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林大勇的名字,苏婷脸色更难看了。
她在心里把张铁牛骂了千百遍,可也知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软软这个小祖宗哄回来,把局面稳住。
她不想再和林大勇闹矛盾了。
她得低头。
深吸了好几口气,苏婷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声音放得又软又绵:“软软,乖孩子,今天的事是姨姨不对,姨姨跟你道歉,姨姨明天带你去买新裙、买新头花,好不好?”
软软被王婶子抱在怀里,小脑袋瓜飞快转着。
电光火石间,她做出了决定,把还挂着泪的小脸从王婶子怀里抬起来。
“王婶子,你别生气了,”她拽了拽王婶子的衣角,又看向苏婷,“姨姨知道错了,她不是故意的,姨姨,我不走了。”
王婶子低头看着软软,更心疼了:“傻孩子,你还替她说话呢!”
苏婷见软软接茬,立刻从王婶子的怀里把软软“抢”过来,紧紧抱着:“哎哟,我的好软软,真是姨姨的好孩子!王大姐,你看孩子都这么说了……”
软软也非常配合,顺势靠在苏婷怀里,对王婶子露出了一个“一切都好”的表情。
“王婶子,我没事,王婶子快回家照顾大虎弟弟吧!”
“行……行吧!”王婶子看着这母女相拥的一幕,心里更觉得堵得慌。
软软这孩子,太懂事了。
但孩子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叹口气,摸了摸软软的头:“软软,你是个好孩子。”
从苏婷家离开,王婶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才不信这套鬼话,苏婷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分明是做给她看的。
王婶子本也是个藏不住话的热心肠。
没过半天,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小岛的街头巷尾。
“听说了吗?苏医生对软软可真是心狠啊,把孩子锁屋里呢!”
“何止呢!那张铁牛抢孩子钓的救命鱼,她还替张铁牛说话,孩子一身伤她都不管。”
“后妈就是后妈,面上光鲜,心里狠着呢!”
“软软这孩子真是可怜,才5岁,懂什么?以后咱们可得多帮忙看着点!”
……
这些闲言碎语,很快传到了苏婷耳中。
别说是以往对她就颇有微词的人,即便是平时和她还算客气的邻居,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她苦心维持的“贤惠后妈”形象,彻底崩塌了。
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苏婷又羞又怒,只得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张铁牛那个蠢货。
接连好几天,张铁牛再出现在苏婷面前,都没得个好脸色。
别说是冷眼相对,当着他的面“砰”地把门甩上,都是常有的事。
这天,张铁牛再次来找苏婷道歉时,恰逢林大勇在家。
见苏婷对林大勇说话时温顺体贴、嘘寒问暖,对自己则是爱答不理、语气冰冷,张铁牛心里动摇了。
这些年,他帮苏婷干了多少脏活累活?
现在她倒好,就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像扔破抹布一样把自己扔开了?
他心中再次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这女人,真的值得自己这么卖命吗?
张铁牛和苏婷之间的事,软软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是,她要报仇!
那天在码头上,为了护着鱼,她和梓豪哥哥身上都有些小伤口,都是被张铁牛害得。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张铁牛踏进家门,软软的“恶作剧”就开始了。
张铁牛刚坐下,软软就“蹬蹬蹬”地跑过去,端起茶壶给他倒水:“张叔叔喝水!”
张铁牛一连几天在林大勇一家面前没得个好脸色,一见软软示好,忙不迭开口:“诶,谢谢……”
话音戛然而止。
软软倒出来的全是凉水,这杯子里,茶是茶,水是水。
张铁牛看着那杯冷水,嘴角抽搐。
“哎呀!倒错了!我重新给张叔叔泡茶!”张铁牛还没来得及拦,软软又换了个新的杯子来,“张叔叔喝水!”
边说边倒。
这下倒是热水了。
可软软倒水的时候,“刚好”手一抖,那滚烫的热水全泼在了张铁牛裤子上,烫地他龇牙咧嘴。
“你个死……”张铁牛刚要开口,对上林大勇的目光,忙收了声。
这得亏是冬天,要是裤子薄了,怕是他要烫掉一层皮。
软软立刻眼泪汪汪地往后躲:“张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铁牛心里恨得牙痒痒。
可眼下,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自己要是再做点什么,怕是苏婷这辈子都不会多瞧自己一眼了。
恶狠狠地瞪了林软软一眼,张铁牛只能咬牙,把这口窝囊气吞下去了。
软软的“恶作剧”,林大勇也撞见了好几次。
第一次,他皱了皱眉。
他是不想闺女和张铁牛这种人有什么交集的。
可看着软软那有点得意的小眼神,又联想到张铁牛的所作所为,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是默许了。
他心里对张铁牛的厌恶,可远超闺女这点小小的恶作剧。
见爸爸和后妈都不管,软软更“变本加厉”,简直成了家里的“小魔头”。
一个只针对张铁牛的小魔头。
在家里“称王称霸”之余,软软可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那天晚上爸爸看到自己抽屉里的报纸,明显脸色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天放学之后,她拉着陈梓豪就往外跑:“梓豪哥哥,你陪我去图书馆好不好?”
“好呀!”对软软的话,陈梓豪向来没有不依的。
他胡乱地把书本、作业本往书包里一塞,跟着软软就往外跑。
两个小家伙再次钻进图书馆。
这次,软软直接钻进了档案室,用她认识的有限的字,连蒙带猜,瞪着大眼睛找了半天。
结果看得头昏眼花,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她垂头丧气地对陈梓豪嘟囔着:“哎,什么都没有……诶?那是爸爸?”
软软忽然眼前一亮,整个人来了精神。
爸爸坐在一台她从没见过的、带着几个按钮和听筒的机器前,不知道正在忙活着什么。
“嘘——”软软对陈梓豪伸出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去,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了门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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