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掠过甲板，林天缓缓睁开眼，体内的圣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他望着手中空无一物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海灵石冰凉的触感，系统面板上“【系统升级进度：4\/50】”的字样，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时刻绷紧他的神经——距离系统升级，还差得远。
“公子，咱们接下来咋办？”南海鳄神也收了功，活动着酸胀的胳膊，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粗声问道。
林天起身走到船舷边，目光投向黑风口深处，那里的浓雾依旧厚重，连夕阳的余晖都穿不透。他眉头微蹙，声音沉定：“还能咋办？接着找。”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成了黑风口的常客。天不亮便驾着渔船出海，晨光还没穿透浓雾就开始搜寻海兽踪迹；直到夜色漫过海面，才披着星月返回，哪怕遇上狂风骤雨也从未停歇。
南海鳄神的实力在一次次恶战中突飞猛进，已然突破到了超凡境七重。往日里虽也力大无穷，如今却更胜一筹。
林天则愈发沉稳，往日里偶尔还会露出的急躁全然褪去。他的剑法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愈发凌厉，体内的圣力流转也愈发顺畅，连带着修为都隐隐有了突破入圣境四重的迹象。
随着猎杀的海兽越来越多，两人对黑风口海域的海兽习性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哪片礁石区藏着剧毒海蛇，哪片深海区能遇上虎鲨群，甚至能通过海水的波动，提前预判电鳐的突袭。击杀海兽越来越轻松，从最初两人合力对付一头都要险象环生，到如今配合默契，往往三两下就能解决一头高阶海兽，可收获却远不如预期。
两个月下来，他们在黑风口周边海域来回搜寻，猎杀的海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通体带毒、鳞片坚硬的海蛇，到牙齿能咬碎船板的凶猛虎鲨，甚至连能释放高压电流、躲在礁石缝里的罕见电鳐，都被他们杀了七八条。可翻遍这些海兽的尸体，到手的海灵石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一颗，平均十头海兽里都未必能出一颗。
“娘的，这破地方是不是被咱们掏干净了？”这日傍晚，南海鳄神拖着一条半人长的石斑鱼上船，鱼身还在不断抽搐，他随手将鱼扔在甲板上，喘着粗气看向林天。只见林天正用长剑划开另一条海狼鱼的腹部，指尖只掏出一堆腥臭的内脏，连半点晶石的影子都没有，南海鳄神忍不住骂骂咧咧，“杀了这么多杂碎，加起来的海灵石才二十多颗！这玩意儿比海底捞针还难弄！”
林天擦了擦手上的血水，将长剑收回鞘中，望着远处渐渐沉下的夕阳，眉头微蹙：“海灵石本就是海兽体内凝结的精华，能有二十一颗已经算不错了。”话虽如此，他也清楚，照这样的效率，想要攒够突破所需的海灵石，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林天将石斑鱼的尸体丢进海里，溅起一片水花。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污，看着系统面板上【系统升级进度：4\/50】，眉头拧成了疙瘩。二十一颗，加上之前的四颗，总共二十五颗。系统升级需要五十颗，这意味着就算接下来每次都有收获，至少还得两个月。可谁能保证黑风口里还有那么多孕育灵石的海兽？
更让他头疼的是，系统激活后呢？升级只是第一步，后续解锁功能、提升修为，哪一样不需要海量的灵石？照这个速度，怕是等到海鲨帮和聚义堂打出个胜负，他的系统还在原地踏步。
“要不……咱们再往黑风口深处走走？”南海鳄神见他脸色凝重，试探着提议，“俺前几天好像看到那边有个漩涡，里面的鱼比别处大得多，说不定藏着大家伙。”
林天摇了摇头。黑风口深处的凶险他早有耳闻，据说连入圣境后期的高手都不敢轻易涉足，那里的海兽早已成精，更有能吞噬船只的巨型漩涡，他们现在这点实力，去了无异于送死。
“再等等。”林天沉声道，目光望向黑风口更深处——那里的浓雾终年不散，连海风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凶戾气息，“那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太危险，上次远远瞥见的那头巨型海怪，咱们联手都未必能应付，冒然进去只会送命。”
回到海鲨帮据点时，天色已擦黑。码头上巡逻的帮众见他们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围上来，有的递水有的帮着卸猎物，熟络地喊着“林兄弟”“岳大哥”——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林天和南海鳄神早已和帮众打成一片，再也没有最初的生分，倒像是一起打拼多年的老伙计。
“林供奉，岳供奉，帮主正找你们呢！”一个小喽啰跑过来，递上一块温热的麦饼，“说是聚义堂那边又不安分了。”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朝着总舵走去。
海鲨帮的议事堂里，灯火通明。独眼鲨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铁锚和浪里翻站在两侧，身上都带着伤，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冲突。
“你们可算回来了！”独眼鲨见林天进门，猛地一拍桌子，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秃鹫那老东西又搞事了！”
原来，今日午时，聚义堂的人突然袭击了海鲨帮在西边海域的渔场，抢走了三船刚打捞上来的铁脊鱼，还打伤了十几个帮众。铁锚带人追出去时，对方早没了踪影，只在沙滩上留下一行字：“想要渔场，拿林天的人头来换。”
“欺人太甚！”铁锚一拳砸在柱子上，木屑纷飞，“帮主，咱们跟他们拼了！”
浪里翻也瓮声瓮气地附和：“就是！这两个月咱们步步退让，他们倒以为咱们怕了！”
林天眉头微皱。这两个月来，海鲨帮和聚义堂确实出奇地“安分”。偶尔的摩擦不过是小打小闹，伤了人也会赔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抢东西、撂狠话。秃鹫突然发难，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的人呢？”林天冷声问道。
“跑了，跟兔子似的快。”铁锚咬牙道，“俺怀疑他们是故意的，就是想激怒咱们。”
林天点了点头。秃鹫吃了上次的亏，绝不会傻到硬碰硬，这次挑衅，十有八九是想试探海鲨帮的底线，或者……有别的阴谋。
“传令下去，渔场暂时放弃，让兄弟们撤回来。”独眼鲨沉默片刻，沉声道，“加强各据点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主动挑事。”
“帮主！”铁锚急了。
“执行命令！”独眼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锚和浪里翻虽然不甘，还是抱拳应下。
独眼鲨话音刚落，林天便开口道：“帮主，聚义堂这次一反常态，绝不是简单的挑衅。”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目光锐利，“之前两个月他们处处收敛，今天却突然敢动咱们的渔场、撂下狠话，背后必然有咱们不知道的情况——要么是拉拢了其他势力，要么是有了新的依仗，甚至可能是设好了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
“咱们现在只知道他们抢了鱼、伤了人，却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和真正目的，盲目硬碰硬只会吃亏。”林天顿了顿，语气坚定，“我想亲自去聚义堂的地界打探一番，弄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应对后续的麻烦，总不能一直被动等着他们出招。”
独眼鲨听完，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吟片刻。他知道林天行事沉稳，且观察力远超常人，这番话确实在理——聚义堂的反常背后，定然藏着猫腻。他抬头看向林天，沉声道：“你说得对，盲目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样，让铁锚给你选两个熟悉聚义堂周边地形的兄弟，再备上些便于隐匿的物件，务必小心，一旦有消息立刻传回来，安全第一。”
“是！”林天抱拳应下。一旁的铁锚也松了口气，连忙道：“我这就去挑人，保证都是手脚麻利、嘴严的弟兄，绝不给林兄弟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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