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休整了一整天之后，沈清言终于恢复了大半精力，收拾好装备出发。
月光如水，洒在阳光实验小学斑驳的墙面上。沈清言蹲伏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上，通过‘虹膜扫描模组·初级’观察着整栋教学楼。树影在她战术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
「扫描完成」
「安保人员：2名（正门\/后门）」
「警报系统：基础红外」
她轻巧地滑下树干，像猫一样无声落地。好多年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沈清言嘴角勾起冷笑，从战术腰包取出干扰器，对准监控摄像头。
滴——
随着轻微的电子音，摄像头红灯熄灭。她利落地翻上二楼窗台，玻璃刀在窗框上划出一个口子。伸手进去拨开插销时，消毒水混合粉笔灰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唤醒沉睡的记忆——六岁的苏昭就是在这个走廊里，被带去了那间特殊的体检室。
校长室的门锁是老式十字芯，沈清言用发卡三秒就撬开了。推门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墙上那面桃李满天下的锦旗，与二十年前分毫不差。
真是...毫无长进啊。她轻声呢喃，指尖抚过办公桌上那个陶瓷笔筒。当年李卫国就是从这个笔筒里，取出一颗包着彩色糖纸的太妃糖递给她。
沈清言的手指悬在保险箱密码盘上方，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的数字组合。突然，她想起每年教师节庆典上，李卫国总要强调的那个日期——2006年4月1日，他正式接任校长的光荣时刻。
0...她轻声念出这组数字，指尖在金属按键上按下相应的密码。密码盘发出轻微的电子音，随即亮起绿灯。
接下来是虹膜识别。沈清言深吸一口气，将脸贴近扫描仪。红色激光线划过她的瞳孔时，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验证中...机械女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瞬间，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清言浑身绷紧，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电击枪。但扫描仪随即发出悦耳的提示音：
验证成功。
伴随着清脆的声，保险箱门缓缓弹开一条缝隙。沈清言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胜利的弧度。她下意识做了个庆祝的手势——右手拇指与中指相扣，却在即将打响指的瞬间猛然停住。
（太得意忘形了...）她在心里暗自警醒，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
保险箱里的文件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黄色，沈清言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份《xS项目初期筛选记录》，纸张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被迫填写的体检表格。她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名单——
《xS项目·天使之翼计划（2003-2008）》
机密等级：绝密
【阳光实验小学基因筛选档案】
合格标准：
1. Rh阴性血型
2. 智商≥120
3. 无家族遗传病史
4. 父母非公职人员
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苏昭（2004级3班）
血型：Rh阴性
智商：138
特殊标记：基因稳定性S级（极优）
采集记录：血液样本12次，骨髓样本3次，卵母细胞初筛（2014年）
沈清言的呼吸微微停滞。她继续往后翻，发现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个孩子的信息，有些名字旁边标注着“已转学”，有些则写着“实验体培育中”。
“原来如此……”沈清言低语，指尖微微发抖，记忆中那些年莫名转学后杳无音讯的同学，那些体检后总是头晕目眩的日子，甚至父母突然获得的外派机会...全都找到了答案。
“系统，扫描所有文件，备份证据。”
「正在扫描……」
「检测到加密数据：xS项目完整实验记录」
「发现关键信息：郑国栋、周世昌、李卫国的资金往来」
沈清言迅速将所有文件进行存档，并将U盘插入电脑——
《xS-0培育进度报告》
基因供体：苏昭
2006年：成功克隆胚胎
2009年：脑部发育监测
2014年：植入基础记忆模块
2018年：与本体基因同步率达99.7%
备注：需获取本体新鲜卵母细胞完成最终优化
最后一份文件是周世昌的邮件：
郑媛肾功能持续恶化，xS-0必须在月底前完成意识转移。建议以入职体检为由采集苏昭卵细胞，若遇抵抗可直接采取强制措施。
最后一份文件是周世昌的邮件：郑媛的肾功能正在不断恶化，我们必须赶在月底前完成xS-0的意识转移程序。建议以入职体检为借口，采集苏昭的卵细胞，如果遇到抵抗，可以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
