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刚进腊月，四九城就飘起了雪花。何雨柱裹紧棉袄，踩着积雪往轧钢厂走，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片薄雾。再过两个月他就二十一了，这两年在轧钢厂食堂，他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厨，手底下还带了马华和胖子两个徒弟。
师父！刚进食堂后厨，马华就迎了上来，接过何雨柱脱下的棉袄挂好，李主任刚才来找您，说让您一来了就去他办公室。
何雨柱挑了挑眉：说什么事了吗？
胖子凑过来，圆脸上满是兴奋：听说是有大领导要来视察，让师父准备招待餐呢！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前世刷剧时，大领导这段剧情他记得清楚，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他整了整衣领，往后勤处走去。
后勤主任李怀德的办公室暖气充足，窗台上的君子兰长得正旺。见何雨柱进来，李怀德难得地起身相迎：小何来了？坐！
何雨柱规规矩矩地坐下：李主任，您找我？
李怀德四十出头，梳着油光水亮的大背头，脸上的横肉堆出个笑容：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下周工业部大领导要来视察，招待餐由你负责。这可是露脸的机会，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来！
您放心，何雨柱自信地说，保证让领导吃得满意。
李怀德压低声音：这次来的可是真正的大人物，连杨副厂长都紧张得睡不着觉。小何啊，你要是把这事儿办漂亮了，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主任栽培！我一定尽心尽力！
从办公室出来，何雨柱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前世他刷短视频时，看过不少失传的名菜做法，正好趁这个机会露一手。
接下来几天，何雨柱泡在厨房里反复试验。马华和胖子两个徒弟跟在后面打下手，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师父的任何一个动作。
师父，这开水白菜怎么做的跟玉似的？马华盯着那盆清澈见底却又鲜香扑鼻的汤，忍不住问道。
何雨柱神秘一笑：秘诀就在这上。看着清，实则是用老母鸡、火腿、干贝吊了十几个小时的高汤，再反复过滤澄清。
胖子咽了口唾沫：这手艺，怕是京城大饭店的师傅都不会吧？
好好学，以后都是你们的。何雨柱拍拍两个徒弟的肩膀，记住，厨艺如做人，来不得半点虚假。
试菜那天，李怀德带着张厂长、杨副厂长和大领导的秘书来到小食堂。何雨柱准备的八道菜一一上桌：开水白菜、文思豆腐、松鼠鳜鱼、宫保鸡丁...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几道后世才有的创新菜，更是让在场众人赞不绝口。
这豆腐切得跟头发丝似的，入口即化，绝了！大领导秘书夹了一筷子文思豆腐，连连称赞。
张厂长脸上有光，得意地说：我们厂这小何师傅，别看年轻，手艺可不比那些老字号的大厨差！
杨副厂长趁机提议：要不，就让何师傅负责接待大领导那天的宴席？
秘书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大领导最爱吃川菜，这宫保鸡丁做得地道，比四川饭店的都不差！
消息传回后厨，马华和胖子高兴得直蹦高。刘岚正在擦桌子，闻言也凑过来：何师傅，您可真给咱们食堂长脸！
何雨柱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清楚，这才刚刚开始。
大领导视察那天，轧钢厂上下严阵以待。何雨柱天不亮就来到食堂，亲自挑选食材。空间里养的鱼、种的菜，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上等货。
宴席设在厂办小食堂，何雨柱使出了浑身解数。当那道开水白菜端上桌时，大领导惊讶地了一声：这菜看着简单，可不一般啊！
一勺清汤入口，大领导眼睛一亮：鲜！太鲜了！这哪是开水，分明是浓缩的精华嘛！
随行的几位领导也纷纷下筷，一时间赞不绝口。酒过三巡，大领导突然问：这厨子哪儿找的？手艺比部里食堂的老师傅都强！
张厂长赶紧回答：是我们厂食堂的何雨柱，今年才二十出头。
这么年轻？大领导惊讶道，叫他来我见见。
当何雨柱被领到包间时，一屋子领导都愣住了——他们想象中的大厨应该是个中年胖子，没想到竟是个挺拔精神的年轻人。
小伙子，菜做得不错！大领导和蔼地说，有兴趣来部里食堂工作吗？待遇肯定比这儿好。
张厂长和杨副厂长闻言，脸色顿时变了。何雨柱要是被挖走，他们以后接待领导可就没这么风光了。
何雨柱不卑不亢地回答：感谢首长厚爱。不过我在轧钢厂干了四年多，对这儿有感情。再说，张厂长、杨厂长和李主任一直很照顾我，我不能辜负他们的培养。
这番话既婉拒了大领导，又给厂领导挣足了面子。大领导非但不恼，反而欣赏地点头：好！知恩图报，年轻人有骨气！以后部里有接待任务，还得麻烦你过来帮忙啊！
随时听候首长调遣！何雨柱立正回答。
宴席结束后，张厂长和杨副厂长把何雨柱叫到办公室，好一顿夸奖。李怀德更是私下找到他，拍着胸脯保证：小何啊，好好干！等食堂股长老王退休了，这位子就是你的！
何雨柱表面千恩万谢，心里却门儿清——李怀德这是看中了他得到大领导的赏识，想拉拢他呢！
有了这次露脸，何雨柱在轧钢厂的地位水涨船高。他趁机把大锅菜的工作全交给了马华和胖子，自己只负责招待餐和特殊情况。两个徒弟感激师父的栽培，干活更加卖力；刘岚因为何雨柱的照顾，把食堂收拾得一尘不染，剩菜剩饭也都让她带回家，成了何雨柱的又一心腹。
转眼到了年底，云朵的中专分配结果出来了。这天何雨柱正在后厨指点马华切菜，刘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何师傅！你对象分配到咱们厂了！会计科！这会儿正在人事处办手续呢！
何雨柱一愣，随即喜上眉梢。他摘了围裙就往外走，临走不忘吩咐：马华，中午给我留份好菜！
