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政埋头成为“坎水大道”知识库的搬运工时。
华夏，这台沉睡的巨型战争机器，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效率，悄然运转。
一份被命名为“全民启智”的绝密计划，已经从纸面落到了现实。
第一个试点，选在了京畿之外数百公里的一座航天城。
这里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居民多为航天系统的骨干与家属。
他们拥有最可靠的政治背景与最强的纪律性，是承载这个文明未来的第一块基石。
一个寻常的周六。
航天城子弟小学的孩子们接到通知，课外活动是去体验新落成的“市青少年科技中心”。
孩子们以为是新出的VR游戏，一路欢呼雀[jue]跃。
当他们踏入那座通体纯白、线条流畅的建筑时，叽喳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数百个光滑的白色“蛋壳”座椅，整齐排列在穹顶之下的广阔大厅里，宛如某种仪式的现场。
老师引导着他们，一人一个，躺了进去。
“同学们别紧张，这是一个睡眠学习舱，能帮你们开发大脑。”
老师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睡一觉，你们就会变得更聪明。”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探出脑袋，满眼都是好奇：“老师，睡一觉我数学就能考一百分吗？”
老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要看你，睡得有多香了。”
舱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音。
无色无味的催眠气体注入，孩子们几乎在瞬间就坠入了深沉的梦乡。
梦境里，没有童话，没有游戏。
一道道被稀释了万倍，又经过精密编码的温和信息流，正悄无声息地淌过他们稚嫩的识海。
过程轻柔，如同春雨润物。
没有一丝痛苦。
他们只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扭曲的符号在跳舞，有奇怪的数字在唱歌，还有一幕幕历史的剪影如电影般飞速掠过。
当舱门再度开启，孩子们陆续醒来。
他们伸着懒腰，只觉得精神饱满，睡了人生中最酣畅的一觉。
“咦？”
一个女孩揉了揉眼睛。
“我脑子……好像清醒了好多？”
“我也是！刚才老师讲的那道奥数题，我突然知道怎么解了！”
“Apple……苹果？”一个从未学过英语的男孩脱口而出，随即愣住，“我怎么会这个？！”
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让在场的观察员们攥紧了拳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成功了！
虽然只是最浅层的基础知识灌输。
但“神殿计划”的民用版本，被证实完全可行！
……
然而，华夏内部的欣喜若狂，并未持续太久。
他们低估了在超凡力量已经萌芽的今天，“秘密”这个词的脆弱性。
美国，弗吉尼亚州，兰利。
pARA（超自然现象防御与研究总署）总部，地下情报中心。
代号“先知”的精神感应者，他是从印第安人中招募而来。只见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从入定状态中惊醒。
他一把扯掉头上的白金感应器，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衣领。
主管索恩，那个金发男人，立刻冲了过来。
“怎么了？”
“东方……”
“先知”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极致的恐惧。
“我‘看’到了一股庞大的意识波动……一股无法想象的洪流！”
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
“就好像无数的人一起思考，一起呐喊，而且每个人都同步同频，太不可思议了！”
“同步？”索恩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什么意思？”
“我形容不出来！”“先知”抱着头，精神屏障被冲刷的后遗症让他几欲作呕，“就像是无数台机器在童同时说一句话，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是我敢肯定，这时我从来没见过的！”
“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的精神力就差点被那股洪流撕碎！”
索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几乎是同一刻，另一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索恩顾问！看这个！”
量子纠缠探测卫星捕捉到的实时画面，被投射到主屏幕上。
华夏北方，一座城市。
城市的一角，一个微弱的光点，正散发着诡异的能量辐射。
“它的能量反应模式……和我们在昆仑山、东京湾监测到的超凡波动，有七成相似！”冲进来的负责人指着光点，声音发紧，“但它更……温和，也更有序！”
一个顶级精神感应者的警告。
一张尖端科技卫星的物理实证。
两条情报在索恩的脑中轰然相撞，拼接出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答案。
“他们在干什么？”
索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把所有关于那个国家的最高等级情报调出来！立刻！我要知道那个光点下面，到底是什么！”
半小时后。
一份加密文件，被放在了索恩的桌上。
“航天城……子弟小学……新建的青少年科技活动中心……”
索恩盯着这几个零散的词组，他想起了东方层出不穷的奇迹，想起了那个一剑斩开海啸的道士，想起了那个行走在人间的神魔，秦政。
一个疯狂，却又唯一合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们……在对他们的下一代……进行群体性的知识传承，或者说……力量启蒙？
如果一个国家，可以“制造”天才。
如果一个国家，可以批量“生产”超凡者。
上帝……
索恩不敢再想下去，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
“接白宫！最高紧急事态！”
……
消息的扩散，比病毒还快。
“中国正在进行反人类的人体实验，试图制造超级士兵！”
流言，在全球最高层的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某些力量的暗中推动下，各大国际媒体开始疯狂跟进。
《东方巨龙的秘密武器？——华北地区惊现神秘能量场！》
《科技还是巫术？——探秘中国正在实施的“造神计划”！》
全球舆论，彻底引爆。
对策局总部的电话线路濒临瘫痪。
各国的驻华大使，几乎要踏破外交部的门槛，声色俱厉地要求中方给出解释。
刘振国看着办公桌上，由姜芸整理的全球舆论报告，嘴角却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比我们预想的，还快了一些。”
他语气平淡。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还是不少。”
“主任，现在怎么办？需要启动舆论反制和辟谣吗？”姜芸的表情很严肃。
“辟谣？”
刘振国笑了。
“为什么要辟谣？”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钢铁城市的万家灯火。
“他们不是想要真相吗？”
“那就给他们真相。”
刘振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姜芸，去准备一场新闻发布会。”
“面向全世界的，最高规格的那种。”
他转过身，目光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仿佛在审视着整个世界。
“他们不是喜欢猜吗？”
“那我们就把谜底，大大方方地，摆在他们面前。”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一个全新的时代，已经来了。”
“而这个时代的门票，现在，只掌握在我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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