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外侧测控中心的大屏幕前，空气都僵了。
屏幕上的信号波形，变了。
之前是规律的波浪线，一上一下，看着就踏实。现在倒好，成了歪歪扭扭的图案，有的地方弯成圈，有的地方扯成直线，还有的地方点着小点点，活像小孩子随手画的涂鸦。
“解了三天了，换了八套算法，还是没头绪！” 年轻工程师小张抓着头发，眼圈熬得通红，“这信号一会儿跳成圈，一会儿变成线，根本没规律，哪像是远古文明发的？倒像是恶作剧！”
老专家李教授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张打印的信号图，翻来覆去地看。他身后堆着十几本《星际信号学》，书页都被翻得起了毛：“我比对了所有已知的变异信号类型，太阳风暴干扰不是这样，小行星碰撞干扰也不是这样。这玩意儿，连最基础的频率都抓不住，怎么解？”
林辰站在旁边，盯着屏幕上的 “涂鸦”。之前冥王星外侧的远古信号，虽然加密，但至少规律。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别说解码，连是不是安全信号都没法判断。
就在这时，联盟的视频会议弹了出来。欧洲代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语气带着急：“林先生！信号变异的事，全联盟都知道了。现在有专家说，这可能是陷阱，是远古文明故意放的假信号，引导人类往危险地方飞。给你七天时间，必须验证信号真伪！要是证不出来，追踪探测器就得停建，重新改航向，至少延误三个月！”
美国代表跟着补了句：“不光是这个。刚才收到消息，星际海盗团伙发了声明，说这信号是他们弄的，还让你们付十亿美金‘信号屏蔽费’。不然他们就继续干扰，让你们永远解不出！”
小张立刻调出海盗的声明。上面写着 “未来科技若不支付十亿美金，将持续干扰冥王星信号，直至探测器报废”，下面还附了段小视频 —— 视频里有个黑色的干扰器，旁边放着张信号图，跟测控中心的一模一样。
“这群海盗，想钱想疯了！” 小张气得把鼠标往桌上一摔，“之前搞破坏的是星际能源残余，现在又来海盗，没完没了了！”
更糟的是，网上的谣言已经传开了。有人把海盗的声明截图发出去，配文 “未来科技探测惹恼海盗，人类要遭报应”；还有人 p 了张 “探测器撞小行星” 的假图，说 “信号已经引导探测器往陷阱飞了”。不到两小时，# 停止冥王星探测 #的话题就冲上了热搜，连之前支持计划的捐赠企业，都发来了 “暂停投资” 的邮件。
林辰没说话，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苏清月说，林念辰今天放学，带了张画回来，说是画的 “星际小飞船探险图”，还跟她显摆了半天。
“画？” 林辰心里突然动了下。
他挂了电话，跟工程师交代了两句，转身往门外跑：“我回家一趟，说不定有线索！”
林辰到家的时候，林念辰正趴在客厅的地上，对着张画涂颜色。画纸上是艘黄色的小飞船，周围画着星星和陨石，小飞船的路线弯弯曲曲，一会儿绕开陨石，一会儿穿过星群，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 “信号接收器”，上面标着个 “核心” 字样。
“爸爸！你看我的画！” 林念辰举着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林辰接过画，眼睛一下子亮了 —— 小飞船的路线，跟测控中心屏幕上的信号 “涂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飞船绕开陨石的地方，信号就是弯成圈的；小飞船穿过星群的地方，信号就是扯成直线的；小飞船旁边的 “信号接收器”，刚好对应信号图里的核心圆点！
“念辰，你这画的路线，是随便画的吗？” 林辰的声音都有点抖。
林念辰摇摇头，指着画里的陨石：“不是呀！我是按之前爸爸给我看的‘冥王星外侧星图’画的。小飞船要绕开红色的陨石，那些是危险的；要穿过蓝色的星群，那些是安全的。信号接收器是用来收导航信号的，这样小飞船才不会迷路。”
林辰赶紧拿出手机，调出测控中心的信号图，跟画对比。没错，画里红色陨石的位置，信号都是弯曲的；蓝色星群的位置，信号都是直线的；核心圆点的位置，正好是 “信号接收器”。这哪里是涂鸦，这分明是导航图！
他立刻给测控中心打电话，让小张把林念辰的画扫描进去，跟信号图做精准比对。半小时后，小张打来电话，声音激动得变了调：“林总！对上了！100% 吻合！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对应上信号的波动！这信号不是陷阱，是远古文明的导航图！”
