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苏瑶不再是那么完美无瑕了呢？”赵凤阳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阴冷，与她温和的笑脸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如果有人能证明，她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甚至……她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你觉得，最讨厌欺骗和背叛的沈澈，还会像现在这样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护着吗？”
林薇薇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看着赵凤阳，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笑意温和的女人，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想对她做什么？”
“不是我想，是我们。”赵凤阳纠正她，试图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
“林小姐，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屑于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对付苏瑶这种白莲花，常规的办法是没用的。你越是光明正大，她就越会躲在沈澈的身后，扮演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衬得你像个咄咄逼人的恶人。”
“所以，就需要我来配合你，用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林薇薇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从骨子里看不起这种阴私伎俩。
“这不是上不得台面，这是策略。”赵凤阳循循善诱，“我们只需要制造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误会，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你觉得沈澈是会相信他亲眼看到的，还是会相信苏瑶苍白的辩解？”
林薇薇沉默了。赵凤阳描绘的那个场景，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她几乎能想象到沈澈对苏瑶失望透顶的眼神，那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画面。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薇薇冷静下来，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一个……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的人。”赵凤阳的回答模棱两可，眼神飘向了窗外，“林小姐，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要苏瑶身败名裂，被沈家彻底厌弃。而你的目的是得到沈澈。我们各取所需，不是一件很完美的事吗？”
林薇薇却笑了，那笑容充满着讥讽。
“我们？”她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什么笑话，“赵女士，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赵凤阳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瑶是我的敌人，没错。”林薇薇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阳光将她的身影勾勒出一圈金边，也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你，还不配和我谈‘我们’这两个字。”
赵凤阳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林小姐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林薇薇转过身抱臂看着她，“那我给你解释一下。”
“我林薇薇想得到沈澈，靠的是我林家的实力，是我自身的价值，是我能为他、为创世纪集团带来的助力。我的竞争是摆在台面上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她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赵凤阳。
“苏瑶能得到沈澈的偏爱，是因为她能走进沈澈的心里，那是她的本事。我承认她是个强劲的对手，我是……非常嫉妒她。我输给她，是我技不如人，我认。”
“但是你呢？”林薇薇的目光剖析着赵凤阳那张温婉的面具，“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慈善晚宴上那点心思？我虽然讨厌苏瑶，但还没到需要跟你这种人联手的地步。”
“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凤阳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错判了眼前的女人。
“意思就是，”林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看中的男人，我自己会去抢。用不着你这种女人来教我怎么做。”
赵凤阳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林小姐，你可要想清楚。错过了这次机会……”
“机会？”林薇薇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顶级名媛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我林薇薇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靠自己去拿，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更何况，是跟你这种货色合作只会拉低我的档次。”
她走到办公桌前，不带丝毫犹豫地按下了内线电话，声音冰冷。
“送客。”
赵凤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握紧了手里的佛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以为林薇薇会被嫉妒冲昏头脑，会是她手里最好用的一枚棋子。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油盐不进。
“林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会后悔的。”赵凤阳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这已经是一种威胁。
“我从不后悔。”林薇薇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再看她一眼，“最后提醒你一句。别再来打扰我，也别再耍小聪明想把我当枪使，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你今天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沈澈。”
赵凤阳脸上那副温婉柔弱的面具已经碎裂，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阴翳。她深深地看了林薇薇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林薇薇将手中的钢笔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脸上的骄傲和冷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怒火。
她讨厌苏瑶，因为苏瑶抢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和赵凤阳联手？
她林薇薇不屑。她有自己的骄傲。她要赢，也要赢得光明正大。她要让沈澈亲眼看到，她比苏瑶优秀一百倍、一千倍。她要让沈澈心甘情愿地选择她，而不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毁掉一个对手。
毁掉苏瑶，就能得到沈澈吗？
不，那样只会让沈澈更加厌恶她。赵凤阳那个蠢女人，根本就不懂。
……
赵凤阳走出林氏集团的大厦，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里。
“妈，怎么样了？”孙志豪立刻问道。
赵凤阳没有搭理他，她靠在柔软的皮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在林薇薇这里会败得如此彻底。她不仅被拒绝了，还被她羞辱得体无完肤。
“开车。”
车子汇入车流，她才缓缓睁开眼，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那个林薇薇，比我想象的要棘手、也要愚蠢。”她冷声说，“她竟然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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