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苏珊·巴特森的私人工作室外。
空气里还残留着太阳的热气，街角的雪开始化。
乌玛·瑟曼走到车边，手里仍攥着那份《寻找米娅·华莱士》。
她靠在车门上，翻到最后那行字。
“真正的艺术家，看到的是救赎与重生。”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句文字，眉心微蹙，像在感受其中微弱的温度。
片刻后，她抿了抿唇，将文件合上。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从犹疑变得坚定。
车门“砰”地一声合上，发动机轰鸣，她调转方向盘，驶向世纪城。
车开得很快，只半小时，便到了cAA总部。
罗恩·迈耶的办公室里，雪茄的烟雾缭绕，笑声混着酒香。
他正与两位制片人谈笑，看到乌玛推门而入，笑容立刻僵在脸上，随后换上职业的温柔。
“乌玛，亲爱的，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乌玛没有寒暄，只把那份文件轻轻放到他桌上。
“罗恩，”她语气平静，“我想看这个剧本。”
罗恩瞥了一眼封面，笑意淡了几分。
“盘古影业？那个新成立的独立公司？”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导演没拍过长片，写的是个吸毒女。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垃圾上。”
乌玛没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种沉默让罗恩有些不安，他换上劝慰的口吻：“乌玛，我正帮你谈《未来的情人》，A级项目，制片人是斯科特。那才是能让你大放异彩的角色。”
乌玛听完，忽然笑了。那笑容淡，却锋利得像刀。
“罗恩，你看到的是瘾君子。”
她低声说道，“而我，看到了一个有灵魂的角色。”
罗恩的表情僵住。
乌玛合上那份报告，语气变得冷静：“如果连剧本都不让我看……那也许，我们该重新考虑合作关系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门在身后关上，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罗恩握着雪茄的手微微发抖，灰烬无声落下，他盯着那扇门，第一次感到某种权力的失衡。
原来，有人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许可。
——
与此同时，洛杉矶的盘古影业办公室里。
李衡并没有守在电话旁。
等待，从来不是他的习惯。
“昆汀，走吧。”
昆汀抬起头，手里还拿着分镜草稿：“去哪？不等她的电话了？”
“她会打来的。”
李衡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发生的事实。
“在等她的同时，我们去把‘主教’请上棋盘。”
他们出门，开上车便直奔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两人便到了一家名叫“演员帮”的小剧场前。
褪色的红色幕布，灯光昏暗，观众稀疏。
李衡凭记忆知道，塞缪尔·杰克逊——那个尚未被好莱坞发现的天才，就在这里。
戏开场后，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
舞台上，一个高瘦的黑人演员走上前。他没有台词，只在角落里递了一个眼神。
就是那一眼。
冷峻、愤怒、带着深深的信仰。
昆汀的手猛地攥紧椅子：“是他……李，你看，那双眼睛里有火！”
他几乎是颤着声音，“那是朱尔斯，天哪，他已经在那儿了！”
李衡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那不是直觉，而是宿命。
话剧落幕，观众寥寥的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剧场里。
他们没有去后台。
“走吧。”李衡起身。
“猎物已经出现，剩下的，只是收网的方式。”
两人走出剧场，阳光刺眼。
昆汀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幕，而李衡的注意力，已经转向口袋里震动的大哥大。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纽约区号。
按下接听键。
“喂。”
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独特又略带磁性的女声。
“你好，是李衡先生吗？”
“是。”
“我是乌玛·瑟曼。”
他没有出声，只听见她的呼吸在电流里微微颤动。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
“我看了你的‘情书’。我想知道——写出它的人，是天才，还是疯子。”
她的声音带着审视、挑衅，还有一丝危险的好奇。
李衡微微一笑。
“也许两者皆是。”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然后传来她低低的笑。
“很好。”
“我明天到洛杉矶。”
“我们当面聊。”
嘟！
通话结束。
李衡收起电话，阳光在他脸上打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昆汀好奇地问：“谁打来的？”
“一个灵魂。”
李衡转身走向街角，语气平静：
“我们的皇后，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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