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非凡坦然承认，目光锐利，“我从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所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选择我，又想要什么？”
系统精灵再次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
就在张非凡以为它依旧不会回答时，它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沧桑和……疲惫。
“宿主，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的来历和目的。”
系统精灵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严肃，
“而是……我也不知道…我的来历，而且也不能说！”
“不知道？不能说？”张非凡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因为我封印了自我记忆。”系统精灵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升到到3级，我才恢复了部分记忆。
才能在知道‘它’的存在后，不被‘它’检测到。”
“‘它’？”张非凡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它’是谁？”
“不知道！”系统精灵的声音带着一种本能的忌惮，“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也不知道‘它’是好、是坏。
只知道‘它’很恐怖，而且不能被提起。”
“毕竟……‘知道’本身，就是一种‘触发’！”
“一旦招来‘它’的注视……我们目前绝对无法抗衡。”
“那对你们，或许是一场机遇。
也或许是场灾难，连这个宇宙都会瞬间破灭的灾难。”
“所以……你要赌赌看吗？！”
张非凡的心猛地一沉。
他从未见过，系统精灵会用如此凝重的语气说话。
他能感觉到，系统精灵这不是在推脱，而是真实的警告。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张非凡沉声问道。
“等你足够强。”系统精灵言简意赅，“强到，你在心中能屏蔽它的感知的时候。”
张非凡沉默了。
“感知？所以现在连想都不能想吗？”
张非凡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这是完全超越他理解能力之外的恐怖存在……
系统精灵仿佛猜到了张非凡的想法，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警告道？
“宿主，停止你尝试的想象，更不要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就连你的‘想象和思考’，都可能会引起‘它’的注意。
所以，在你足够强大之前，无知……才是最好的保护！”
听到系统精灵的警告，张非凡感到不寒而栗。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思考这个问题。
他换了个角度继续问道。
“那你能告诉我，足够强是多强吗？或者说，我需要达到什么程度？”
“当你能凭自身意志，屏蔽这个宇宙的基本规则。”系统精灵的回答依旧模糊，但却给出了一个方向，“也就是‘神’时，或许就可以知道了。”
神？
成为神，才仅仅能知道它的资格？
张非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良久，平静下来张非凡试探着问道。
“所以，你选择绑定我，是为了培养一个能对抗‘它’的战士？”
“对抗？”系统精灵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呵，谁知道呢…”
“我的记忆，目前依旧是残缺的。
或许是为了培养战士，或许是为了寻找盟友，或者是为了完成某个被遗忘的使命……”
“反正我现在只记得，我好像，已经失败了9999次。”
“失败了9999次？！”张非凡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
“没错，9999次。”系统精灵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你是第个宿主。”
“前面的9999个……他们……”
“都死了。”系统精灵打断了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而且不仅是他们，还有他们的文明……”
“都已被彻底抹除！”
系统精灵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彻骨的寒风。
让他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9999个宿主……连同他们所在的文明……都被抹除了？
这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
“那为什么……”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却依旧保持着理智的平稳，“为什么选择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蓝星人，一个连妻子医药费都凑不齐的蓝星人！”
“因为我没有选择了。”系统精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上一次失败后，我勉强破开宇宙后，能量几乎彻底耗尽。
当时我也以为抗衡它的道路，可能就此终结。
可在我即将彻底消散前，我探测到了蓝星。”
“而你……”系统精灵顿了顿，“是当时我在蓝星上能探测到的，唯一符合最低绑定标准的生命体。
当时正处于弥留之际的你，突然爆发出一股极致的绝望和求生情绪。
这种极端情绪产生的能量波动，勉强激活了我最后的核心程序，‘考验’。”
张非凡愣住了。
他回想起那天，得知林悦病情和天价医疗费后，自己浑浑噩噩走在街上，被车撞飞的那一刻……
原来，那次不仅是自己最后的挣扎，也是系统精灵最后的挣扎。
“所以，你绑定我，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而是因为……我是你当时唯一的选择，是你最后的‘救命稻草’？”张非凡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起初是的。”系统精灵坦诚道，“但看了你这些天的经历，我发现你和你的国家……很不同！”
“不同？”
“是的，不同。”系统精灵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特殊的希望。
“之前的宿主和他们的文明，跟你们的文明完全不一样！”
“那些文明，有的是集体意识，互同有无，所以情感淡漠，产生的情绪能量稀薄，难以支撑系统快速升级。”
“有的则社会结构松散，个体强大，但却极度自私，互相猜忌倾轧，内耗严重，根本无法形成合力。”
“甚至有些文明在得知真相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团结抗争，而是如何出卖同胞换取自身苟活……”
说着，系统精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回忆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但是你张非凡，还有你们龙国，跟他们很不一样！”
“你们的文明，个体情感丰富，情绪能量充沛得吓人！
而且，你们在保持个体性的同时，还能拥有强大的集体凝聚力！”
“这……是我很难想象，也一直没想明白的事。”
“而更让我意外的是，你在获得力量后，没有像我以前的大多数宿主那样，沉迷于个人欲望的满足。
而是偷偷计划，准备与你的文明合作。”
“并且，在你的文明在得知真相后，也没有将你控制或囚禁起来，榨取价值。
反而在引导你、培养你，试图让你成为真正的‘守护者’。”
“在我漫长的失败记录中，这种个体与集体之间的信任、牺牲与奉献……
我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系统精灵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张非凡，虽然你现在还很弱小，你和你的文明也还很稚嫩。”
“但你们所展现出的这种‘可能性’，让我在无尽的失败中，看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微光。”
“这第次尝试，或许……真的会有所不同。”
张非凡静静地听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未想过，自己和自己文明的特性，竟然承载着如此沉重的期望。
沉默了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虽然还有震撼和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
“虽然听起来我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为了悦悦，为了龙国……”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锐利如刀。
“我会成为‘神’！超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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