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我是秦香薇,我想和你说说话。”
门外的声音温柔无害,听起来只像是个想要找姐姐玩的小妹妹。
对于这个堂妹,算上这次秦洛也只见过她四次,最小的一次是随父母从西境回京时,那时她才五岁,秦香薇三岁,基本是没什么记忆,十岁和十四岁从北境回来时,她才记住她。
两次都是她随着她的父亲来府上打秋风,她的父亲死皮赖脸跟父亲诉苦要钱,她也跟着唯唯诺诺,连句话也不敢和她多说,倒不知道她还有这等本事,勾搭上堂姐许下的男人。
“进来吧。”秦洛抿了口茶放下茶盏。
她倒是想看看,她来找自己是要如何描述她与叶清安“暗许情深”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秦香薇抿着嘴唇身姿袅娜地迈进了房间,一旁钱多多越看来人越觉得对方是个十足的绿茶,绿茶配狗天长地久,锁死!
只见她那一双与王梅花一样的吊梢眼从秦洛的脸上移到自己的脸上,她道:“我要和堂姐说话,你个丫头就先下去吧。”
钱多多:丫头?什么丫头?
“我说绿小姐,我是你堂姐的朋友,可不是她的丫头啊喂!”
“多多你先回自己的屋去吧。”秦洛发了话,钱多多只好压下胸口的一口浊气翻了秦香薇个白眼往屋外走,心里还埋怨:
秦洛啊秦洛,好歹我们从幻日山相识到现在,这一路走来相互扶持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有什么话是姐妹不能听的,真是伤心。
她愤愤地大步出了房屋,走到屋子拐角处又猛然一个急刹,停住脚步慢慢挪回了几步,脑袋贴着墙向秦洛的屋子里撑了过去。
房门没关,秦香薇的声音装模作样的像个蚊子,但是也能听得清说什么。
“堂姐,我和清安哥哥的事,刚刚想必他已经和你都说清楚了吧?”
秦洛点头,“说清楚了。”
秦香薇有些意外秦洛的平静,咬了咬唇说:“堂姐,你不要怪清安哥哥,毕竟,你一直在北境,与他虽有口头的婚约,但也只是见过两三次而已,而我,我已经陪了他快两年了。”
秦洛抬了抬如羽的眼睫,疏离道:“这么说,我十四岁那年回京,父亲刚许下我和她的婚约没多久,你就和她勾搭了?”
秦香薇的脸蓦地涨红,“你说什么?什么叫勾搭?”
秦洛淡淡勾了勾嘴角:“不懂什么叫勾搭?勾搭就是,你知道叶清安和我有了婚约,你作为我的堂妹还要和他暗自苟且,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就叫勾搭!”
听墙根的钱多多爽得一咬牙,牙缝挤出两字:“漂亮!”
看着洛洛冷冷淡淡,损起人来不逊自己这张巧嘴呢!
“苟、苟且?”屋内秦香薇脸更加涨红,看似像煮熟的螃蟹,又气又心虚地乱眨着眼道:“你说话别太难听!”
秦洛不带任何情绪,堪堪坐在长条木凳上,语气平静的像天凉时节的一袭夜风,“自己做的事不怕难看,还怕别人说话难听?”
“秦洛,你远在北境,在那山里跟着什么老道清修,与清安哥哥才不过见过两次,才两次就和他许下婚约,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可你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有多苦吗?”
秦香薇索性撕破脸:“那年你和他刚许下亲事,你们回到北境后的秋闱,他落榜了,他的爹前些年死了,朝廷那点可怜的抚恤金也再不给,他们一家老老小小又全靠他养活。”
“本来日子就过得朝不保夕,再加上三年一次的秋闱落榜,他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么,你倒是作为他将来要定亲的人,可有对他关心过?”
“他读书之余,每个月都还要进城摆个摊子卖字养活一家老小,夏日风吹雨打,冬日冰雪寒霜,冻的手都握不住笔,这两年多若不是我贴补他,他娘,他祖母还有他的幼弟能不能活下去还未可知!”
秦洛坐在凳子上浅浅抬着眼皮轻蔑着她,“这么说,你是以利诱之,成功勾搭上他的?”
“秦洛你住口!”秦香薇气急伸手作势就要扇对方巴掌,被秦洛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秦洛冷冷看她一眼,挥手把人甩出个趔趄。
她记得,第一次见叶清安,是她十岁那年随父亲回京,叶清安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来侯府看父亲。
叶清安的爹叶大成,曾是父亲的部下,几度为救父亲几次舍命相护。
后来他在征战中被敌人的火炮炸断了双腿,成了残疾,因着京县老家还有妻儿老小,他便拒绝了留在父亲身边。
那时叶清安也还小,一心读书想要考取功名,幼弟更小,家中没有劳动力,仅靠朝廷的一点抚恤金远远不够一家人生活,父亲便从那个时候便在每年的四季往回寄些衣物财资补贴他们,勉强可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
十四岁那年,她再次跟着父母回京时,叶大成已经病故,但父亲对他们家的接济没有断。
爹本来有心要叶清安从军,但是叶清安不肖父,一心想读书,梦想是将来入仕做文官,人各有志,爹也不再不强求。
当时,秦忠看着十八岁的叶清安谈吐间已经是个举止有礼,温文尔雅,风仪气度尽显的青年,还已经是个秀才,知道其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男人。
因为他与夫人都是刀尖舔血的军人,也不想让女儿将来再找个武夫,与叶大成又有武将血液里流淌着的、以命相交的袍泽之情,他死了,看着孤儿又心有不忍,认为叶清安将来会是个前途无量的的孩子,女儿也不会受苦,当日便与叶清安许下婚约,说定,待下次女儿及笄后便带着她回京与叶清安正式定亲。
可就是与他许下婚约回到北境的冬日,北越大兵压境,父母和墨无痕都在那场仗中战死。
也就是从父亲战死后,便再没人惦记着叶家了,断了对他们的支助。
后来叶清安给她写过几次信慰问,她那时边为父母守孝,边查那个内奸,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叶清安,后边他也就再没有写过信。
原来是攀上了秦香薇这个能助他接济他的京城新贵侯府大小姐。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愧疚了?”秦香薇捏着发红的手腕一脸讥讽。
“所以清安哥哥爱上我不是他的错,更不是我的错。你就应该在山里清修,就不该随着伯父回来,更不该和清安哥哥许下婚约,耽误了我和他的好事,若不是他说要等着你回来与你说清楚,我们早都成亲了!”
清修……
是啊,她这个六亲缘浅的命格,若是清修能换来爹娘和墨无痕无恙,她愿意这辈子都在深山中永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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