人事处门口，云朵穿着崭新的列宁装，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正和姐姐云梅说着什么。见何雨柱过来，她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上去：何大哥！我分到你们厂了！
何雨柱接过她手里的报到证看了看，笑道：会计科？好啊，离食堂近，中午吃饭方便。
云梅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妹妹。自从云朵和何雨柱好上后，家里没少闹矛盾。母亲王淑芬坚持要一千块彩礼，云朵不同意，始终也没真正跟何雨柱提过。
云母一直希望云朵嫁给干部，虽然他一家人毫无负担的吃着喝着何雨柱送的水果、肉食，可依然不同意两人的关系。虽然当时给妹妹介绍有着报恩和脑袋一热的原因，可自己现在也是纠结，要不要听母亲的话，把两人搅黄。如今妹妹又分到同一个厂，这关系怕是更难断了。
姐，你先回去吧，我跟何大哥说会儿话。云朵打发走姐姐，亲热地挽住何雨柱的手臂，我闺蜜江晨雪也分到咱们厂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
何雨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江晨雪？那个势利眼的闺蜜？这下可热闹了。
中午吃饭时，食堂里排起了长队。云朵和云梅、江晨雪排在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二十多号人。忽然，马华和胖子从后厨出来，径直走到云朵面前。
师娘！马华恭敬地说，您的饭我们给准备好了，这边请！
云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引到了一张收拾干净的桌前。胖子端上来一个托盘：红烧肉、炒青菜、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两个白面馒头，饭菜量足得惊人。
这...这不好吧？云朵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排队呢...
马华憨厚地笑笑：师娘别客气，师父交代了，您来了就直接吃，不用排队。钱和票师父都付过了
周围工人见状，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善意地起哄：何师傅的对象啊？难怪待遇不一样！姑娘真俊，配得上何师傅！何师傅手艺好，姑娘有口福喽！
云朵羞红了脸，心里却甜滋滋的。云梅和江晨雪站在一旁，脸色却不太好看——她们还得继续排队呢！
朵朵，你看...云梅暗示性地看了眼桌上的饭菜。
云朵会意，对马华说：能给我姐和同学也...
马华面露难色：师娘，这...师父只说照顾您一个人...
正说着，何雨柱从后厨出来，见状笑道：马华，再去打两份菜来，云姐和江同志是云朵的亲友，不能怠慢了。
马华这才跑去打菜。不一会儿，云梅和江晨雪面前也摆上了丰盛的饭菜，虽然比云朵的略逊一筹，但也比普通工人的定量多不少。
江晨雪酸溜溜地说：云朵，你男朋友在厂里挺有面子啊。
云梅夹了块红烧肉，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在轧钢厂干了三年多，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同样是会计科的，妹妹刚来就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这差距也太大了！
何师傅手艺真好，这红烧肉肥而不腻...云梅强笑着说，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要是当初自己没怀孕，没逼着何志国结婚，现在享受这待遇的就是自己了吧？
何雨柱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云梅和江晨雪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让云朵感受到跟他在一起的好处，同时也让那些势利眼看看，他何雨柱虽然是个，但在厂里的地位可不低！
下午上班前，何雨柱把云朵送到会计科门口，正好遇见江晨雪。
哟，何师傅亲自送女朋友上班啊？江晨雪阴阳怪气地说，真是体贴呢！
何雨柱笑笑没接话，从兜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塞给云朵：饿的时候吃两块。又压低声音说，下班我来接你，带你去吃涮羊肉。
云朵红着脸点点头，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江晨雪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她家境一般，在学校时就嫉妒云朵长得漂亮人缘好，如今又找了个在厂里这么有面子的对象，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时她也想不起自己看不起厨子了。
会计科里，老会计正给新人分配工作。云朵因为专业成绩好，被分到了最重要的成本核算组；江晨雪则被分到了最苦最累的往来账组；云梅因为是何志国的妻子，又是老人被安排在了最清闲的工会账务组。
凭什么她分到最好的岗位？江晨雪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还不是靠关系...
云梅拍拍她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习惯就好。我这妹妹啊，命好着呢...
窗外，雪花又开始飘落。何雨柱站在食堂门口，望着会计科的方向，心里盘算着：云朵现在和他一个厂了，以后见面方便，但那个势利的闺蜜和精于算计的姐姐也得防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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