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沙海道音
罗布泊的黄沙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灼人的白光，秋龙驾驶的越野车碾过一片枯死的胡杨林，车窗外突然掠过几道黑影——是三只被邪祟附身的沙狐，眼睛通红，嘴里淌着黑色涎水，直扑车胎而来。阿朵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雄黄粉，朝着窗外撒去，雄黄粉遇风化作绿色光雾，沙狐惨叫着倒地，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尸体上冒出阵阵黑烟。
“这些邪祟越来越密集了，离古楼兰遗址越近，灵气就越浑浊。”林风盯着车载雷达，屏幕上布满红色光点，“陈教授说的青铜鼎，应该就在遗址中心的佛塔附近，但雷达显示那里有重兵把守，还有强烈的邪术波动。”
秋龙刚要减速观察，车载电台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清亮的女声穿透杂音：“秋龙、林风，我是王娇凤！坐标N40°30′，E90°15′，这里发现玄蛇教的祭坛，他们正用活人炼制‘邪血丹’，速来支援！”
电台信号时断时续，但王娇凤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灵力波动，比在苏州时更加浑厚。秋龙立刻转动方向盘，朝着坐标方向疾驰：“是娇凤！她怎么会来罗布泊？”
“上个月她回龙虎山闭关，据说突破了‘三华聚顶’的境界，灵力精进了不少。”林风翻出一份龙虎山传来的密报，“她出关后查到玄蛇教余党在西域活动，就主动请缨过来支援，没想到比我们先找到关键线索。”
越野车穿过一片雅丹地貌，前方沙丘后隐约传来诵经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秋龙等人悄悄摸过去，只见沙丘下搭建着一个临时祭坛，十几根木桩上绑着当地牧民，玄蛇教教徒正用匕首划开牧民手腕，将鲜血引入一个青铜盆中，盆里浸泡着数十颗暗红色的丹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祭坛中央，王娇凤正与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教徒缠斗，她手中的桃木剑泛着紫色灵光，剑法比之前更加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道家“斩邪符”的威力，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是玄蛇教的‘血使’！专门负责炼制邪血丹，增强教徒的邪力。”秋龙低声道，“林风，你用符纸布下‘困邪阵’，困住其他教徒；阿朵，你用草药解牧民的捆缚，顺便净化他们身上的邪气；我去帮娇凤！”
话音未落，秋龙已纵身跃下沙丘，桃木剑带着龙气直劈血使后背。血使察觉身后动静，猛地转身甩出一把淬毒的飞镖，王娇凤见状，迅速结出一个道家手印，掌心泛起金光，飞镖被金光挡住，瞬间化为灰烬。“秋龙，你来得正好！”王娇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灵力灌注剑身，“我刚突破‘三华聚顶’，正好试试新练的‘龙虎道剑’！”
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血使，秋龙的剑法刚猛霸道，带着龙气的威压；王娇凤的剑法则灵动飘逸，剑招中蕴含着道教“顺应自然”的真谛，剑尖划过之处，空气泛起层层涟漪，竟能化解血使的邪术攻击。血使渐渐不敌，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陶罐，猛地摔在地上，罐中涌出无数黑色小蛇，朝着两人爬来——正是玄蛇教的“毒煞蛇阵”。
“雕虫小技！”王娇凤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口中念诵道家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煞驱邪，急急如律令！”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光网，将小蛇尽数困住，光网中传来小蛇的哀嚎，片刻后便化为黑灰。秋龙趁机一剑刺中血使胸口，血使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滩黑水——显然早已被域外邪祟彻底吞噬。
