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在了研究所的停车场之中，降谷零下车之前搓了搓手，低头检查自己身上藏匿的武器。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我的地方。”
小原游披着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下车，站在车边点燃一支香烟咬在牙齿之间，这才压低声音解释道：“你不用这么小心，偶尔也要给我找点麻烦的，毕竟……你知道的，我追着景光哥来组织，那么肯定会和你不对付的。”
闻言，降谷零笑了笑，“你现在对我是真的没有秘密了吗？”
“我和你之间从来没有秘密，从我知道你的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小原游将一只手揣进兜里，走近研究室的大门后才开始用掌纹虹膜打开一重又一重的锁。
降谷零跟在身后，整个人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了组织情报专员波本酒的状态之中。
推开层层叠叠的门，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没有对突然闯入的黑衣男人表现出任何好奇，但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口却没有多少人靠近。
小原游继续用自己的权限打开门，按下了底层的按钮。
电梯下行，机械运行的声音传来。
降谷零抬眸打量着摄像头，疑惑道：“Gap，这里的监控权限……”
“我的。”小原游嗯了一声，靠在电梯墙壁上等着运行声停下。
闻言，降谷零侧头，眉心蹙起一点细微的弧度，疑惑的视线落在小原游的身上。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小原游将自己内心的疲惫终于摆在了脸上，从开始参与组织活动开始就是一副消极厌世的模样，整个人恹恹地没有精神，带着一点极易引燃的暴躁感。
但不多，似乎是那种压着火气寻找弱点一击毙命的模样。
像是景光的模样，日常生活带着温和偶尔还有点活泼，但是扯上卧底与犯罪就会变得悲观，甚至带着一点想要不管不顾玉石俱焚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
小原游看了降谷零一眼，撇撇嘴，“大惊小怪的。”
要是不变态一点，他现在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狙击手呢。
在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小原游从打开的电梯门之中走出去。
穿越走廊，埋藏在研究所深处的金属门打开，一个女人正站在玻璃墙的一侧，用一种温柔担忧的眼神注视着研究室之中的女孩。
那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却套着一件很正式的白大褂，正低头认真的将药剂混合，目光冷静理智，很是熟练的模样。
“明美姐。”
小原游上前两步，朝着女人点点头后看向玻璃窗的另一边。
降谷零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女人疑惑的眼神。
两人对视半晌，还是降谷零抢在女人开口说话之前自我介绍，“波本。”
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颊，从记忆深处翻找出金色头发黑色皮肤的搭配。
半晌，宫野明美猛地转头看向小原游，“你知道他——”
“我知道。”小原游侧过头对上宫野明美的视线，没有半点儿表情，“有什么异议吗？”
是觉得他向琴酒撒谎了，打算直接汇报琴酒？
还是觉得，自己幼年时见过的玩伴同样进入组织，有一点想要抱团的想法呢？
宫野明美看着小原游的脸颊，沉默良久之后才转头看向玻璃墙内的妹妹，“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面前这个年轻人是行动组新上任的指挥官，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代号的普通成员罢了。
对方做什么自己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做好上司安排给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宫野明美恢复了冷静的状态，把心里勾起来的那一点柔软回忆压下。
小原游眼底露出一抹笑，安抚地拍了拍降谷零紧握的手掌，“你看，没问题的。”
降谷零：……
降谷零的视线在屋内的女孩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才敲了敲玻璃门，“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等一份新的药物。”小原游盯着雪莉的动作，在对方将药物注射进幼年小白鼠体内后才幽幽叹息一声，“还有就是……”
小原游等的无聊，找了个休息室坐下，只留宫野明美等在研究室外，自己透过监控画面盯着。
他压低声音，轻声道：“带你了解一下我的进度，免得你总是担心。”
降谷零：……
从知道小原游的身份开始，他就已经在担心了。
当初没有保护好景光，现在却又要年幼的小弟来保护。
降谷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腿交叠等在一旁。
监控画面之中，幼年的小白鼠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声音，刺耳至极，却在几分钟后戛然而止。
小原游盯着雪莉面前变成成年体的小白鼠，眉心忍不住皱了起来。
自己这么多年的科学价值观是不是有点动摇了？
自己都能见鬼了，这什么药物真的都能返老还童了，自己坚持的无神论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小原游茫然转头看向降谷零，“是不是有点不太科学，连一个物质守恒定律都没有遵守啊。”
骨骼那些重量是怎么凭空增加的？
多出来肌肉组织和脂肪又是怎么直接出现的？
哪怕是细胞用超出想象的速度分化分裂，那支撑变化的生物能量从哪儿来？
降谷零同样蹙眉，“是不太科学。”
小原游起身去了门外，隔着玻璃墙和雪莉酒对视。
雪莉仰着头看着小原游，许久之后才洗洗手换了衣服走出来，“药物。”
她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小原游的掌心，“但我需要更多的实验体，你可以放我出去。”
小原游垂眸对上雪莉酒稚嫩圆润的眼睛，“不可以，实验可以暂停，但你不能离开。”
他的视线扫过旁边的宫野明美，突然笑了一声，“你姐姐和我的交易条件只是你能活着，而不是给你自由。”
说到这里，小原游弯腰，手掌按在雪莉的头顶迫使对方仰头，一字一顿道：“要懂得知足啊，雪莉。”
一件东西可不能卖两次哦。
年幼的女孩浑身僵硬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半晌后侧过头去，“我知道了。”
小原游心满意足，看了宫野明美一眼，“你和她拥有四十八小时的相处时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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