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刑侦支队的会议室灯光通明。林宇站在监控屏幕前，目光紧锁在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上。
“再放大一点。”他低声说。
技术员快速操作鼠标，将画面局部拉近。但无论怎么调整，那个身影始终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面部轮廓无法辨认。
孙磊靠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失踪人员的时间线，“十三个人，四个晚上，分布在七个不同的街区……但最后都出现在城南那片区域。”
“不是巧合。”陈鸿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对方有计划地选择地点和时间。”
沈悦站在另一台电脑旁，翻看着从失踪者电脑中提取出的数据，“‘红眼’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我们在其中一名失踪者的社交软件聊天记录里发现了一条奇怪的信息——‘午夜零点，红眼降临’。”
林宇皱眉，“这像是某种仪式。”
“还是某种行动代号？”孙磊补充道。
“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必须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林宇转身看向众人，“调取所有失踪者最后出现时的周边监控，尤其是城南那片区域。”
任务迅速分配下去。整个刑侦支队进入高速运转状态，技术部门连夜加班，调取了上百个摄像头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监控室里已经堆满了标注过的录像带和截图资料。林宇、孙磊和几名技术人员围坐在大屏幕前，逐一比对每一帧画面。
“看这里。”孙磊指着屏幕，“这名失踪女性，在昨晚十一点四十七分走进了这条巷子。”
画面中的女子穿着白色风衣，低头快步前行，神情略显紧张。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拐进了巷口。
“之后呢？”林宇问。
“巷子里没有摄像头。”技术员摇头，“但我们调取了对面楼顶的一个远距离镜头，勉强能拍到巷口。”
画面切换，模糊的影像中，那名女子走入巷口后，再也没有出来。
“她消失得太突然。”孙磊皱眉，“而且没有任何挣扎或呼救的迹象。”
“要么是被迅速控制，要么就是自愿进去的。”林宇分析道，“但她的手机信号在两分钟后就彻底中断了。”
“有没有可能是在巷子里被人抢走手机？”陈鸿涛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林宇点头，“但我们得找到更多证据。”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警方调取了该区域所有可用的监控画面。结果却令人失望。
“这些摄像头大部分都是老旧型号，清晰度差不说，还有几个角度根本拍不到关键位置。”技术员叹了口气，“更麻烦的是，有几个摄像头在案发时段出现了短暂断电现象。”
“人为破坏？”孙磊立刻警觉。
“还不确定。”技术员调出数据，“但从断电时间和恢复顺序来看，很像是远程操控。”
林宇的眼神越发凝重，“对方有技术背景，而且熟悉我们的调查流程。”
“他们在故意制造盲区。”陈鸿涛总结道，“这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沈悦此时也完成了部分法医报告的初步分析，“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暴力痕迹，也没有检测到麻醉剂残留。这意味着失踪者可能是在清醒状态下被带走的。”
“那就说明他们信任对方。”林宇若有所思，“或者，他们以为自己是安全的。”
“夜影俱乐部。”孙磊忽然开口，“我们查到了三名失踪者都曾去过那里。如果能找到她们当晚离开俱乐部后的行踪，也许就能拼凑出完整的路线。”
“我已经安排人手去调取俱乐部外围的监控。”林宇说，“但那边的安保系统很严密，需要市局批准才能调取。”
“我来处理。”陈鸿涛点头，“你们继续盯紧现有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控画面中依旧没有突破性进展。唯一一致的地方是，所有失踪者最后都出现在城南那片街区。
“这片区域太复杂。”孙磊指着地图，“小巷多，居民楼密集，很多地方都没有安装摄像头。”
“那就只能实地走访。”林宇站起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目击者。”
话音刚落，一名巡逻警员匆匆跑进监控室，“林队，我们在城南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背包。”
“在哪里？”
“就在那条失踪女性最后出现的小巷附近。”
林宇立刻带上勘查组赶往现场。现场已经被封锁，几名技术人员正在采集指纹和dNA样本。
“包里有什么？”林宇一边戴手套一边问。
“一部关机的手机，一张撕碎的照片，还有一个金属徽章。”警员递上证物袋。
林宇接过袋子，仔细观察那个徽章。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银灰色，上面雕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周围环绕着复杂的几何线条。
“和我们在服务器里发现的那个标志一模一样。”沈悦低声说。
“这不是巧合。”林宇沉声道，“有人故意把这件东西留在这里。”
“是挑衅，还是某种提示？”孙磊问。
“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林宇收起证物袋，“继续排查这条巷子的所有进出记录，我要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回到警局已是深夜，但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林宇站在白板前，将最新的线索一一贴上去。
“我们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但真正的突破口还没出现。”他环视众人，“大家再检查一遍所有监控画面，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明白！”
众人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可当他们再次回放那些画面时，却发现所有可疑人物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林队。”一名技术员突然出声，“我在其中一个画面里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
“这个路灯。”技术员放大画面，“在失踪女性进入巷口前后，它的亮度发生了变化。”
林宇走近屏幕，仔细观察那盏路灯。确实，在女子走进巷子的瞬间，灯光明亮了一下，随后又迅速变暗。
“像是感应装置？”孙磊猜测。
“或者是干扰信号。”技术员分析道，“可能是为了掩盖某些设备的运行。”
“也就是说……”林宇眼神一冷，“对方不仅懂得伪装，还掌握了电子干扰技术。”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了。”陈鸿涛沉声道，“他们的组织性和专业性远超我们想象。”
林宇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你想怎么做？”孙磊问。
“不再只依赖监控。”林宇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要亲自去那片街区，寻找每一个可能的目击者，每一个隐藏的角落。”
“好。”孙磊点头，“我这就准备走访名单。”
窗外，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林宇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仍在忙碌的同事们。
“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他推门而出，夜风吹起他的衣角，身后是一间灯火通明的警局，前方，则是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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