此时，林风的困邪阵已将其他教徒困住，阿朵也解开了牧民的捆缚，正用草药为他们疗伤。王娇凤收起桃木剑，走到秋龙身边，额角虽有汗珠，眼神却依旧明亮：“龙虎山长老说，域外邪祟的根源与佛教‘轮回’之说相悖，反而与道教‘天地自然’的法则相斥，所以我们道家弟子对付他们，天生就有优势。”她指了指祭坛上的青铜盆，“这邪血丹是用活人精血混合域外邪气炼制的，服用后能短暂获得邪力，但会被邪祟操控心智，幸好我们来得及时。”
秋龙看着青铜盆中尚未炼成的丹药，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域外势力利用玄蛇教扰乱人间秩序”，沉声道：“古楼兰遗址的佛塔附近还有更大的祭坛，他们想用青铜鼎献祭龙血，打开域外之门。娇凤，你的灵力刚突破，正好能帮我们破解他们的邪术阵。”
王娇凤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一件紫色道袍换上，道袍领口绣着太极图案，腰间系着一枚八卦玉佩：“这是师父给我的‘镇邪袍’，用道家朱砂混合天蚕丝织成，能抵挡邪祟的侵蚀。对了，我在来的路上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古楼兰遗址的佛塔周围，原本应该是佛教寺院的黄墙殿宇，现在却被玄蛇教改成了道教宫观的形制，还供奉着假的太上老君像，像是在混淆视听。”
林风闻言，立刻拿出古楼兰遗址的老照片：“你看，这是1920年考古队拍摄的照片，佛塔周围确实是典型的佛教寺院，黄墙红瓦，还有僧人剃度修行的痕迹。但现在被改成宫观模样，说明玄蛇教不仅和域外势力勾结，还想借道教的名义掩盖他们的阴谋——毕竟道教是国教，百姓对宫观的戒备心会更低。”
阿朵此时突然指着远处的沙丘，脸色凝重：“有大批人马过来了，身上带着佛教和道教两种气息，很奇怪。”
众人立刻躲到沙丘后，只见一队人马朝着祭坛方向走来，为首的两人，一个穿着黄色僧袍，剃着光头，手持念珠，是佛教密宗的僧人；另一个穿着黑色道袍，蓄发束冠，却不是正统道教的服饰，道袍上绣着玄蛇图案——显然是玄蛇教伪装成的道士。两人身后跟着数十个教徒，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笼，里面关押着几个穿着全真派道袍的道士，个个面色苍白，灵力被封。
“是黑风寺的慧能和尚！”林风认出了为首的僧人，“他三年前因修炼邪术被佛教协会驱逐，没想到投靠了玄蛇教。旁边那个假道士，应该是玄蛇教的‘观主’，专门负责伪装成道士，诱骗百姓入教。”
王娇凤握紧桃木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们竟敢亵渎道教，用假宫观、假道士败坏我们的名声！而且还抓了全真派的同门，必须救他们出来！”她转头看向秋龙，“道教讲究‘今生修炼，守护现世’，佛教虽讲‘轮回解脱’，但真正的僧人也不会见死不救。慧能这种败类，根本不配穿僧袍！”
秋龙点点头，压低声音布置战术：“林风，你用符纸布下‘迷踪阵’，困住后面的教徒；阿朵，你用草药制造烟雾，掩护我们行动；娇凤，你对付那个假道士，用你的‘龙虎道剑’破他的邪术；我去牵制慧能，顺便救笼子里的道士。记住，尽量别伤害普通教徒，他们很多是被邪术操控的百姓。”
众人立刻行动，林风迅速在沙丘周围贴满符纸，符纸遇风化作无形的屏障；阿朵将草药点燃，浓烟滚滚，朝着教徒队伍飘去；王娇凤纵身跃起，桃木剑带着紫色灵光，直扑假道士：“妖道！竟敢冒充道教弟子，今日就让你尝尝龙虎山的厉害！”
假道士没想到会遇袭，仓促间掏出一把拂尘抵挡，拂尘上的丝线竟是用邪祟的头发编织而成，带着浓烈的邪气。王娇凤冷笑一声，灵力灌注剑身，一剑劈开拂尘，剑尖直指假道士胸口：“道教修行讲究‘无为而治，顺应自然’，你这满身邪气的妖物，也配谈道法？”假道士被剑气击中，口吐黑血，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和之前的血使一样，早已被邪祟吞噬。
另一边，秋龙手持桃木剑，与慧能缠斗在一起。慧能双手结印，口中念着诡异的经文，周围的黄沙突然卷起，化作一个个沙刃，朝着秋龙袭来。“佛教讲究‘因果轮回，慈悲为怀’，你却助纣为虐，用活人炼药，就不怕坠入阿鼻地狱？”秋龙一边躲避沙刃，一边厉声道。