林辰松了口气，又让苏清月把林念清叫过来。林念清刚做完作业，听说有线索，抱着笔记本电脑就跑来了。他把林念辰的画导入自己写的 “儿童编程解码器”，拖了几个彩色积木块 —— 红色积木对应 “危险区域（陨石）”，蓝色积木对应 “安全区域（星群）”，黄色积木对应 “信号核心”。
“爸爸，这样就能把画转化成数字化坐标了！” 林念清点下 “运行” 按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坐标，“输入探测器的导航系统，就能跟着走，不会迷路！”
苏母这时也凑过来说：“阿辰，要是需要导航图，我跟老姐妹们可以织挂毯。之前织的防护套，保温效果好，织挂毯肯定也清楚。把念辰的画绣上去，宇航员在探测器里一看就明白。”
林辰点点头，立刻安排。苏母当天就组织老姐妹们，买了蓝色和黄色的毛线，照着林念辰的画，开始织 “导航图挂毯”。林念清则把编程好的坐标，发给了测控中心的工程师。
第二天一早，林辰带着林念辰的画和林念清的坐标，回到测控中心。工程师把坐标输入系统，屏幕上的信号 “涂鸦” 立刻变成了清晰的导航路线 —— 红色的点标着 “危险陨石区”，蓝色的线标着 “安全航道”，黄色的圆点标着 “信号核心”。
“成了！” 小张激动得跳起来，“导航路线一出来，信号就清楚了！这根本不是陷阱，是远古文明给的‘路书’！”
林辰没忘了海盗的事。他让安保部查了海盗的老底，发现他们所谓的 “干扰器”，是从黑市买的劣质货，根本没法产生这么复杂的信号。安保部还找到了海盗伪造视频的证据 —— 视频里的干扰器，后面贴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道具，请勿使用”，被他们故意挡住了。
林辰把这些证据，连同林念辰的画、坐标比对结果，一起发到了全球航天协会的官网。不到一小时，谣言就平息了。网友们纷纷留言：“原来信号是导航图，是我们误会了”“海盗的道具也太假了，还便利贴呢”；捐赠企业也撤回了 “暂停投资” 的邮件，有的还追加了投资。
星际海盗那边，见证据被公开，连声明都删了，再也没敢露头。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忙着完善导航图。林念辰又补画了 “细节图”，在危险陨石区标上 “绕开 100 公里”，在安全航道标上 “时速 30 万公里”；林念清把这些细节，都编进了导航程序，还加了 “自动避障” 功能；苏母和老姐妹们织的 “导航图挂毯” 也送来了，蓝色的毛线绣着安全航道，黄色的绣着信号核心，挂在探测器的控制舱里，格外显眼。
工程师们按导航图，调整了探测器的参数。之前探测器已经完成了 80% 的建造，现在加上导航系统，刚好能按原计划推进，不用延误。
这天下午，林辰站在探测器的建造车间里。黄色的探测器外壳上，贴着林念辰画的小飞船贴纸。车间的墙上，挂着苏母织的导航图挂毯。工程师们正忙着安装导航模块，小张拿着林念清编的程序，在调试屏幕。
“林总！导航系统调试好了！” 小张喊了一声，“你看，输入坐标后，探测器能自动识别危险区域，还能跟着信号走！”
林辰凑过去，屏幕上显示着探测器的模拟航线。小飞船图标沿着蓝色的航道飞，遇到红色的陨石区，自动绕开。航线的尽头，是冥王星外侧的信号核心区。
就在这时，小张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区域，皱起眉：“林总，导航图上标了个‘柯伊伯带引力异常区’。这里的引力波动比周围强三倍，探测器飞过去的时候，得格外小心，别被引力困住。”
林辰点点头。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但现在有了导航图，有了大家的帮忙，再难也能解决。
车间里的机器还在 “嗡嗡” 地转。探测器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光。林念辰的小飞船贴纸，贴在外壳上，像是在对着大家笑。远处的天空，太阳慢慢落下去，把云彩染成了金色。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他们的探测器，很快就要朝着冥王星外侧飞去，跟着远古文明的导航图，去寻找那神秘的信号来源。而柯伊伯带的引力异常区，正等着他们去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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