿佛对墨甲内并非权世勋(长子)本人毫不意外:“所求,乃‘墨髓’之真解,非百灵庙碎片皮毛,乃其源流、其驭使之法、其…与生命共鸣之秘钥。”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装甲,落在了权世勋(幼子)藏身的位置,“尤其…是那能在‘墨髓’侵蚀下诞生‘净世之焰’的血脉之秘。”
果然是为“墨髓”核心和权家血脉而来!权世勋(幼子)心中一凛,操控墨甲发出一声冷哼:“哼!影佐老贼穷尽手段,亦不过引火自焚!尔等也想步其后尘?‘墨髓’乃灭世之毒,沾之即亡,何来真解!”
“影佐?蝼蚁罢了,不识真宝,空守金山而自戕。”使者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星坠所求,乃驾驭之力,非毁灭之途。交出所知,盘龙可得喘息,稚子可得平安。否则…”他并未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杀意陡然增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权世勋(幼子)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强自镇定,操控墨甲抬起巨大的手臂,指向使者脚下:“某纵横四海,不惧威胁!尔等所求,某确有涉猎,然皆是血火所得,岂能轻予?此乃某研究‘墨髓’所得之‘残篇’与‘谬想’,算是一点‘诚意’!” 墨甲左臂一个隐蔽的舱口打开,一个用铅盒密封的包裹被机械臂缓缓送出,放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使者目光扫过铅盒,并未立刻去取,反而看向墨甲:“此物,换不来‘秘钥’。”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装甲,落在了权世勋(幼子)身上,“权家幼子,玉韘之主,何必藏身铁甲之后?你之智慧,方是星坠所重。归附星坠,你与那身负异血之女,可得造化,超脱樊笼。”
招揽!对方的目标,最终指向了权世勋(幼子)本人和权靖烽!
权世勋(幼子)心神剧震,但声音透过墨甲依旧沉稳如磐石:“某家业在此,亲族在此,华夏山河在此!超脱?不过是尔等奴役之辞!‘秘钥’乃天授,非人可夺!今日之约,到此为止!尔等若再犯盘龙,纵有‘寒铁’利器,也必叫尔等知晓,何谓…玉石俱焚!”
墨甲引擎猛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归鞘刀“锵啷”一声弹出半截,寒光四射!巨大的压迫感瞬间爆发!
使者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墨甲,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铅盒:“可惜。星痕已烙,缘法未尽。盘龙…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他身形向后微微一退,如同融入月光阴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冰冷的余音在山巅回荡。
墨甲依旧保持着威慑姿态,良久,引擎声才缓缓平息。权世勋(幼子)和陈清河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这短暂的交锋,虽未动手,其凶险程度,尤胜千军万马!星坠的深不可测与对墨家核心秘密的觊觎,已昭然若揭!
第三幕:旧鼎倾轧,雪融终章(伪满“帝宫”,密室)
新京,“帝宫”深处一间檀香缭绕的密室。溥仪近侍太监张得功(“旧鼎”计划核心执行者)正与一名穿着伪满军官制服、眼神却精明如商人的男子密谈。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正是傅三爷情报网被截获的部分关于“星坠”与盘龙动向的碎片信息(被故意泄露的假情报)。
“张公公,‘星坠’的人果然去盘龙了!看这架势,是没讨到便宜!”伪满军官(实为“旧鼎”线人)低声道,“盘龙垒,骨头硬得很!连‘星坠’的面子都敢驳!”
张得功捻着佛珠,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驳得好!‘星坠’狼子野心,想借我‘旧鼎’之力挖‘寒铁之源’,却又处处提防,视我等如无物!盘龙这块硬骨头,正好让他们磕掉几颗牙!”
他拿起一份伪造的、关于“影佐可能未死并携带‘神之种’母株潜逃”的假情报(由傅三爷“沉渊”系统精心炮制,通过特殊渠道流入伪满):“影佐这条疯狗,死了倒也干净,若真没死…哼!正好!把这消息,透露给关东军那几个对影佐不满、又贪功冒进的少壮派!就说…影佐带着最后的‘神之种’,可能藏在热河与河北交界的‘老林山’一带,企图东山再起!”
“妙啊!”伪满军官眼睛一亮,“让日本人和影佐残部狗咬狗!无论谁胜谁负,都能大大消耗他们的力量!我们‘旧鼎’正好坐收渔利,也能向‘星坠’证明,没有我们,他们在满洲寸步难行!”
“不错!”张得功阴冷一笑,“‘雪融’之毒,影佐已败,其残余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战场,在‘寒铁’,在未来的满洲格局!盘龙?哼,留给‘星坠’去头疼吧!通知我们在老林山的人,把戏做足,务必让日本人深信不疑!”
一场借刀杀人、驱虎吞狼的毒计,在伪满宫廷的阴影中悄然展开。影佐的“雪融”计划,在各方势力的倾轧与算计中,其残留的威胁被巧妙地引向了末路。而盘龙,在击退了影佐的病毒战之后,又陷入了与更强大、更神秘的“星坠”以及伪满“旧鼎”势力的权谋漩涡之中。“雪融”之战,以影佐势力的覆灭和未知强敌的登场,划上了句号。权家的战场,正式从对抗灭世病毒,转向了波澜壮阔、步步惊心的抗战大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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