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紧随元玄曜身后。
他亲眼目睹元玄曜以“势”压人。
作为一流高手，心中对力量理解又深了一层。这是超越武学绝对力量，是真正帝王之势。
他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将这“势”爆发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灵魂深处。
他悄悄模仿元玄曜那股沉静威压，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也试图从中汲取力量。
他甚至下意识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铁锭，沉甸甸的，冰冷。
他想，如果有人敢偷袭师父，他会毫不犹豫掷出这铁锭，哪怕只是争取一瞬。
高台之上，被称为“石翁”老者依旧静坐。
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元玄曜。布满皱纹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仿佛看到了超越认知极限存在。
他感到前所未有威胁，却又被深埋心底狂热取代。那是对旧梦偏执执着。
“好俊功夫。”他声音不再沙哑，带着一丝欣赏，却又透着极致冷酷，仿佛在评价一件艺术品，而非一个活生生人。
“好霸道内力，好浓……皇族之气。”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宿命般叹息，活像千年古钟回响：“元家孽种，你，终于还是来了。”
眼神中既有对元玄曜血脉确认，也有对过往宿命嘲弄，更藏着难以言喻复杂，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
“我不仅来了。”元玄曜走到他面前。
手中斩浪刀缓缓出鞘，刀锋摩擦着刀鞘，发出细微金属悲鸣，冰冷刀锋直指其咽喉。
刀身在火光下闪烁嗜血寒芒：“我还是来……取你狗命！”声音活像地狱审判，不容置疑，宣告着敌人末日，也宣告着他到来！
“取我性命？”石翁闻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发出活像夜枭般嘶哑笑声。充满不屑与嘲讽，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笑话。
“哈哈哈，就凭你？黄口小儿，你真以为杀了我这些看门狗，就能杀得了老夫？”他浑浊眼中闪烁疯狂光芒，带着对天下大势盲目自信。仿佛元玄曜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任他摆布。
“你可知，老夫是谁？”
“我不在乎你是谁。”元玄曜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活像宣判死刑。每一个字都像冰冷铁锤，敲击着石翁心脏，让他脸上笑容僵硬。
“我只知道，你是害死我养母、害死我无数兄弟……罪魁祸首！”他脑海中闪过郝兰若在血泊中挣扎画面，闪过黑风谷惨死兄弟面孔，那些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将沉重悲痛与愤怒压成极致冷酷，刻入骨髓。
“养母？兄弟？”石翁笑声充满对“妇人之仁”鄙夷。仿佛那些牺牲只是微不足道代价，不值一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我鲜卑一族万世荣光，牺牲一些蝼蚁，又算得了什么？！”他眼中爆发令人心悸狂热光芒。
那是对旧日荣光极致渴望，也是对汉化改革滔天恨意，仿佛已看到鲜卑铁骑再次踏平中原盛景，血流成河。
“倒是你，元玄曜！”他指着元玄曜，手指枯瘦活像鹰爪，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愤怒与扭曲期盼，仿佛在痛斥误入歧途子孙，又似在挽救一个迷途羔羊。
“你身上流淌着我大鲜卑最尊贵、景穆皇帝‘潜龙之血’！”
元玄曜眼神更冷，看穿了他动摇心神伎俩，冷冷打断，声音活像冰碴般掷地有声：“我身上血，流淌的是大魏浩然正气，不是你这等窃国贼腐朽旧梦！”
石翁充耳不闻，脸上狂热愈发浓重，继续狂言：“你本该是带领我们重现太祖皇帝荣光天选之人！可你却甘愿与卑贱汉人同流合污，忘了自己根，忘了自己祖宗！你，才是我鲜卑一族最大……叛徒！”声音充满悲愤与控诉，仿佛元玄曜才是真正罪人，而他自己，是忠心耿耿守卫者。
“住口！”元玄曜怒吼一声，声震屋瓦。
手中斩浪刀猛地向前一递！锋利刀尖瞬间刺破石翁喉咙皮肤。
一滴殷红鲜血缓缓渗出，在火光下触目惊心。
那是死亡预兆，活像地狱之花绽放，也是愤怒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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