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师长,不好糊弄啊。”
回到班里,周小海感叹了一句:“这软刀子,处处扎在咱们心头上。”
李镇山解下武装带,脱下衣服:“要是像当初余师长一来三把火,把咱们架在火上烤,咱们还好过一点。”
“朱师长现在这么一弄,咱们再与上级对着干,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周小海嘴角的火星子忽明忽暗,然后烟头被他扔进了易拉罐:“那这几天大家就辛苦一下,认真站岗吧。”
李镇山点点头,倒头就睡。
他们站岗烧烤,就是故意上眼药,然并不是他们消极,而是连里本来就任务繁重,还经常熬夜,以往不知道,就说去年李镇山他们,哪有时间站岗执勤?闭眼的时候还在师里,睁眼可能就出现在了龙国任一地方。
但朱师长可能是巧合来的吗?
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一套软刀子,相当的稳准狠!
就如下连时牧江龙对李镇山说的,尊敬是相互的,一位师长能做到这样,你接下好意思做些对不起师长的事情来?咱是不要脸,但咱不是没脸没皮。
对于他们来说,不怕你耍官威,反而最怕你不耍官威。
周小海喃喃了一句:“我怀疑是朱师长跟着余叔学坏了。”
李镇山:……
第二天。
与去年驻训不同,去年因为其他任务耽误了时间,驻训是说走就走。
今年这次,师里各单位都在有条不絮的准备着。
北山连,所有车库的门都打开了。
首先就是车辆的维护保养。
看着一排排的各种车辆。
吴鹏一手提桶,一手拿着毛巾,感叹了一句:“狗爷,你说这马上都要开出去可劲糟蹋了,这还擦的漂漂亮亮的做什么啊。”
马尚拿着拖布,还没回答,吴鹏的班长,四十二码大鞋底就贴在了吴鹏屁股上:“干活就干活,就你屁话多!”
另一边。
老廖和几个老兵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李镇山和周小海。
周小海就有些纳闷:“老廖班长,你们几个一直跟着我们干嘛?”
老廖哼哼一声:“周排长,去年你们给车库门口路面打蜡,害我们全部把路面都打一遍蜡,这事,不得不防。”
周小海:……
“有这事?”
老廖和几位老兵:……
李镇山从车上取出一袋子腊:“廖班长,你说的是这吗?”
老廖瞬间破防:“你们再敢给路面打蜡,咱们决斗!”
李镇山:……
取出一支蜡条,慢慢蹲下身子,就做了个准备在路面上蹭的动作。
老廖和身后几个老兵顿时瞳孔大大,全都举起了扫帚。
李镇山赶紧麻溜站了起来,把蜡条放在周小海手里:“周排,我去卫生队看看,胖子一个人擦救护车和野战医疗车忙不过来。”
老廖同志顿时松了口气,上次就是因为李镇山和周小海把他们负责的车库门口打了蜡,害全连都把车库外路面统一打蜡,没办法,军营里要求就是这样,必须统一一致。
李镇山跑了。
老廖几人的目光,就看向了周小海手里。
周小海:……
一招手,周小海就看着不远处的马尚:“狗爷,你过来。”
把蜡条交到马尚手里。
“小马啊,把路面打打蜡。”
说完,周小海就追李镇山去了。
马尚看着手里的蜡条???
老廖笑眯眯的道:“小马呀,你擦一下试试。”
马尚:……
顿时恶向胆边来,把蜡条往一旁的垃圾桶一扔:“擦,擦个毛线!”
老廖满意的点点头:“是嘛,这才对嘛。”
炊事班。
江小川和昌阳,在帮着打扫野战炊事车。
华全班长捆着白围腰,乐呵呵的道:“还是你们两位小同志有眼力劲,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江小川:“瘸子和胖子说,昨晚偷了炊事班的肉,不来干点活,说不过去。”
华全班长:……
一旁司务长:“拿点肉就拿点肉,什么叫偷。”
卫生队。
“指导员说带野战医疗车好一点,救护车虽然舒适,但野外情况复杂,不实用。”
李镇山和周小海拿着毛巾点点头:“救护车底盘太低,越野吃亏。”
周奇拿着小黄盆,一盆子水就往医疗车洒去。
哗啦啦。
李镇山把毛巾折好:“行了,别擦了,咱们去一号库,遛一圈,水就干了。”
三人就开着医疗车往一号库去了。
路过连队车库的时候,周小海本来手是搭在窗户上,夹着烟,一看车库门口状况,瞬间收回手,迅速哐哐的摇上车窗。
人少车多。
老廖直接开出了消防车,拉了一车水回来,洗车,当然是一顿喷!最快了!
刚才只是跟周小海对视了一眼,老廖下压的水枪口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调转。
哗啦啦!
