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慢走出了地下车库，回到了书房。
他看了一眼储物空间中那把已经开裂的【记忆合金复合弓】，打开加密电脑，将“星核”AI优化后的【神弓v2.0】材料配方和结构图通过加密邮件，发送给了姐夫孙明华。
“姐夫，”他在邮件中附言，“按这份新配方，联系军工渠道，不惜代价，定制10把。”
做完这一切，他才合上电脑，抓紧时间休息。
……
京城，西山。
一间最高保密级别的战略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厚重的窗帘紧闭，阻绝了冬日阳光。
室内烟雾缭绕，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跺跺脚就能让中国科技界抖三抖的大人物，但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凝重。
主位上，坐着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
他的下方，坐着三位头发花白的国内芯片领域泰斗，为首的，正是“863计划”的首席专家之一，“张院士”。
“啪！”
陈主任面前摆着两份报告，他拿起其中一份，重重地将其摔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肩膀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无耻至极！”陈主任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内部的‘腐肉’不割掉，我们永远站不起来！”他指着那份报告，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众人。
“你们看看这汉芯国际！”
“国家五年时间，投入上千亿的专项补贴！他们宣称的3nm制程连个影子都没有！最新送来的样品，被张院士你们拆开，发现是什么？”
“是拿英特尔的i7，花几毛钱成本，把logo打磨掉，换上他们自己的标！这就是我们的‘国之重器’？！这就是我们用来对抗美国封锁的‘希望’？！”
他又拿起第二份报告，再次狠狠摔下：
“还有这个，中科龙腾！”
“拿着我们好不容易自主研发的‘龙芯’Ip，号称二次开发，结果呢？”他气得发笑，“性能连英伟达五年前的‘阉割版’民用卡（Gtx 1050）都不如！连民用市场都打不开，他们还敢伸手要经费要补贴！”
“经费呢？！”陈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经费全拿去盖楼、发高管薪酬、送子女出国了！无耻！！”
“国库的钱，纳税人的血汗，就是这么被这群蛀虫，一口一口糟蹋的！”
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烟灰缸里的烟头越堆越高。几位院士都低着头，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陈主任的怒火转向了技术专家组，“张院士！王院士！你们是技术审核组的组长！上千亿的资金，就审核出了这种打磨过的i7？！”
被点名的张院士，面容枯槁，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没有辩解，只是声音沙哑地说道：“陈主任……您发火，我们理解。我们……也有罪。是我们监管不力，我们认。”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但是，陈主任，我们也不能全怪他们……汉芯那个王八蛋是无耻，但就算他不打磨，他拿什么造？！”
旁边另一位负责软件和生态的王院士也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老张说的对。陈主任，不是我们不想追。是追不上！我们的根基，是空的！”
“您只看到了‘汉芯’的腐败，可您知道我们面临的技术制约吗？”
王院士激动地站起身：“软件！我们的EdA软件（芯片设计软件），高端市场100%被美国的Synopsys、cadence和mentor Graphics垄断！人家只要一断供，我们全国，包括龙腾在内的所有设计院，立刻全线停摆！我们连设计图都画不出来！”
“设备！”张院士接过了话头，声音沉痛，“光刻机！荷兰的ASmL，在美国的压力下，连上一代的EUV都不卖给我们！我们现在最先进的产线，还在为攻克14nm的良率而苦苦挣扎！人家台积电，已经在冲刺2nm了！”
他指着那份“汉芯”报告：“他宣称的3nm，别说是他，就是我们倾尽全国之力，没有EUV光刻机，也造不出来！这是一个物理学上的死结！”
“还有生态！”王院士补充道，“我们的指令集、我们的Ip核、我们的操作系统、我们的应用软件……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造出来的芯片，就算性能勉强跟上了，可没有软件跑，那就是一块昂贵的沙子！”
张院士看着陈主任，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地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陈主任，这是一个死循环。”
“没有先进工具，就造不出先进芯片。造不出先进芯片，就没钱、没市场去研发先进工具和软件生态。我们……被锁死了。汉芯和龙腾是蛀虫，但他们也是……是在这个必死的棋盘上，苟延残喘的骗子而已。”
这番话，比陈主任的怒火更让人感到冰冷。
会议室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过了许久，陈主任才缓缓坐下，他揉着发痛的眉心：“那‘昆仑’项目呢……我们那个唯一的希望，‘昆仑’AI超算项目呢？我们不是还能拿到‘阉割版’的A100吗？”
“……”张院士沉默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手，打开了会议室的大屏幕。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技术报告，而是一份来自大洋彼岸的、刚刚发布的最新禁售令。
“陈主任……”张院士的声音里，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就在昨晚，美国商务部联合了英伟达、Amd、英特尔，宣布了新一轮、针对我们‘超算领域’的……全面技术封锁。”
“我们之前还能通过各种特殊渠道、加价数倍拿到的、用于‘昆仑’项目的A100和h100‘阉割版’GpU……”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现在，一片也拿不到了。”
“轰！”
这个消息，比刚才的“贪腐报告”和“技术制约”加起来，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陈主任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院张院士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指着屏幕上已经彻底陷入停滞的“昆仑”项目进度条，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没有先进芯片……我们的人工智能、国防推演、航天登月模拟、新药研发……所有需要高精尖算力的项目……”
他闭上了眼睛，说出了那个残酷的数字：
“将全线落后西方……至少十年。”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几位老院士那再也压抑不住绝望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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