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下邳城的热闹比头一日更甚。
天还未亮透，街面上就传来报童嘶哑却充满兴奋的吆喝：“卖报卖报！华夏日报特刊！大丞相亲着《国富论》登报！核心观点全解析，错过今日再等无期啊！”
话音刚落，早已等候在街角的百姓便蜂拥而上——挑着菜担的农夫扔下担子就挤上前，攥着铜钱的商人一次购买几份，连学堂的先生都领着学生跑了过来，生怕晚一步就抢不到。
短短半个时辰，城内的报纸就被抢购一空，没买到的百姓围着报童追问“还有没有”，书坊门口更是排起了长队，等着抄写报纸的先生誊录《国富论》的内容；茶馆里，识字的书生被围得水泄不通，桌上摆着茶水点心，却没人动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张皱巴巴的报纸，屏息听着每一个字。
陈珪、蔡讽、胡昭、杨彪、刘表、刘璋、士燮等人刚走到豆浆摊，就被这阵仗惊住了。
杨彪伸手拦住一个捧着报纸飞奔的青年，问道：“后生，这《国富论》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大家如此狂热？”
青年脚步不停，只匆匆丢下一句：“大丞相说清楚了！国家的财富不是皇帝和政府的，是百姓的！咱老百姓能富，国家才能真富！”
四人对视一眼，连忙找了家临街的茶馆坐下，恰好邻桌有位老书生正逐字逐句地读报，四人便凑了过去，凝神细听——这篇由曹铄署名的《国富论》，虽未全文刊发，却将所有核心观点梳理得清晰透彻，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华夏百姓最关心的“财富”与“民生”，像一道惊雷，炸响在中原大地。
核心观点一：民富为先——国家财富的根基是个体富足
“朝廷之弊，在于本末倒置：皆言‘朝廷富则天下富’，却不知朝廷之财，源于百姓之劳。”老书生的声音刚落，茶馆里就响起一阵附和声。
曹铄在文中开篇便直指旧朝财富观的谬误，他写道：“皇帝藏金于国库，官员积财于私宅，看似‘国富’，实则百姓贫弱——农夫无田可耕，工匠无活可做，商人无利可图，国库之金终是无源之水，转瞬便会干涸。”
文中用最朴实的例子解释“民富与国富”的关系：“一户农夫，若能分到三十亩良田，用改良的曲辕犁耕作，种上占城稻，亩产从一百五十斤增至三百斤，除了缴纳赋税，还能余粮数十石——他可将余粮卖掉，换钱购置农具、布料，甚至送子女去学堂读书。
这户农夫的‘富’，不是私藏，而是流通：他买农具，铁匠便有了收入；他买布料，织户便有了生意；他送子女读书，学堂便有了生源。十户、百户、千万户农夫皆如此，铁匠、织户、学堂、驿站……各行各业都能兴旺，国家的税收自然充盈，军备、水利、学堂的开支便有了着落——这才是‘民富带动国富’的良性循环。”
“反观朝廷，”曹铄笔锋一转，满是痛惜，“官府强占良田分给世家大族和权贵，农夫只剩贫瘠之地，亩产不足百斤，缴完赋税便无余粮，只能靠啃树皮、卖子女度日。
农夫贫，则铁匠无生意，织户无销路，商人无货物可运，朝廷只能靠苛捐杂税、盐铁官营敛财，最终百姓被逼反，国库被掏空，所谓‘国富’不过是镜花水月。”
茶馆里，挑着菜担的王二听得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我家分了三十亩地，去年收了四千五百斤粮，除了缴税，还卖了一千多斤，换了钱给娃买了笔墨，还给媳妇扯了块布！要是在以前，这点粮早就被官差抢光了！”旁边的李婶也附和：“我家男人在织坊做工，因为买布的人多，作坊扩招，他现在一天能挣差不多三十钱，比以前多了几倍！这就是大丞相说的‘民富’吧？”
核心观点二：农商并重——摒弃“重农抑商”的财富偏见
“华夏之财富，非独赖农，亦赖商。”这是《国富论》中最颠覆旧识的观点之一。
曹铄在文中直言，旧朝将“农”奉为“本业”，将“商”贬为“末业”，甚至出台“重农抑商”政策，禁止商人穿丝绸、乘马车，是“因噎废食的短视之举”。
“商业非‘掠夺之业’，而是‘流通之桥’。”曹铄写道，“岭南产丝绸，中原产铁器，北方产粮食，南方产茶叶——若没有商人将丝绸从岭南运至中原，中原百姓便穿不上轻薄的绸缎；若没有商人将粮食从北方运至南方，南方灾年便会饿殍遍野；若没有商人将铁器从中原运至偏远地方，百姓便无法耕种，只能靠抢劫为生。商业连接了地域的差异，弥补了物产的不足，让‘有余者’能卖出货物，‘不足者’能买到所需，这便是商业的价值。”
他进一步解释商业对就业的带动：“一个商队从徐州运丝绸至洛阳，需雇车夫、护卫、挑夫，沿途需住宿驿站、修补车辆、购买粮草——这些车夫、护卫、驿站掌柜、铁匠，皆因商业而生计。
一座通商市的兴起，能带动周边的酒肆、客栈、货栈、染坊……数十种行业，让无地的农夫、无技的流民都能找到活计，这难道不比让他们沦为乞丐、盗匪更好？”
针对旧朝“商人唯利是图，会囤积居奇”的指责，曹铄提出“法治下的商业”：“商人逐利本无错，关键在于用法律规范其行为——禁止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要求商人缴纳合理商税，保障商人的财产安全。华夏推行的‘通商市’‘通关文牒’，便是为了让商人在公平的规则下经营：商人不用担心被关卡刁难，不用担心货物被强抢，只需专注于买卖，便能获利；而国家通过商税，能补充农业税收的不足，将更多财力投入民生。”
茶馆里，做茶叶生意的赵掌柜听得热泪盈眶：“以前我从南方运茶叶到北方，每过一个关卡就要缴一次税，十斤茶叶到了北方只剩三五斤，还常被官差诬陷‘走私’，货物被没收。现在有了‘通关文牒’，沿途只缴一次税，茶叶能完好运到，利润也高了！我现在雇了十个伙计，还开了两家茶铺，这都是托了‘农商并重’的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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