慧能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邪气：“轮回？解脱？那都是骗愚夫愚妇的！只要打开域外之门，获得永恒的力量，就能摆脱轮回，比成佛更痛快！”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串骷髅念珠，朝着秋龙掷去，念珠在空中化作一个个骷髅头，喷出黑色火焰。
秋龙立刻运转龙气，双龙佩从腰间飞出，化作一道金色光盾，挡住黑色火焰。就在这时，王娇凤解决完假道士，赶来支援，她手中的八卦玉佩泛起金光，与秋龙的双龙佩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结界，将慧能困在其中。“道教‘三华’修行，讲究性、心、身合一；佛教‘三皈’，本应皈向性、心、身的清净。”王娇凤的声音带着灵力，穿透结界，“你既不修佛，也不修道，只知追求力量，最终只会被邪祟反噬！”
慧能在结界中疯狂挣扎，身上的僧袍渐渐被邪气侵蚀，露出里面玄蛇教的纹身。“我不甘心！”他嘶吼着，猛地朝着自己胸口拍去，想要引爆体内的邪力同归于尽。秋龙见状，立刻将桃木剑掷出，剑身带着龙气，刺穿慧能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与此同时，林风的迷踪阵发挥作用，后面的教徒在烟雾中迷失方向，互相冲撞；阿朵则趁机冲到木笼旁，用匕首劈开笼子，救出里面的全真派道士。
被救出的道士中有一位白发老者，是全真派龙门宗的长老，他感激地握住秋龙的手：“多谢几位搭救！玄蛇教冒充道士，在西域四处诱骗百姓，还毁掉了好几座正统道教宫观，我们前来阻止，却中了他们的埋伏。”他看向王娇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姑娘年纪轻轻，竟已达到‘三华聚顶’的境界，龙虎山后继有人啊！”
王娇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长老过奖了，我也是刚突破不久，还有很多要学的。”她指了指古楼兰遗址的方向，“玄蛇教在佛塔附近搭建了更大的祭坛，想用青铜鼎献祭龙血，打开域外之门，我们正打算过去阻止他们。”
长老闻言，脸色凝重：“那青铜鼎是古楼兰时期的遗物，原本供奉在佛塔内，据说与佛教‘涅盘’之说有关，但玄蛇教却想用它来施展邪术，简直是亵渎圣物！道教讲究‘顺应自然’，这域外之门本就不该被打开，我们全真派弟子愿与你们一同前往，助你们一臂之力！”
秋龙大喜过望：“有长老相助，我们胜算更大了！玄蛇教在佛塔周围布置了邪术阵，还混杂着佛教和道教的气息，正统道教的灵力正好能克制他们的伪装。”
众人稍作休整，由长老带领着，朝着古楼兰遗址出发。沿途，长老向秋龙等人解释道教与佛教的核心差异：“道教以‘道’为宇宙本源，就像这罗布泊的黄沙与泉水，看似对立，实则遵循自然规律；佛教尊释迦牟尼为先，讲究因果轮回，认为今生的苦难是前世的业障。我们修道，是为了在今生守护这片土地，追求长生不老，并非为了逃避；而真正的佛教徒，也会在现世行善积德，为来世积累福报。”他叹了口气，“可惜，慧能和玄蛇教的人，都曲解了各自的教义，才会走上邪路。”
王娇凤点点头：“师父常说，道教宫观的宫阙形制，讲究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而佛教寺院的黄墙殿宇，是为了营造清净的修行环境。两者虽有不同，却都以守护人间为己任，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古楼兰遗址外。远远望去，佛塔周围果然搭建着巨大的祭坛，青铜鼎就放在祭坛中央，鼎上刻着“献祭龙血，开启天门”的字样，周围站着数百个玄蛇教教徒，其中既有伪装成道士的，也有伪装成僧人的，正围着青铜鼎念诵诡异的咒语。鼎旁的木桩上，绑着十几个身上带有龙气的年轻人——显然是玄蛇教抓来的“龙血之人”，准备用来献祭。
“他们要开始了！”林风指着祭坛，只见慧能（虽被制服，但玄蛇教还有其他头目）的师弟慧明和尚，正手持一把匕首，朝着一个年轻人走去，准备割开他的手腕，将鲜血引入青铜鼎中。
秋龙立刻布置战术：“长老，您带领全真派弟子，用道教‘清静咒’净化周围的邪气，破坏他们的伪装；娇凤，你和我一起冲进去，毁掉青铜鼎；林风，你用符纸布下‘护民阵’，保护被绑的年轻人；阿朵，你用草药制造大范围烟雾，干扰教徒的视线！”
