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万法源流 初闻道海
休整不过两日，将云荒洞府稍作打理，把那几十盆形态各异的灵植盆栽安置妥当后，林风便不再耽搁。
这一日，他站在洞府外的混沌岩广场上，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星辉流转的星河图案，似乎是在确定方位。苏小鱼、沈清尘、李志仁以及那头已然将洞府视为新家的碧鳞豹，皆静立一旁，等待师父的下一步指示。
“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特殊。”林风收回目光，看向三人，语气依旧随意，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懒散，多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深邃，“不在东西南北，亦非上下四方。”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身前虚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撕裂空间的波动。那指尖落处，虚空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柔和而透明的涟漪。涟漪中心，并非通往某处实地的通道，而是显露出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由无数流动的法则与道韵直接构成的瑰丽景象！
那里，有雷霆生灭如呼吸，有江河奔涌是道痕，有草木枯荣即兴衰，有星辰运转定规矩……无数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大道法则，在其中和谐共存，交织流淌，仿佛是一切规则的源头，万法衍化的初始之地！
仅仅是透过这扇“窗口”窥见一隅，苏小鱼三人便感到自身道心剧烈震颤，体内仙元不由自主地与那窗口后流淌的某种同源道韵产生共鸣！苏小鱼的寂灭仙元仿佛找到了归宿，沈清尘的时空道则看到了更广阔的蓝图，李志仁的造化生机感应到了最本源的脉动！
“这是……万法源流？道韵之海？！”沈清尘失声惊呼，他精通空间阵道，对能量与法则的感知最为敏锐，瞬间便判断出那窗口之后的所在，是何等不可思议之地！那绝非寻常的秘境或界域，而是近乎于“道”之本身显化的地方！
李志仁也是满脸震撼，他能感觉到体内造化源种传来的、近乎顶礼膜拜般的悸动。苏小鱼虽未出声，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深处，也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寂灭之道，在那片万法源流中，看到了“终结”亦是“开端”的至高真理。
“算是吧，不过只是个边缘角落，真正的核心，你们现在这点道行，看一眼就得化成灰。”林风收回手指，那法则窗口缓缓闭合，“这地方，叫‘万法源海’，是仙界形成之初，大道规则碰撞衍化残留下来的一片奇特空间，算是仙界的‘祖脉’之一吧，不过知道并能进去的人不多。”
他看向三人，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让三人心头一紧的笑容：“带你们去那里，不是让你们观光旅游的。源海之内，万法交织，对你们而言，既是无上机缘，也是致命危机。你们的道，将在那里得到最直接的印证与锤炼，但若心神不稳，道基不固，便会被同源却更浩瀚的法则同化，成为源海的一部分养料。”
“机缘与危机并存……”沈清尘深吸一口气，目光却愈发坚定，“弟子愿往！”
苏小鱼和李志仁也毫不犹豫地点头。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深知如此直面大道本源的机会何等珍贵，纵然凶险万分，也绝无退缩之理。
“很好。”林风满意地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好奇地探头探脑的碧鳞豹，“你这小花猫就别去了，道行太浅，进去瞬间就得变成源海里的一个气泡。老老实实看家，顺便看着这些花花草草。”
碧鳞豹委屈地呜咽一声，趴了下来，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林风不再多言，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混沌气流将苏小鱼三人笼罩。下一刻，四人身影自云荒山脉凭空消失，没有引起丝毫空间波动，仿佛从未存在过。
……
当三人再次能感知到外界时，已然身处一片光怪陆离、无法用常识理解的奇异空间。
脚下并非实地，而是流淌着七彩道痕的“河流”；头顶没有天空，是不断生灭衍化的法则星云；四周，时而烈焰滔天，转眼又冰封万里，金戈交击之声与万物生长之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首混乱却又蕴含至高韵律的道音。
这里，便是万法源海的一角！
刚一进入，三人便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不是单纯的能量压迫，而是无数种大道法则同时作用于身的“道理”压迫！他们需要时刻运转自身道境，去抵抗、去适应、去理解周遭不断变幻的法则环境，否则仙体与神魂都会在这种恐怖的“道理”冲刷下迅速崩溃！
“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以尔等之道，印证此间万法！”林风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识海中响起，带着一股安定心神的力量。
苏小鱼周身灰寂光芒流转，将靠近的狂暴火之法则与生机木之法则悄然“抚平”，归于沉寂；沈清尘展开虚空剑域，并非对抗，而是引导着混乱的空间法则碎片融入自身领域，使其更加稳固；李志仁则引动造化生机，如同礁石般立于奔腾的法则河流中，感受着生灭轮转的奥义，调和着自身气息。
三人的道，在这万法源海的边缘，开始了最直接、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淬炼与升华。
林风则悠闲地找了块相对稳定、由土之法则凝聚的“礁石”坐下，看着在法则洪流中艰难支撑却又不断进步的三个徒弟，随手捞起一缕流淌而过的、由纯净水之法则凝聚的“泉水”，喝了一口。
“嗯，味道还行，就是杂了点。”
他的目光，投向了源海更深处，那里，似乎有更加有趣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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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万法淬体！三人如何在源海中坚持并提升？林风所说的“更深处”隐藏着何等秘密？这场直面大道的修行，将把他们推向何等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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