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吕素点头，看向已经用土石筑起的城墙。
在秦军教化下，蛮族兵士和百姓的生计大有改观。亚历山大热衷以大秦之力统御草原，对吕素等人言听计从；伊万则是俯仰精巧兵器和巨大造物，将其奉为神迹圭臬，对秦人更是毕恭毕敬。
远处，西城墙突然亮起火光，随后竟竖起环形信标。
“燕统领，那里可是紧急军情？”吕素指着信标问道。
燕燃擦了擦眼睛，“这半年多平安无事，如何突然来了紧急军情？远处确是信标无疑。”
“传令！西城守军立即集结，准备迎敌。”
“诺！”燕燃领命。
“对了，以亚历山大的游骑为先锋，大秦兵士在后。自纳入他们麾下以来，这是首次出战，我等要看看他们能耐。”吕素嘱咐。
“属下知道。”燕燃立即转身离去。
西城外。
“这等土石墙，也妄想阻挡我草原大帝？集结草原三十余部落六万众，一人一骑也能踏平这些土墙，大家给我狠狠放箭！”彼得在夜幕中嘲笑。
夜里视野不清，乱箭中不少守卫中箭。土墙一端，几架劲弓台缓缓转动。
“嗡！”一声闷响，长矢划破空气飞出，如长虹贯日，将几名游骑兵射落马下。
“大帝，秦人有弩台，正在反击！”兵士跑来报信。
“不慌，方才我看土墙一侧灯火通明，经过箭矢袭扰，已经暗淡许多，想必兵士多有受伤。”彼得说道，“诱敌出城，运用我等机动之势。”
话音刚落，西面城门果然大开，“杀！”大量的骑兵和步兵涌了出来。
“瞧，这不是来了？听令，各部落灵活散去，以机动骑射之法，消耗秦人！”彼得满意的看着蜂拥而至的兵士。
“是！”众骑兵见状，纷纷向外散去。
“追上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燕燃冷静的说道。
身边亚历山大挥了挥旗帜，游骑兵纷纷向外奔袭，同样以骑射之势追击。
“亚历，今晚尔等看看，大秦训练出的勇士，有多么善战。”
“都仰仗将军神威。”亚历山大笑笑。二人下马，登上城墙高处，遥遥望去。
“大帝，秦人的骑兵移速迅捷，正以骑射紧追我等。”兵士骑马来报。
“秦人何时有如此骑兵？”彼得心中一惊，“运用地形优势，让其他部落从左右两翼绕道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空中，一架飞舟不知何时升空，此时正快速飞向广袤草原上方，飞舟上的萤石不断变化，秦军游骑兵阵列中的信标也很快予以回应。
“当心两翼有埋伏，我等不宜深入追击。立即停下，准备迎击。”骑士长说道。
“诺！”
游骑兵中一半兵士下马，以盾作墙、以矛作棘，站成一排；还有一半弯弓搭箭，静待敌人出现。
“怎么回事，他们如何不追了？难道他们知道我们计划？”彼得纳闷。
“我等皆在行进中下令，不可能提前得知。”一旁兵士笃定。
“糟糕，这样两翼到达时，敌军要么已经撤出，要么有备而来。”彼得快速想到，“快传令，让左右两翼速速返回！”
黑夜中，左右两翼游骑兵如鬼魅一般潜行过来，原本在夜色掩护下，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马匹机动，本可以左右夹击，大败秦军，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天空中一架泛着微微火光的器物，正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来了！放箭！”骑士长依稀看到潜行的游骑兵。
顿时箭矢乱飞，给准备偷袭的骑兵当头一棒。两翼游骑兵何时尝过被敌军反埋伏的滋味，大为恼怒，朝着秦军冲锋过来。
只是当他们冲到近身时，却发现等待他们的是一排排长戟，由于速度太快，第一批冲锋的游骑兵都被长戟贯穿，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遍地。
飞舟的信标再次变化。游骑兵惊恐的发现，大量的秦军步兵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对着跌落的骑兵便是一阵砍杀，其余游骑兵见了，纷纷调转马头，四散跑去。
步兵见状，立即举起弩矢，乱箭当空，对于毫无阵型和组织的散兵而言，变成了一出与死神赛跑的修罗场。
黑夜里都是惨烈的哀嚎，鲜血浸透草地，持续一整晚。
直到东边出现微微亮光，飞舟信标变换了最后一轮之后，便向城内飞来。随之而来的，是大胜而归的秦军游骑和步兵。
“震惊世人。”城墙高处，亚历山大啧啧称赞，“只一个夜晚，便打退彼得数万大军。草原大帝引以为傲的机动、骑射、对地形的熟悉，在此时竟毫无作用。”
“草原广袤，对于骑兵确是主场，只是他们不知，我等可在空中一览无余，他们的排兵布阵，在我等面前犹如透明，这左右伏击的战术，早已过时。”燕燃转动佩刀，不以为意的说道。
“秦人杀器尚未祭出，贼人已败。只是这夜袭事发突然，想必是得到我军情报，城内必有内应。亚历，你得好好查查，给秦人一个说法。”
“将军说的是，此事就交由我等，定给将军一个答复。”亚历山大抱拳作揖。
“本将军乏了，先回营休息。”燕燃整了整铠甲，威风凛凛的离开。
几日后。
“大人饶命、将军饶命啊。”德米特里被兵士押着来到议事大殿。
“都是彼得大帝唆使我等泄露军情，要我等帮他里应外合。在下眼拙，被利益蒙蔽心智，求大人、将军开恩呐。”德米特里声泪俱下，瑟瑟发抖。
“你真是糊涂！诸位大人帮助我等统一草原，你却吃里扒外，投靠其他部落。”亚历山大气愤，“依秦律，通敌泄密是死罪！”
众人冷冷的看着，想必不会有秦人为这么一个蛮族兵士求情了。
“来人！”吕素说道，“给他一匹马匹，还有几日口粮。”
“大人…？”燕燃有些意外，“难道要放了他？”
很快兵士牵过马匹，附上干粮和水走过来。
“谢过各位大人、谢过各位将军，不杀之恩，永世不忘！”德米特里欣喜若狂，在地上连连磕头，连磕九个响头后，准备一跃上马。
“慢！我何时说过不杀你了？德米，通敌叛国，最大恶疾。若是直接杀了，未免太便宜你了。来人！”吕素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砍去他的左臂，让他去给那个草原大帝报个信，要么，归顺大秦，要么，带着他的部众离开北境草原。贝加城及周围已属秦国疆土，若是再被我等遇上，定杀不饶。”
“大人！求大人开恩呐！属下知错…！”德米特里还想挣扎，身边兵士手起刀落，“唰-”一声鲜血四溅，将他左臂砍下，随行医官很快给他止血。
失去一只胳膊的德米特里几次痛的昏死过去，众人将其扶上马背，虚弱的德米特里趴在马背上，朝广袤的草原远处行去，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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