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武没理会身后三小只的腻歪与暗流,径直起身,借着对黑暗的适应力摸索起来。他曾有过多次在漆黑环境中行动的经历,非但不畏惧,反而在短短几秒内就调整好了状态——每一步都走得极轻,一只手始终向前探着,指尖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没过多久,指尖就触到了冰凉坚硬的物体。他停下脚步,掌心贴着那东西缓缓移动,从粗糙的触感判断是石壁,可随着手掌上下探寻,一个不规则的凸起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突然,指尖传来一丝转动的滞涩感——那凸起竟是个可旋转的机关!萧立武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发力,顺着机关的纹路慢慢转动。随着力度加大,机关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整个山洞仿佛都在震颤,瞬间打破了之前的沉寂。
三小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忠可率先按捺不住,高声喝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武松先生!”
萧立武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山洞里的轰鸣声也持续不断,像是有沉重的石门正在缓缓开启。直到他将机关足足转了两圈,指尖才传来“顶死”的触感,显然已经转到了头。可轰鸣声依旧没停,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腐尸味顺着空气蔓延开来,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众人脸色骤变,忠可更是怒不可遏,积压的屈辱与怒火瞬间爆发:“武松!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想害死我们吗?”
萧立武依旧不答,提着长刀向腐尸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刀鞘在地面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感知全力放开,一路畅通无阻地踏入了一片新的空间。
四周依旧伸手不见五指,他握着刀鞘不断敲击地面,清脆的回响在空间中反射。结合刀鞘传来的反馈,他很快判断出自己正站在一扇石门前。他沿着墙壁摸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左边空空如也,转到右边时,指尖在高处触到了一点异样。他用刀鞘量了量高度,差不多有两米,显然不是普通人随手能碰到的位置。
萧立武五指发力,顺着石壁的缝隙攀爬而上,凑近后才发现那是一盏嵌在墙里的油灯。他心中一喜,急忙摸出身上的火石,在反复摩擦中,火星终于点燃了灯芯。
暖黄的光线瞬间扩散开来,将周边十米范围照亮。萧立武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自己确实站在一扇石门前,身后是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另一头,三小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而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盏和他手边一样的油灯——只是位置都极高,单用手摸根本碰不到,倒像是为身形格外高大的生物设计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萧立武就想到了生兽。以生兽的身高,这样的油灯高度恰好合适,伸手就能点燃。
他盯着油灯看了看,觉得应该能取下来,于是重新爬到另一侧墙边,握住油灯向外一拔。“咔嚓”一声,油灯嵌入石壁的一端直接断裂,里面残存的少量灯油飞溅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萧立武毫不在意——甬道里有的是油灯,根本不愁灯油。他走到其他油灯前,将里面的灯油一一倒入自己手中的油盏,随后点燃油盏,一个简易的移动光源就做好了。
他提着灯走到三小只面前,目光扫过怒意未消的忠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再会。”说完,转身就向甬道深处走去,完全没理会身后三人的反应。
“忠可,我们对武松先生是不是太过分了?”安娜看着萧立武消失的背影,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是啊,他刚才还救了我……你那样对他,真的不好。”梦菲也跟着开口,眼神里满是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他那叫救你吗?”忠可猛地看向梦菲,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刚才跟萧立武的那些小动作,我全都知道,我很生气。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救我,难道是害我不成?”梦菲也来了火气,一想起之前忠可为了开门,划伤自己让她献了那么多血,就觉得忠可根本没那么在乎她,他在乎的从来都是怎么进入圣山、怎么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看到梦菲红了眼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忠可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他连忙放缓语气,软声道:“对不起梦菲,是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
梦菲别过脸,没说话,显然还在气头上。
忠可又看向一旁的安娜,发现她也正不满地瞪着自己,连忙伸手拉住安娜的手,语气急切:“安娜,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太在乎你们了,不想看到你们跟别的男人亲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明白我的心意,对不对?”
安娜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梦菲说道:“梦菲,忠可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梦菲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没人知道这点头是真的原谅,还是只是不想再争执。
忠可趁机一把将梦菲揽进怀里,梦菲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靠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忠可只好松开安娜,紧紧抱着梦菲,一遍遍地轻声安慰。
而此刻,已经走到甬道深处的萧立武,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哭声,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依旧稳步向前。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甬道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
萧立武皱起眉,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这时候有忠可那“占卜”的能力,倒也省了不少事。可也只是想想罢了——跟着忠可,他从未有过安全感,反而要时刻戒备。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过难缠,或许忠可对他,也有同样的忌惮吧。
他不再犹豫,随便选了左边的甬道,继续向前走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三小只也来到了岔路口。安娜手里提着一盏和萧立武同款的油灯,显然是照着萧立武的办法,从墙上取下来的。
忠可没多说废话,直接掏出那根树枝,轻轻向上一抛。树枝落地后,稳稳指向了右边的甬道。他弯腰捡起树枝,毫不犹豫地带着两女走了进去。
他们却不知,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上了。
没过多久,三人就踏入了一座大殿。大殿约莫有百余平方米,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朴的壁画,正中央立着八根粗壮的巨柱,而在巨柱环绕的中心,有一个向下延伸的通道口,黑黢黢的,看不到底。
忠可带着两女沿着大殿外围的壁画走了一圈,可壁画上的图案晦涩难懂,根本看不出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再多研究,直接带着两女走向那八根巨柱中间的地道,准备继续向下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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