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挂在土豆叶上，将军就提着把小锄头来了。试验田边，阿古拉、蒙克家小子和小石头已经蹲在田埂上，面前摆着三个小土坑，每个坑里都埋着块发了芽的土豆种。
“将军真的来啦！”小石头蹦起来，手里还攥着块记录用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土豆种1号”“土豆种2号”。
将军放下锄头，笑着拱手：“今天来当徒弟，还请三位小师傅多指教。”
阿古拉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羞涩地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将军您可千万别这么讲啊！其实咱们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随意种种罢了。”说话间，她用手指向眼前那个已经挖好的土坑，并继续解释道：“听俺娘跟俺念叨过，要想种出好土豆来呀，就得先将土豆的嫩芽朝上放置，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深埋进大约有半尺之深的泥土当中去才行呢。如此一来，那些小嫩芽就能够轻轻松松、顺顺利利地朝着上方生长啦！”
蒙克家小子已经把自己的土豆种埋好了，正用脚轻轻踩实：“还得踩踩土，免得被田鼠刨出来。我爹说，土要踩得不实不松，刚好能托住芽儿。”
小石头蹲在自己的坑边，小心翼翼地把土豆种放进去，芽尖朝上，像举着个小旗子。“我娘还说，种完得浇点水，但是不能太多，怕把芽泡烂了。”他用小水壶往坑里倒了点水，不多不少，刚好润透周围的土。
将军认真地听着，蹲下身学着他们的样子，先把土豆种上的芽儿理直了，再轻轻放进坑里，用锄头拢了土盖上，又学着蒙克家小子的样子，用脚轻轻踩了踩。“这样对吗？”他抬头问。
“对！”三个孩子齐声回答，眼里满是得意——将军居然学他们的样子呢！
太阳升高些时，田埂上来了个挑着担子的妇人，是阿古拉的娘，担子里装着新蒸的玉米饼和野菜汤。“孩子们，将军，歇会儿吃点东西！”她把担子放下，笑着说，“听阿古拉说将军来学种土豆，我就多做了些。”
将军接过玉米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玉米香。“婶子手艺真好，比营里的干粮好吃多了。”
阿古拉娘笑得眼睛眯起来：“将军不嫌弃就好。这些孩子野，种土豆也是瞎琢磨，哪配当师傅呀。”
“他们懂的可不少，”将军指着地里的土豆种，“刚才教我的那些，条条在理，比营里老农说的还实在。”
蒙克家小子啃着饼，含糊不清地说：“将军，等土豆长出来，我教你挖！得找叶片发黄的地方，下面准有大土豆！”
“我教你怎么分辨土豆熟没熟！”小石头抢着说，“捏着硬邦邦的就是没熟，有点软的才好！”
阿古拉也鼓起勇气：“我教你晒土豆干，晒得黄黄的，能存到冬天吃。”
将军笑着点头：“好啊，那我就多学几样，争取秋天能囤一窖土豆，咱们一起过冬。”
阳光洒在田埂上，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将军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关隘的秋天，不仅有土豆的清甜，更有比城墙更暖的，人心的温度。远处的旗帜在风里飘，像在为这片充满生机的试验田，轻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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