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杭州。
睡梦中的陈光明，被一阵尖锐的红色电话铃声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当他看清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时，睡意瞬间全无，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颤抖着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只在京城最高级别会议上听过的、威严而又带着一丝难掩激动和疲惫的声音。
“光明同志吗？我是陈令业。”
“陈……陈司长？！”陈光明一激灵，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陈令业：发改委高技术产业司副司长，兼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国字头的陈主任！）
“令业司长！您……您这么晚……”
“我将会和中科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的张成栋院士、信息工程研究所的王立平院士，一起飞杭州。”陈令业的声音不容置疑，“预计明早就九点三十分落地。”
“明天上午十点，市委会议室，你们帮我请星空科技的负责人，过来洽谈。”
“我……是是是！”陈光明已经懵了，只能下意识地连声答应。
挂断电话，陈光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整个人还有些懵懵然然的。
他呆坐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抓起手机，拨通了李慢慢的私人号码。
“喂，李总……是我，陈光明……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十二万分的敬畏，“刚刚……京城‘专项办’的陈令业司长亲自来电……”
“……对，对，他点名要见您……和两位中科院的院士……明天上午十点，市委会议室……”
得到李慢慢那平静的“好，我会准时到”的答复后，陈光明才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冰冷的卧室地板上，心想：看来……星空科技的那个芯片，真的是不同凡响啊！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连陈令业司长都惊动了？！还连夜带着两位国宝级的院士从京城飞过来？！
陈光明不敢再想下去，明天这场会谈，可能将决定杭州，乃至整个国家的未来。
他几乎是一夜未睡，早早地就赶到了办公室，亲自检查着会议室的每一个细节，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杭州市委大楼，最高规格的保密会议厅。
陈光明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站在会议厅门口，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几乎一夜未睡，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凌晨3点那通来自京城的电话。
“陈令业司长……两位中科院院士……”
他意识到星空科技扔出的那几块“样品”，不是“筹码”，那可能是王炸！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李慢慢和沈婉也提前到了，两人皆是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商务会议。
“哎哟！李总，沈总！你们来了！”陈光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握住李慢慢的手，那股发自内心的热情，比上次“祝贺电池”时要真挚一百倍！
“李总！”他拉着李慢慢，声音都有些发颤，“您……您昨天给我的那个芯片……它，它到底……”
陈光明虽然很多东西不够专业，但他从昨晚陈令业那失态的语气中，已经猜到了那东西的恐怖。他现在急需李慢慢给他透个底。
李慢慢平静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小事：“陈书记，我昨天不是说了吗？”
“全新的架构，全新的材料，不依赖国外任何软硬件生态。”
他顿了顿，看着陈光明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至于性能，保守估计，是现行英伟达最先进芯片的5倍以上吧。”
“五……五倍以上？！”
陈光明听得心头巨震！他原以为李慢慢昨天只是在商言商，吹个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陈光明的秘书快步跑了过来，声音压抑着激动：“书记！陈司长……陈令业司长的车队，到大门口了！”
“快！快！随我下去迎接！”陈光明一激灵，连李慢慢都顾不上了，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带头冲向了电梯口。
……
上午十点整，会议厅。
气氛凝重有些压抑。
一边是刚刚风尘仆仆赶到国家发改委副司长陈令业和两位国宝级院士：张成栋（“昆仑”项目硬件总工）与王立平（“昆仑”项目软件架构师）。
一边，是星空科技李慢慢和沈婉，陈光明书记此刻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陪在末席。
“李先生，沈总，”陈令业开门见山，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李慢慢，没有丝毫客套，“我们时间都很宝贵。你们的样品，我们昨晚……测试过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张院士。
张院士那张枯槁的脸上，此刻却涨红着一种病态的亢奋，他猛地站起身，几乎是扑到了李慢慢面前，声音都在颤抖：“李先生！2.87秒！它只用了2.87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它……它救了‘昆仑’！它救了我们所有人！”
王院士也激动地补充道：“李先生！它的架构……我们解析了一夜，那根本不是硅基！是光子！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们的编译器呢？指令集呢？还有…… 你们的良率和产能是多少？！这……这才是关键！”
两位泰斗级的院士，此刻像两个最渴求知识的学生，抛出了一连串最核心的问题。
面对2位院士的提问，李慢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沈婉。
沈婉会意，站起身，打开了投影仪。
她没有展示任何核心技术，只是调出了陆舟的那份“三三制”战略版图中的——“产能与良率”规划。
“陈司长，二位院士。”沈婉的声音自信而从容，“关于架构和迭代，属于我们的核心机密。但关于产能和良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
“我们目前拥有一条‘原型打印线’，”她巧妙地用了“打印”这个词，“‘织女星-核心一号’的成品良率，接近100%。”
“什么？！100%？！”张院士和王院士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在传统半导体行业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 沈婉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个‘良率’，目前还只是‘打印’环节的良率。一块芯片从‘打印’到‘成品’，还需要经过极其复杂的封装、测试、材料二次加工。”
“而这些配套的场地厂房、超洁净室、以及能够操作这些设备的顶尖人才……”她抱歉地摊了摊手，“……我们目前，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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