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弗利山庄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安静地落在文件上。
今晚是奥斯卡，全洛杉矶都在躁动。
只有李衡的豪宅里，还能听见纸页摩擦的细响。
他靠在沙发上，膝上摊着一份盘古影业的dVd发行计划。
每个细节都做了笔记，连页边的折角都整齐得像刀切。
楼上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头，看到詹妮弗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那一瞬间，房间像被按了静音键。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高定礼服，头发挽起，脸上妆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灯光从她肩头滑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还在忙？”她轻声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衡笑了，合上文件。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别紧张。”
他轻轻搓了搓她的手指，“我只是在想，今晚过后，会有更多喜欢你的观众。得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礼物。”
詹妮弗怔了怔，随即笑出声。那点紧绷的神情，也终于松开了。
李衡替她披上大衣，语气平淡而笃定：“走吧，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夜幕降临，多萝西·钱德勒剧院外，人群像潮水一样在闪光灯下翻涌。
每辆车一停，都会带起一阵尖叫。
红毯上，《美丽心灵》的导演罗恩·霍华德正挽着妻子，被一群记者围堵得寸步难行。
“霍华德导演！哈维·韦恩斯坦声称《美丽心灵》阉割了历史，是对纳什教授的不尊重，您认可这种说法吗？”
霍华德毕竟是个老实人，被这种问题问得有些狼狈，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我们尽力做到了对电影的诚实……”
就在这时，红毯的尽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李衡和詹妮弗下车的瞬间，现场几乎静了两秒。
然后，镁光灯暴闪，记者像疯了一样围上来。
“詹妮弗！有人说你的表演太炫技，是在讨好学院评委，你怎么看？”
李衡没有停步，只用身体护着她往前走。
直到走到主采访区，他才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应。
詹妮弗接过话筒，声音平稳：“我所有的技巧，都在理解艾丽西亚。其他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自由。”
语气不重，却让人无话可驳。
但下一秒，一个刺耳的问题撕开了空气：
“李先生！外界传闻詹妮弗能拿到这个角色，是因为和您有不正当关系，是真的吗？”
空气凝住了。
镜头齐齐对准他们，连闪光灯都停了半拍。
詹妮弗的身体轻轻一僵，呼吸微乱。
李衡伸手，拿过话筒。
他没有恼，也没笑，只是抬起头，看向那名记者，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淡：
“看来，有人真的急了。”
全场一静。
他转头看向詹妮弗，神情柔了几分。
然后，对着所有镜头，说出了每个字都能上头条的回答：
“如果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那大概就是——我这个制片人，有幸能和如此优秀的演员合作。这种幸运，对我来说，确实有点不正当。”
记者愣住了。
李衡接着补刀，声音带着一丝锋利的笑意：
“至于那些只能靠编造这种关系来理解成功的人……希望他们今晚能睡个好觉。”
人群爆发出一阵低哗，窃笑、惊叹、快门声交织。
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忍不住鼓起掌。
这场精彩的攻防，让记者们一时都忘了该问什么。
正当气氛沸腾时，远处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镜头，自动转向红毯另一端。
是斯皮尔伯格。
他没有理记者，直接走向李衡。
在众人注视下，他伸出手，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今晚属于你们，年轻人。”
闪光灯再次爆成一片白光。
那一刻，李衡的目光穿过光影，与红毯尽头的哈维·韦恩斯坦撞在一起。
对方脸上挤出一个笑，却僵硬得像石头。眼神阴沉，像是要把人撕碎。
李衡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转身，重新挽起詹妮弗的手，带她穿过闪光与喧嚣。
周围的记者自动让出一条路。
他们并肩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黄铜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传来一声低沉的轰响。
门后，是暖光、香水，还有名利场中的嗡嗡人声。
李衡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弯。
“准备好了吗？”
詹妮弗笑着点头。
“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并肩走了进去。
外面镁光闪烁的喧嚣，被厚重的门声隔绝。
只剩下城市的夜色，在远处无声地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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