“原来是这样……”沈清言恍然大悟，为什么在她毕业之际，周世昌旗下的康禾生物会向她这位新闻系的学生抛出橄榄枝。明明进入这样一个声誉卓着且与自己专业毫无关联的大企业，犹如登天般艰难。而那些丰厚的福利，原来只是陷阱的一部分。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跳转，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年幼的苏昭被带进一间白色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周世昌微笑着递给她一颗糖果，而站在一旁的李卫国则在记录着什么。
“乖，很快就不会疼了。”周世昌的声音从录像中传来。
沈清言的胸口猛然一紧。“原来……苏昭的记忆被篡改过？”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沈清言贴墙观察，三辆黑色路虎将校门口团团围住，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冲锋枪快速分散。
「检测到军用级热成像」
「撤离路线计算中...」
她立马让系统快速扫描所有文件，将原件塞进防水袋。正要离开，保险箱最底层一张泛黄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年轻的李卫国和周世昌站在实验室里，中间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举杯庆祝。照片背面写着：
感谢郑局促成阳光计划，首批12名天使已就位。2003.9.1
沈清言瞳孔骤缩。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分明是现任教育局副局长郑国栋！
就在她思考对策时，通讯器突然震动——是赵明远的消息：
“媒体和警方已经行动，你必须尽快离开，如果事情做完了，我们在老地方汇合。”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清言推开窗户，发现楼下也有黑衣人把守。她退回校长室，目光落在墙上的消防疏散图上。
“系统，计算最佳撤离路线。”
「通风管道系统直径35cm，可通往食堂后厨」
刚掀开通风口盖子，校长室的门就被踹开了。
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胸口。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周院长要你的卵子，可没说要完整的。
沈清言缓缓举起手，突然将桌上的金属笔筒砸向电闸。的火花四溅中，整个楼层陷入黑暗。
砰！砰！
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沈清言一个翻滚躲到办公桌下，趁机钻进通风管道。狭窄的金属通道里，她像蛇一样快速爬行，手肘和膝盖被锋利的接缝刮出了小口子。
后厨的通风口通向垃圾处理区。沈清言踹开铁丝网，落在馊水桶之间。正要起身，冰冷的枪管突然抵住后脑。
找到你了，苏昭小朋友。
这个声音让沈清言浑身血液凝固。她慢慢转身，看到李卫国那张熟悉的笑脸。岁月在他眼角刻下皱纹，但那种伪善的表情丝毫未变。
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他叹息着摇头，胸前的师德标兵徽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郑局长答应给你父母安排更好的工作，周院长也承诺丰厚的补偿...
沈清言盯着他的徽章，突然笑了：李校长，你知道为什么郑媛的肾脏会衰竭吗？
李卫国表情一僵。
因为镜像基因有缺陷。沈清言慢慢后退，你们培养的每一个，最终都会器官衰竭。郑媛...xS-0...包括你们藏在其他学校的实验体...
胡说八道！李卫国脸色微变，周院长说技术已经成熟。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沈清言突然提高音量并且兑换30秒身体强化，郑国栋最近也在偷偷做肝脏配型？
李卫国的枪口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就是现在！
沈清言兑换了30秒身体强化，瞬间侧身劈在他手腕上。手枪落地的同时，她掏出电击枪怼在他脖子上。
这一下，强烈的电压让李卫国剧烈抽搐，是为了被你操控人生的所有人。
沈清言捡起他的手机，用指纹解锁后快速翻找。
「发现加密通讯群：阳光计划工作组」
「最后消息：计划有变，各方做好应急措施，必要时可以销毁」
远处，警笛声悠悠传来，沈清言果断地将手机与关键证据一同塞入防水袋中。她最后凝望了一眼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李卫国，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赶到。若非如此，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或许便会就此消失无踪，或是被巧妙地隐藏起来，那将给整个事件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
夜色中，她翻出围墙的身影如同幽灵，很快消失在渐渐苏醒的城市街巷中。
背包里的证据沉甸甸的，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冰山一角。郑国栋、周世昌、整个利益网络...都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而xS计划埋葬的那些孩子，终将等来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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