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诧闭了嘴，不再跟体内的“老伙计”传音，陈轩也收回神识——跟偷听别人悄悄话似的，听多了也没意思。他转头把目标对准韩立，用秘法传起了音：“韩立，别跟我传音，听我说就行，有几件大事要交代你。”
韩立耳朵一动，飞快瞥了陈轩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模样，活像课堂上怕被老师点名的好学生。
陈轩见他听进去了，继续传音：“接下来咱们要进个新空间，传说中的九曲灵参就在那儿。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咱们师徒得分头行动。你跟玄骨老魔去采灵参，我去另一处地方，查件重要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更严肃了：“记住，玄骨体内藏了个阴魂，最少也是结丹后期的水平，你可得小心。你那噬金虫和辟邪神雷正好克他们，关键时刻亮出来，灭了那阴魂不难。但最重要的是拿到九曲灵参，别让他们抓着你的把柄。”
“对了，九曲灵参是天地灵气变的，看着是草，其实特机灵，一出生就会装成小动物、小虫子乱跑，还会钻土爬树。抓它得用专门的法器，别到时候看着灵参跑了，你还追不上。”
陈轩还想再叮嘱几句，突然，玉亭中间的空地上，一块玉板“唰”地亮起刺眼的白光。等白光暗下去，一座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传送阵冒了出来。
两个星宫长老慢悠悠走过来，检查了一圈，开口说道：“这传送阵是去下一关‘冰火道’的唯一路。第二关在个大空间里，进去前，你们有时间在里面采灵草、摘灵果，算是过第一关的奖励。要是觉得下一关太危险，也能传回来在这儿等，一个月后会有直接回大厅的传送阵，到时候自己走就行。”
另一个长老补充道：“不管闯不闯第二关，采灵药的时间就一天。别太贪，过了时间还不出来，就永远困在里面了。据我们所知，困在里面的人，从来没在虚天殿下次开启时出现过。至于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所以别心存侥幸，该走就走。”
长老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在场的修士都知道时间紧，一窝蜂地往传送阵冲，没一会儿就走光了。
陈轩、韩立和萧诧又留到最后——毕竟是“主角团”，总得等别人走了再搞点小动作。见元婴修士都走光了，陈轩一挥手，拿出两件东西递给韩立，还跟他说了用法：一件是纯金做的网，另一件是四象土牢阵的阵盘。
萧诧看到这两件东西，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陈轩连九曲灵参的秘密都知道，还准备得这么周全，自己心里的小计划，瞬间被打乱了。
但萧诧是千年老魔，脸上半点没露出来，还笑着恭维：“主上早就准备好了！您放心，老奴一定帮韩道友顺利采到九曲灵参，双手捧到您面前。”
陈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立和萧诧一眼，转身踏上传送阵，一下子就没影了。
传送阵另一头，陈轩刚站稳，就抬头看了看天——蓝天白云，空气清新，比阴魂地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舒服多了。他用神识扫了一圈，催动法力，朝着远处的群山飞了过去。
飞了大概一百里，陈轩确认没人用神识盯着自己，心念一动，背后“唰”地展开一对金色的翅膀——这正是他的金鹏翅神通。只听“噼啪”一声轻响，陈轩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千丈之外。又闪了几下，彻底没了踪影。
其实陈轩对虚天殿有两个猜测。第一个猜测是：虚天殿外殿可能跟灵缈园一样，是个藏宝贝的好地方。他一进这个空间，就隐约感觉到一股跟须弥灵天图里一样的气息——这气息在人界根本感觉不到，十有八九是天地元气。
要知道，天地元气是化神修士想再进阶的关键。人界的天地元气少得可怜，多少天才化神修士，最后都卡在化神期，没法飞升灵界，只能憋屈地老死。现在感应到天地元气，陈轩更确定这里是另一个灵缈园。
既然虚天殿能每三百年开一次，说明这灵缈园早就被古修士改造过，还布了控制阵法。按陈轩的认知，能控制一整个空间的，必须用空间灵宝当阵眼。找到这阵法，说不定就能找到虚天殿本体的位置。所以他现在要先找这空间的边界，再通过边界上的禁制，反推出控制中心在哪儿。
第二个猜测是：这个空间可能被炼进了虚天殿这件空间灵宝里。巧了，陈轩自己就有件空间灵宝——须弥灵天图，可这灵天图正在坍缩。现在碰到另一件可能的空间灵宝，他当然要看看，这里的空间是不是也在坍缩。搞清楚这点，说不定就能知道灵天图坍缩的原因。
不管是哪个猜测，都得先找空间边界。以前进过这里的修士，都忙着采灵药，没人会浪费时间找边界，所以陈轩只能自己来。他开着金鹏翅，拼了命地往一个方向飞，心里琢磨着：要是半天内找不到，就回去闯第二关，总不能在这儿耗死。
陈轩的速度是真快，就算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也不一定能追上。飞了五个多时辰，就在他快撑不住，想放弃的时候，神识边缘突然感应到一道屏障。
“终于找到了！”陈轩心里一喜，又有点意外——这空间也太小了吧？想当初他在须弥灵天图里试金鹏翅，光看到边界就飞了快三个月，虽然那时候没这么拼命，但也比现在飞的时间长多了。
又飞了一会儿，陈轩终于看到了那道屏障——一层泛着乳白色光芒的灵光护罩，看着就特别厚实。
可惜陈轩没有灵目神通，只能用神识一点点探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看到护罩上的阵法痕迹。他忍不住感叹：要不是以前在通天雾海见过阵法前辈的布置，他还真看不懂这阵法——这绝对是超越人界水平的大阵。
陈轩又看又摸，试探了半天，还是没搞懂这阵法到底怎么回事。但就算没看懂，他也确认了第一个猜测：虚天殿真是件空间灵宝，本体就在这脱落的空间碎片里。
而且通过阵法痕迹，陈轩还猜出来了：虚天殿外殿是某位大能前辈用阵法改造的空间碎片，进内殿前的关卡，就藏在这碎片里的各个大阵里。他现在待的这个空间，可能只是碎片的一部分，或者是还没改造完的地方。
搞清楚这些，陈轩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他收起金鹏翅，站在护罩前，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是先回去帮韩立采灵参，还是继续查空间坍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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