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斯正忙着躲避冰鳞的冰刺，没注意到夕夏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夕夏的身体猛地压低，双匕首同时刺向血凯后背的缝隙。
那里是血族心脏对应的位置。
匕首尖刚碰到血凯，艾菲斯的身体就猛地一颤，虽然攻击没有碰到她的肉体。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铠甲传入体内，直刺灵魂深处，让她的血液一瞬间停止了流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夕夏没有恋战，刺中后立刻后退，躲开艾菲斯挥来的长剑。
她看着艾菲斯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了底。
灵魂伤害对她有效，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实战中感受到这个效果有多厉害。
“冰鳞，继续攻击她的关节。”她再次绕到艾菲斯侧面，寻找下一个攻击机会。
“我要让她，魂飞魄散。”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夕夏像一只灵活的猎豹，不断绕到艾菲斯身边，每次都瞄准血凯攻击。
有时是后背，有时是腰侧，有时是肩膀。
每一次匕首刺入，艾菲斯都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灵魂上的疼痛像无数根针在扎，让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血凯上的猩红光芒也渐渐暗淡，原本浓稠的血雾变得稀薄。
凝夜她们也看出了端倪。
苏书鸢调整风剑的攻击角度，专门攻击血凯有缝隙的地方，虽然破不了防，却能吸引艾菲斯的注意力。
索拉薇娅则用镰刀缠住艾菲斯的长剑，不让她有机会攻击夕夏。
白依糖虽然帮不上太多的忙，却也站在后面提醒大家艾菲斯的动作。
“她要转身了！夏夏，小心她的剑！”
凝夜更是专心打辅助，一直在一旁用各种攻击骚扰她。
艾菲斯的理智越来越模糊。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脉力量在快速流失，灵魂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看什么都在晃。
她想再次爆发力量，却发现体内的血液像被冻住般，根本调动不起来，灵魂伤害已经彻底影响了她的血脉运转。
“我……我不能输。”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起长剑，想劈向最近的夕夏。
可就在这时，夕夏的匕首再次刺入她的胸口缝隙。
这一次，匕首没有立刻拔出，而是轻轻转动了一下。
艾菲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再也握不住长剑，剑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身上的血铠开始出现裂纹。
一声脆响后，彻底碎裂，化作漫天细小的血珠，消散在空气中。
艾菲斯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趴在地上。
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眼神涣散地看着地面，原本通红的瞳孔渐渐恢复正常，却满是不甘和绝望。
“我明明……明明是为了血族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反对我……”
凝夜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复杂。
艾菲斯这种级别的血族仅靠破坏心脏是无法彻底杀死的。
“艾菲斯姑姑，你输了。”
“用你的话来说，弱肉强食，现在趴在地上的是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母亲和父亲被封印在哪了吧。”
雷蒙这时也走了过来，他对着凝夜和夕夏单膝跪地。
“起义军已经控制了所有上层贵族，没有一个人跑掉，接下来，只要您下令，我们便会拥护您为新一任女王。”
看台上的贵族们此刻个个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那个穿金边礼服的贵族想要求饶，却被雷蒙冷冷一眼瞪回去，瞬间不敢说话。
他们终于明白，从今往后，血族再也不是上层贵族的乐园。
艾菲斯胸口的血窟窿还在冒血，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地面。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开始模糊，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抬起头，脖颈青筋暴起，嘶哑的声音穿透整个角斗场。
“奥薇莉亚！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声嘶吼像一道惊雷，炸得全场瞬间死寂。
原本围着贵族的起义军停下动作，看台上的贵族们忘了恐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主席位。
那里原本空无一人，此刻却缓缓浮现出一道黑色身影。
奥薇莉亚依旧穿着那身女仆装，黑色长发随意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在脸颊，带着往日的温顺笑意，眼底却全是淡漠。
“艾菲斯，别大呼小叫的嘛。”
奥薇莉亚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没有丝毫急切。
“你好歹顶着血族管理者的名头这么多年，贵族礼仪都忘光了？”
夕夏看着她，有些诧异。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以前奥薇莉亚提起艾菲斯时，总会恭恭敬敬地加上大人二字。
语气里的顺从恰到好处，可现在，她不仅直呼其名，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更让她不安的是，艾菲斯为什么会向一个女仆求救？
“你别装了...”艾菲斯的身体剧烈颤抖，血沫从嘴角不断溢出，她伸出沾满血的手，指向奥薇莉亚。
“我死了，谁还能给你们组织提供血族，你没办法向上面交代的！”
奥薇莉亚轻轻笑了笑，从主席位的台阶上缓步走下。
她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原本围着贵族的起义军下意识握紧武器，雷蒙的眼神里满是警惕，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突然变了。
从温顺的女仆，变成了危险的猎手，连空气都仿佛因为她的存在，变得压抑起来。
“交代？”奥薇莉亚走到角斗场边缘，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艾菲斯，像在看一件没用的垃圾。
“你以为，组织还需要你这种随时会倒戈的棋子提供商品？”
“书鸢。”夕夏突然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急切。
几乎在同时，风剑凭空出现，剑刃泛着冷光，瞬间架在了奥薇莉亚的脖子上。
苏书鸢的金发在风里微微飘动，她往前一步说道。
“老实点，别耍花招。”
上次红门事件的阴影还在，她太清楚这种“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人有多可怕，绝不能给奥薇莉亚任何动手的机会。
奥薇莉亚的脖子轻轻蹭了蹭风剑的剑刃，皮肤已经被剑刃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却没有丝毫畏惧。
她反而偏过头，看向夕夏，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暧昧的笑。
“夕夏小姐，这么快就对我动刀了？之前在书房里，你可不是这样的哦，那时候你被我困在书架前，可是连反抗都不敢呢。”
夕夏扶额，这人还真是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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