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半，“星海科技”的股价牢牢封死在涨幅榜首。这场金融阻击战，在休市前画上了句号。
远尘集团危机解除，账户回笼的流动资金是个惊人的数字。
指挥中心内，高管们瘫坐在椅子上，连欢呼的力气都欠奉，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笑。
顾婉卿没有休息。
确认最后一笔资金到账，她迅速签署文件，剔除试图趁火打劫的供应商，并启动对北极星资本的跨国诉讼。
处理完这一切，她抬头寻找那个身影，位置却是空的。
“楚先生呢？”她问秘书。
秘书愣了一下，指指门口：“楚先生刚才说……这里空气太浑浊，他去楼下散散步。”
陆家嘴正值午休，街头人潮涌动。金融从业者穿梭在楼宇间，步履匆匆。
楚玄双手插兜，慢步走在世纪大道上。
开启“商道气运”视野后，眼前的陆家嘴不再是单纯的建筑群。每一栋大楼都在吞吐财气，每一条街道都承载着欲望。
那股针对远尘集团的黑气并未消散。
攻势受挫后，它们化整为零，潜伏在庞大的数据背后，等待下一次偷袭。
“想跑？”
楚玄驻足人行天桥，注视虚空。
若是以前，面对数据和算法这种无形敌人或许棘手。但悟透《人道篇·商途》后，他掌握了追踪“气”的法门。
只要是人布的局，必有痕迹。因果线无法斩断。
楚玄心神沉入识海，《三清道藏》震颤。
眉心处，一道竖纹隐现。
视野中的五光十色褪去，世界变为灰白。唯有那些黑色的“煞气”格外清晰。
从远尘集团撤退的资金流经过无数次拆分转移，但在气运视界中，那股腐臭味始终未变。
黑气汇聚成一股漆黑洪流，盘旋一圈后，扎进距离楚玄不到五百米的一栋建筑。
环球金融中心。
楚玄目光锁定大楼。
源头不在整栋楼，而是盘踞在特定楼层。
七十八层。
七十九层。
八十层。
这三层的气运黑得发亮。那是贪婪与恶意凝聚的“煞”。
视野穿透墙体，他看到几十个代表操盘手的黑色光点。中央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光团，散发着血腥气。
邪修。
“原来如此。”
楚玄冷笑。
所谓的金融围剿，依然是七煞门的把戏。只不过披上了现代金融的外衣，用键盘代替了屠刀。
以为躲在屏幕后，用算法做掩护就安全了？
可惜，他们遇到了不讲道理的对手。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此刻逆转。
楚玄拿出手机，拨通顾婉卿的号码。
电话秒接。
“楚玄，你在哪？”顾婉卿声音有些紧绷。
“我在看风景。”楚玄看着那栋摩天楼，“顺便，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老鼠洞。”
“老鼠洞？”
“环球金融中心，78到80层。”楚玄报出坐标，“查一下，这三层楼，是哪家公司在用。”
键盘敲击声响起。不到三十秒，顾婉卿回复：“查到了。是一家名叫‘量子对冲基金’的离岸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但这三层楼是他们在一个月前刚刚租下的亚太区总部。对外宣称是做高频量化交易的。”
“一个月前。”楚玄道，“时间刚刚好。”
正是远尘集团危机酝酿的时间点。
“把这三层楼的建筑结构图，还有这家公司所有备案员工的资料，发我手机上。”
楚玄准备挂断。
“你要做什么？”顾婉卿急切道，“楚玄，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那是金融中心，到处都是监控和安保……”
“放心。”
楚玄看着大楼内那团暗红邪气，“我只是去收点利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他们在股市上没把钱吐干净，那就只能让他们用别的东西来抵债了。”
“比如……命。”
挂断电话，楚玄没有立刻行动。
他在路边长椅坐下，买了杯咖啡，像个游客般静候。
直到夜幕降临。
陆家嘴灯火通明。环球金融中心78到80层的灯光依旧亮着。
对于这些猎食者，大洋彼岸市场即将开盘的夜晚，才是狂欢时刻。
楚玄喝完冷掉的咖啡，扔掉纸杯。
他起身整理衣领，走向夜色深处。
环球金融中心，79层。
“量子对冲基金”核心交易室。
上百台交易终端运行着，曲面屏墙上数据跳动。
几十名操盘手盯着屏幕，键盘声密集。
“该死！那个星海科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有国家级利好？”
金发碧眼、眼窝深陷的白人男子猛砸桌子，英语咆哮道：“我们的算法模型完全失效了！今天一上午，我们在远尘集团的做空单子上亏损了超过三十亿美金！”
“boSS，不仅是亏损。”
旁边戴厚底眼镜的亚裔男子擦着汗，声音发颤：“我们的资金链被锁住了。那个神秘的买家……就是那个楚玄，他在早盘扫货的时候，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手法，把我们的卖单全部吞了，就像是个无底洞！”
“那是技术性故障！”
杰克怒吼：“给我查！一定是交易所的数据接口出了问题！还有，立刻启动备用资金池，今晚在美股市场上，我要做空所有和远尘集团有关联的中概股！我要把损失百倍地拿回来！”
作为王牌操盘手，他从未尝过如此败绩。
在他看来，只要资金足够，他们就是上帝。那个楚玄不过是运气好。
“可是……boSS……”
亚裔男子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负责监控大楼安保系统的老张说，楼下的门禁系统好像跳了一下，然后监控画面闪烁了几秒钟……”
“那又怎么样？停电了吗？”杰克打断他，“这里是全上海最安全的地方！楼下有三十个退役特种兵在巡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最好把心思都放在盘面上，如果今晚再亏钱，我就把你从这丢下去！”
亚裔男子缩缩脖子，重新看向屏幕。
就在他手指触碰键盘的瞬间。
“哒。”
脚步声突兀地在入口响起。
不大，但在只剩键盘声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杰克猛转头。
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解锁的防弹玻璃门开了。
一个休闲装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买的关东煮。
他看着满屋惊愕的操盘手，笑了笑。
“各位晚上好。”
楚玄咬了一口鱼丸，含糊道。
“都在加班呢？挺辛苦啊。”
“你是谁？！”
杰克跳起来，手摸向腰间——那里藏着枪。
“安保！安保在哪里？！为什么放人进来！”
他对讲机里只有电流声。
“别喊了。”
楚玄咽下食物，随手丢出竹签。
竹签脱手，带起锐响。
“咄！”
它如钢钉般扎进杰克面前的实木办公桌，尾端颤动。
距离杰克摸枪的手，不到一厘米。
杰克动作僵住，冷汗瞬间冒出。
“我叫楚玄。”
楚玄走进交易室，扫视那些显示做空数据的屏幕。
“听说你们今晚想在美股上搞我？”
他走到杰克面前，俯视这个金融精英。
“来，接着搞。”
“我这人很民主的。你们是想用键盘和我说话，还是想……”
楚玄抬手，指尖冒出一缕淡金色火焰，轻轻一弹。
“想用这个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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