李镇山开着车:……
“周排,瞧见没,对老兵要好一点,有些老兵报复心极强的。”
周小海:“滚蛋!”
医疗车停在了一号库值班室门口。
值班室内。
老赵班长和牧江龙不知从哪搞了个电视机回来。
两位老班长正悠闲的看着电视新闻,白云连长捧着水杯,也是难得的清闲一下。
“这次你们放心去。”
“过几天,邓勇,何宇,吴小兵,肖潇他们也就回来了。”
“连里人手是十分充足的。”
周小海:“白连,他们这次回来,怕是都要大进一步?”
白云想了想,摇摇头:“咱们跟老陆派去落日州帮助训兵的不同,咱们档案里什么都不会有的,不过吴小兵和肖潇要是想去军校,现在他们有外训教官的经历,倒是可以推荐一下。”
“不过还牵扯了师里其他单位的人员,光咱们连的人,所以推荐了,估计意义不大。”
周小海点点头:“这个我懂,很多时候,事情是一个团队做的,最后只能有一个人被宣传。”
白云看着电视,就又道:“这次还是得看新来的师长怎么做,前面余朗师长把咱们师带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新师长现在压力很大,这次外派团队回来,如何表彰之类,得看师长怎么想了。”
周小海眯了眯眼睛:“白连,你意思是说,朱师长看在是前任余朗师长办下来的事,他现在可办可不办?”
“办肯定是要办的,只是怎么办,如何办,他要权衡的事情比较多,我猜大概率还是老样子,抓个典型出来,内部表彰一次。”
白云想了想,就又道:“大办,有人会说新师长是捡了个大功劳,小办,又有人会说存着小心思,这人言可畏啊。”
李镇山就在一旁岔开话题:“连长,朱师长让我们这次驻训去坑别人,到底是敲打,还是真让我们上?”
白云还没接话,一旁牧江龙就道:“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管他几个意思,这种事,按照字面意思做,怎么都不会有错。”
李镇山看着班长牧江龙:“班长,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不得不防一手,去年是风光,但得罪的人也不少,没办法啊。”
白云就看了眼李镇山:“你和周排长把小胖子的嘴管好,一切就好。”
周奇顿时指了指自己,一副我啥也没说,咋还在这躺枪的表情。
看了眼周奇卖乖的表情,白云就道:“你少在这装,你不说话,那是在蓄力,等话出口,威力是巨大的。”
周奇:……
“去年那翻车类的诅咒,今年你少说。”
想了想,白云又道:“算了,随便说,反正今年我又不跟你们去。”
一直没说话的老赵班长则是叮嘱了句:“这次你们不是主力,去的地方很闲散,想拉仇恨也很难的,就当过过普通日子,休息一段时间。”
李镇山和周奇顿时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不像上次实战演练,驻训对他们来说,是例行计划,紧张感自然没有上次强烈。
几天后。
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
周奇坐在土埂上,嘴角叼着根茅草:“大漠孤烟直……”
“下一句什么来着?”
李镇山:“落日好圆。”
周奇点点头,看着茫茫原野和落日,一脸感慨:“是啊,大漠孤烟直,落日,好圆!”
周小海在一旁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被自己的烟给呛着:“什么落日好圆,是长河落日圆!”
李镇山一侧头:“周排,那不属于胖子吟诗的风格。”
周小海:……
想起了之前胖子的即兴作诗,哇!雪,好白!
这种口水诗人,好像是不太适合念正经诗。
三人身后就出现了一名三期军士。
“周排长,开饭了。”
几间小平房。
老郭班长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班上正在打斗地主的三位。
“小丁,小阳,小许,来了客人,你们也招待一下啊。”
比起李镇山三人的整齐着装,正在斗地主的三位,武装带都是挂在脖子上的,见周小海是个上尉军官,三人赶紧站好,嘴角叼着烟,歪歪斜斜的报告道:“首长好!”
周小海:……
操!
居然比老子还拽!
周奇用手肘靠了靠李镇山,小声地嘀咕了句:“瘸子,这才是咱们新训营时的梦想啊。”
李镇山点点头,想哭,有些感动道:“梦想,终于照进了现实。”
几大碗面条一上桌。
老郭班长就道:“周排长,我们就这条件,补给都是半个月才送来一次。”
周小海看了眼周奇,顿时大手一挥:“胖爷,愣着干啥,赶紧把车上的烤鸭啤酒弄下来,兄弟们一起爽爽!”
周奇:“得嘞!”
看了眼这原野三班,周奇乐呵呵的道了句:“比懒散,咱们比你们还专业!”
郭班长几人:……
烤鸭啤酒一上桌。
周奇顿时又文人附体:“来来来,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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