随着秋龙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长老带领全真派弟子，手持桃木剑，口中念诵“清静咒”，道教灵力化作一道道金色光芒，朝着祭坛蔓延而去。那些伪装成道士和僧人的教徒，被金光击中后，身上的伪装瞬间消失，露出玄蛇教的黑袍，邪术也被压制，纷纷倒在地上抽搐。
王娇凤与秋龙并肩冲向祭坛，她的桃木剑泛着紫色灵光，每一剑都带着“龙虎道剑”的威力，劈开冲上来的教徒。她的灵力比在苏州时精进了不少，动作更加迅捷，剑法也更加精妙，甚至能在战斗中同时结印，施展道家符咒，挡住来自侧面的邪术攻击。“秋龙，你去救那些年轻人，青铜鼎交给我！”王娇凤大喊着，纵身跃到青铜鼎旁，灵力灌注剑身，一剑劈向鼎身。
青铜鼎发出一声巨响，鼎身出现一道裂缝，里面的邪血溅出，落在地上冒出黑烟。慧明和尚见状，疯狂地冲过来，手中的匕首带着邪气，直刺王娇凤后背。王娇凤早已察觉，猛地转身，结出一个道家手印，掌心泛起金光，与慧明的匕首相撞。金光与邪气相互抵消，慧明被震得连连后退，王娇凤趁机一剑刺中他的肩膀，将他制服。
秋龙此时已解开被绑的年轻人，将他们护送到林风的护民阵中。阿朵的草药烟雾也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祭坛，教徒们在烟雾中迷失方向，被全真派弟子一一制服。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鼎身的裂缝中涌出大量黑色邪气，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邪气中缓缓显现——正是域外势力的低级邪祟，虽未完全成形，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不好！他们已经打开了域外之门的缝隙，邪祟要出来了！”长老脸色大变，“道教讲究‘无为而治’，但面对这种违背自然的邪祟，必须以‘有为’之力将其打回！所有人，用尽全力，施展道教秘术！”
秋龙、王娇凤、长老以及全真派弟子，纷纷将灵力灌注到桃木剑或法器上，一道道金色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朝着邪祟飞去。王娇凤的“三华聚顶”之力在此时发挥到极致，她的紫色道袍无风自动，八卦玉佩与秋龙的双龙佩相互呼应，金色光芒愈发耀眼。
邪祟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朝着众人扑来，但在太极图案的压制下，身形渐渐变得虚幻。秋龙趁机纵身跃起，将双龙佩按在青铜鼎的裂缝上，龙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鼎身的裂缝渐渐愈合，黑色邪气也慢慢消退。王娇凤则手持桃木剑，一剑刺向邪祟的核心，邪祟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祭坛上的邪气渐渐散去，玄蛇教教徒要么被制服，要么被邪祟反噬而死。秋龙等人站在祭坛中央，看着愈合的青铜鼎，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娇凤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刚出关就能参与这么大的战斗，这次真是受益匪浅。”
长老走到秋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身上的龙气和道教灵力相辅相成，将来必定能成为守护人间的栋梁。玄蛇教虽被重创，但域外势力还未彻底清除，我们道教弟子会继续在西域巡查，防止他们卷土重来。”
秋龙点点头，看向古楼兰遗址的佛塔：“佛塔本是佛教的清净之地，却被玄蛇教用来施展邪术，我们得通知佛教协会，让他们派人来净化这里。道教与佛教虽有不同，但在守护人间这件事上，目标是一致的。”
王娇凤笑着补充：“就像师父说的，道教追求今生长生，守护现世安宁；佛教期待来世解脱，却也在今生行善。只要我们携手合作，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邪祟。”
夕阳西下，罗布泊的黄沙被染成金色。秋龙、王娇凤、林风、阿朵与长老等人告别后，踏上了返回敦煌的路程。越野车行驶在沙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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