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地眨了眨眼睛:
“童谣我知道,但顺口溜没听过。”
钟鸣露出神秘的笑容:“嗯嗯,不知道也没关系,有用就可以。”
赵地郑重的表示,
“钟爷,您肯定有办法,您只管说,我一定去照做。”
钟鸣轻抚胡须:“明早你来我的私塾一趟,我会给你些纸张,你带去县外,张贴在闹市之中即可。”
赵地表情古怪:
“呃...就这么简单?”
钟鸣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只是需要时间酝酿。”
赵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鞠躬庄重的表示:
“钟爷的大恩大德,我赵家......”
他话没说完,钟鸣开始东张西望:
“欸,饭还没好吗?”
赵地顿时噎住,随后哑然失笑道:“钟爷您稍等,我去催一催。”
钟鸣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
“是该催一催,我老人家都饿了!”
...
回家以后,钟鸣点亮了蜡烛,准备加个班写一些顺口溜出来。
他对男孩说道:
“寄奴,不早了,你自己洗洗睡吧,先生要晚一点。”
男孩回应道,“先生,我不困!”
钟鸣笑了笑:
“你现在是长身体的年纪,睡得久,长得高,等我干什么?快去睡吧!”
男孩只得去睡觉了,“是,先生。”
钟鸣收敛衣袖,坐姿变得端正了许多。
他先将纸张铺好,倒了些水在砚台中,然后慢悠悠地磨着墨锭。
与此同时,脑袋在思索着。
什么童谣、顺口溜,说起来就是一些朗朗上口的东西,实际上它更是一种口号。
自古起兵造反,口号先行。
例如: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闯王来了不纳粮’等等...
这些说白了,就是制造一种舆论。
舆论可以带动社会风向!
钟鸣他不造反,只是想制造一些影响,所以要求也简单得多。
平铺直叙,朗朗上口即可。
根据他的所知,大晋王朝起码已经延续一千多年了,也没什么造反成功的记载。
真正的千秋万载。
就连皇帝也是稳坐钓鱼台,一千多年也还是同一位,从来就没有变过。
拉帮派、喊口号什么的也没先例。
所以,没谁对这事警觉。
钟鸣将这两天的事回想、整理了一遍,然后落笔写下第一段话:
黄公子,骑大马,
桥上横冲又直撞。
柴夫倒,马皮破,
人命不如草头黄。
写完他自己读了一遍,发现还是很顺口,也就将就用着。
沉思了一会儿,又逐渐写出:
鸡村晚,黑风凉,
衙役凶得像豺狼。
扇了娃,打了娘,
扛着尸体走得忙。
...
白麻布,裹冤魂,
哭声咽咽锁寒门。
娃昏去,娘流血,
到底谁把公道藏?
...
月黑黑,风萧萧,
恶人到头没跑了。
衙役倒,公子亡,
鸡村静静到天亮。
“嘿嘿嘿!”
写完之后,钟鸣忍不住笑了笑。
诗词文章难写,但是打油诗、顺口溜不是随手就来?
为确保顺口,他又快节奏的唱了唱:
“鸡村晚~黑风凉~衙役凶得像豺狼!扇了娃~打了娘~扛着尸体走得忙。”
最后点点头:
“害,要什么自行车?就这样用吧!”
收起这些纸张时,他又想到:
“咦,也不知道其它地方的老百姓,识字的多不多?”
张贴了纸张,但没人识字怎么办?
再一思量,发现应该不会的...
上辈子古代的时候,文盲率还不是至少九成多,可口号还不是喊得这样响亮。
大不了安排水军炒一下热度。
只要开了一个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流传开来的。
毕竟这里的人们没有手机、电脑,闲着无聊时,就喜欢造娃、唠嗑。
话聊多了,就能杀人。
而且它不仅仅可以杀人。
不然,钟鸣杀得了县令公子,当然也杀得了县令。
他之所以多余费力,是希望改变一下本县风气。
黄县令对他不重要,
杀人对他也不重要,
没有他们很重要。
...
第二天一早,私塾。
今天来了十一位学生,钟鸣正带着孩子们复习拼音,以及之前讲过的故事。
开始上课没多久,赵地轻轻敲门:
“钟爷,我来了。”
钟鸣点头,对着孩子们说道:
“同学们稍等一会儿,先生有事要处理。”
然后他走出教室,将提前准备好的纸张递给了赵地,嘱咐道:
“你从这里赶到县外,估计差不多天黑了,趁着夜色行事,尽量不要让人看到这些是你贴的。”
赵地拿着纸张看了看,问道:
“钟爷,这些纸上写的都是什么呀?一段一段的......”
钟鸣笑了笑,
“上面的话,很快你也能听到。
路途不算近,你尽快动身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地将纸张揣进怀里,
“好的钟爷,多谢了。”
说完,他小跑着离开。
目送赵地的背影一会儿,钟鸣感慨道,“这孩子不错,是个好兄弟!”
钟鸣转身回到屋内,看向孩子们:
“同学们,待会儿把以前学的知识复习了之后,我教同学们唱几句童谣,你们回家之后,可以和同龄人分享!”
......
大晋王朝有十四个州。
其中一州叫作扬州,分为七十郡。
其中一郡叫作琵琶郡,分为十五县。
其中一县叫作吉平县,分为一城十八村。
其中一村叫作鸡村,鸡村一共有四百三十七口人,
其中一人叫作钟鸣...
他曾经最多也就只在城里混过,那时他只是一个账房先生,没多少人知道他。
三天前,他写下了一些顺口溜。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传到了郡守的耳朵里。
郡守有一个小儿子,三岁。
孩子从小就骨骼惊奇,但始终还没到练武的年纪,所以就先让他读书过渡一下。
今天郡守忙完公务,打算去看看儿子。
隔个四五百米,他侧耳一听,听见儿子正在叽里咕噜念些什么。
他一步迈了过去,问道:
“乖儿子,你在说些什么呢?”
见父亲来,孩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爹爹...打...打豺狼!”
郡守满脸笑容,一脸宠溺的说道:“乖儿子,豺狼在哪呀?爹爹帮你打!”
闻言,孩子有节奏的拍手手:
“鸡...鸡村晚,黑风...风凉...衙役凶得像豺...豺狼!”
郡守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傻儿子,衙役哪里比得了豺狼?他们比猫还温顺呢!”
孩子听后不服气,接着拍着手,这次说得竟然非常流畅:
“扇了娃~打了娘~扛着尸体走得忙......娃昏去~娘流血~到底谁把公道藏?”
“嗯哼?”
听完这一段,郡守发现了不对劲。
他斜眼一扫旁边人:
“这些,是谁教少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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