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光阴如指间沙,转瞬即逝。
夜幕刚降临,武馆后院的厢房内便闪过一道幽影——萧立武屏息贴着门框,听着里屋七师兄均匀的呼吸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如狸猫般悄无声息潜入,掌间似有内力吞吐,对着七师兄的丹田按下。与上次不同,这次他刻意留了余地,未将内力吸尽,只取了大半,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倒床不起,只有有些虚弱而已。如法炮制,将众师兄的内力一一吸取。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抹去痕迹,翻身跃出武馆围墙,朝着后山树林狂奔而去。
林间夜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声响。萧立武每跑一段路,便停下脚步,从怀中摸出几根淬了荧光粉的细针,斜斜插在树干上——淡绿色的微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给身后众人留下的“线索”。他脚步不停,借着树影掩护,很快便抵达了当初大师兄带他来过的那处洞穴前。
洞口再无往日的守卫,也没有火把的光亮,只有潮湿的风裹着泥土味从洞内涌出。萧立武从腰间解下火把,“咔”地一声点燃,将其插在洞口左侧的岩壁上。跳动的火光映着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双手抱胸,看似在耐心等待,实则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的草丛,确认无人后,才装作焦躁地在洞口踱来踱去。
而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四大派的弟子们正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萧立武留下的荧光针。张忠走在最前,他身披玄色劲装,手按腰间长剑,眉头因警惕而紧紧皱起。当看到洞口那抹跳动的火光时,他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人压低声音问道:“这萧立武可靠吗?”
一旁的流心立刻上前半步,与张忠靠得极近,连彼此身上的汗味都清晰可闻——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严月眼中,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短剑,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流心并未察觉,只是轻声解释:“张师兄放心,他本就是我们流云派安插在敌营的间谍。而且与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绝无背叛可能。”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并无太多惊讶。早在上次受邀前往武馆时,他们便对萧立武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愿过早挑明罢了。张忠仍有疑虑,追问道:“何以见得他不会倒戈?”
“魔教用他,不过是为了榨取清河镇的钱财。”流心的声音愈发低沉,“可清河镇的资源有限,不可能无限制供给。当初他们能轻易抛弃刘令,如今自然也能抛弃萧立武。他是个聪明人,定然明白这一点——我们的招揽,是他唯一的生路。”
张忠听完,缓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目光重新落回洞口的萧立武身上。此时的萧立武正装作焦急万分的模样,时不时探头往洞穴里张望,脚步局促,活像个内急难耐却找不到地方的人,将“伪装”二字演得淋漓尽致。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洞穴深处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进来谈。”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洞口众人的耳中。萧立武立刻摆出恭敬的姿态,压低声音应道:“是,大师兄。”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张忠等人的方向,比了个确认的手势,随后便转身走进洞穴,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洞穴外的众人见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追查多日,终于找到魔教的踪迹了!张忠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望大家同心协力,一举剿灭魔教!”他话音刚落,便指着严月和孔颜道,“严师妹、孔师妹,你们二人留守洞口,务必守住退路,不许任何人靠近;其他人随我进洞,剿灭魔教!”
“是!”众人齐声应和,随后便跟着张忠,手持火把,快步冲进洞穴。
刚踏入洞内,一股潮湿的霉味便扑面而来。洞穴内部四通八达,岔路纵横,若非萧立武在洞壁上用刀刻下了细小的标记,众人恐怕真要像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们沿着标记往前走,火把的光将岩壁上的钟乳石映得忽明忽暗,脚步声在空旷的洞内回荡,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大喝,震得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萧立武,你敢出卖我们!”
紧接着,便是萧立武慌乱的辩解声,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没有!大师兄,我没有!您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满是杀意,“众弟子听令!有人入侵,杀无赦!”
“大师兄,饶命啊!真的不是我!不要杀我!”萧立武的求饶声愈发凄厉,其间还夹杂着“砰砰”的打斗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仿佛他正被人追打,命悬一线。
张忠等人脸色骤变,他转头看向流心,语气带着一丝警惕:“流心师妹,此事是否有诈?”
流心眉头微蹙,脸上却不见慌乱。她仔细听着前方的动静,沉声道:“应该不会有假,我们上前看看便知。”
张忠点了点头,对着众人叮嘱:“大家打起精神,小心偷袭!”说完,便率先提着长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道拐角,众人便看到了萧立武的身影。他衣衫凌乱,嘴角挂着鲜血,左臂还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一步一跤地往前跑,脸上满是惶恐。当看到张忠等人时,他眼中瞬间迸发出求生的光芒,嘶声大喊:“张师兄!流心师姐!救我!快救我!”
然而,张忠等人却没有立刻上前接应。萧立武见众人驻足不前,脸上的喜悦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前方的岩壁上。
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的身影已出现在拐角处。萧立武眼神一慌,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无人上前,便立刻转身,朝着右侧的一条岔路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张忠等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却并未追赶,只是握紧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到片刻,数十名黑衣人便涌了过来。他们手持刀剑,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张忠见状,大喝一声:“杀!”便率先冲了上去。四大派弟子们紧随其后,与黑衣人在狭窄的洞穴中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兵刃入肉的“噗嗤”声、临死前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将洞穴变成了人间炼狱。张忠等人皆是久经磨砺的高手,绝非金章派那些连“唤灵决”都没学全、只会四处躲藏的弟子可比。
刚一交手,张忠便长剑横扫,带着凌厉的风声,“唰”地一下将两名黑衣人扫翻在地,剑刃划过他们的脖颈,瞬间夺走性命。身后的流心抓住间隙,身形如蝶般栖身而上,短剑精准地刺入一名黑衣人的咽喉,动作干脆利落。另一侧的吴方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长剑舞出几朵剑花,将袭来的三柄弯刀尽数挡开,随后反手一剑,刺穿了一名黑衣人的胸口。
第一回合下来,金章派便损失了三名弟子,而四大派这边毫发无伤。黑衣人见状都有些畏惧起来,不敢鲁莽冲杀了。张忠乘胜追击,一人一剑在前开路,剑风凌厉,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流心与吴方则分别护在他的左右两侧,三人配合默契,将黑衣人的攻击一一化解,还时不时发起反击,很快便将金章派的势头彻底压制。
众人一路碾压,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最终退到了洞穴深处的一片空地上。就在这时,所有黑衣人突然停下脚步,纷纷退到两侧。张忠等人也随之停手,警惕地看向空地中央——那里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身披黑色斗篷,一张脸谱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张忠不敢大意,对面那人的气势雄浑,不是刚才那些杂鱼可比,他们悄悄的相互靠近,先静观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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