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慢慢往前蹭,脚印可亮了,就跟撒了一路碎钻似的。后面有个大妈追着我问,是不是踩了荧光涂料,还掏出手机,想拍我脚底板发朋友圈。
我心里嘀咕,阿姨真会玩,我这脚印可是拿手指换来的限量款星光步道。
走着走着,脚踝上那根紫光手指突然抽了一下,不是疼,就好像有人在我皮肤底下按钢琴键。前面那个穿JK制服的小哥猛地停住脚步,捂住胸口,表情一下子从“今天奶茶第二杯半价”变成“我妈说我再不结婚就断绝关系”。
他赶紧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点了几下,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嘴角还翘起来,跟中了彩票似的。
我一下愣住了。
紫光手指在我脚踝上轻轻颤,好像在说“喂,你看,这人刚刚卖掉了他的焦虑”。
啥?!
我眨眨眼,寻思是不是断指太多,脑子想多了。可下一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走过去,脚踝紫光又震了一下,我眼前闪过一幅画面:她坐在地铁上哭,眼泪掉进一个小玻璃瓶,瓶口贴着标签——【悲伤结晶·一级·可兑换30元】。
我差点原地跳起来。
这年头连情绪都开始搞业绩考核了?!
更离谱的是,街边那台普普通通的自动贩卖机,居然亮起一行字:“今日热门收购:孤独感(溢价50%)”。
我冲过去,盯着它看了五秒,感觉它好像瞪了我一眼——好吧,是我瞎想,但它真吐出一张纸条:“检测到高纯度情绪波动源,请靠近采集。”
我:“???”
我蹲下来摸摸它外壳,冷冰冰的,里面嗡嗡响,跟有只蜜蜂在里面乱跳似的。我把断了一截的小指贴上去,咔哒一声,机器居然识别了我的“残次品能量”,弹出一颗粉红色的小晶体。
我拿起来对着阳光看,里面好像有个迷你版的我,在里面哭得稀里哗啦。
我:“……”
这玩意儿要是发朋友圈,配文就得是:“今日份眼泪已打包出售,买家备注:要带鼻涕泡那种。”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它塞回机器换瓶矿泉水,脚踝紫光突然剧烈跳动,这次不是像按钢琴键,像电吉他在疯狂弹奏!我眼前炸开一片乱糟糟的画面:好多人排队把情绪装进瓶子里,有人卖快乐,有人卖愤怒,甚至还有人卖“对老板的怨念”……
最奇怪的是,所有交易记录最后都指向一个地方——市中心金融大厦地下三层,编号b - 07的服务器机房。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难受。
得去一趟。
可现在问题是,宝盒裂成两半在口袋里,像个摔坏的玩具熊;手指硬邦邦的,能当开瓶器;体力就剩一点点,追公交都费劲。
可紫光手指在我脚踝上写了个新符号:“”。
这符号冷冰冰的,不像之前那个爱心那么招人烦,倒有点老谋深算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把粉晶塞回贩卖机,小声说:“兄弟,我不卖情绪,我专治情绪贩子。”
然后我转身往金融大厦方向慢慢走,每一步都软绵绵的,但脚印发光,照亮前面的路。
到了地方,保安居然没拦我。不是我长得像高管,是他手里拿着个情绪采集手环,正忙着把自己“烦躁值”卖给公司完成业绩呢。
我溜进去,电梯按钮都是触控屏,上面滚动放着广告:“您的每一份情绪,都是未来的货币储备!”
我:“哈?这年头心情不好都能理财了?”
进了b - 07机房,空气冷得要命。服务器一排排的,蓝光一闪一闪,像一群熬夜加班的幽灵。
我刚想靠近主控台,背后传来皮鞋声。
不是普通脚步声,是皮鞋声!这声音带着股压迫感,就像踩着别人的梦想走路。
我回头。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拄着文明杖,杖头宝石隐隐发亮。
他看着我断掉的手指,笑了:“林小姐,你现在这状态,连复制能力都得付出代价了吧?”
我没说话,脚踝紫光悄悄在他影子里写了两个字:“陈锋”。
哦,原来是副局长亲自来收情绪税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文明杖轻轻敲地,声音不大,可我耳朵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噪音,像有人拿指甲刮黑板还加了回音。
我的五官感觉全乱套了——眼睛看东西变形、耳朵刺痛、鼻子闻到铁锈味……
我差点摔倒,膝盖都弯了,但硬撑着没倒下。
他挑了下眉:“你还能站住?看来那根紫光残留物,已经开始适应你的神经系统了。”
我舔了舔嘴唇,尝到血味和一点甜甜的紫液,“适应?它现在连你心里想啥都能知道。”
说着,我故意抬脚,让紫光擦过他鞋尖。
一下子,我“看”到他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必须拿下她的情绪核心,远古文明的情绪定价算法才能激活。”
我笑了,笑得有点歪,“哟,您这情绪货币系统,原来是抄作业啊?还是抄几千年前的老东西?”
陈锋脸色变了。
他猛地挥杖,杖头宝石喷出淡绿色雾气,朝我脸扑过来。
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只要他动手,我就有机会复制他的能力。
果然,雾气碰到我指尖的瞬间,一股陌生的能量冲进我身体——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情绪有多强,还能把它变成数字!
我闭了一秒眼,再睁开,世界变了。
每个人头顶都飘着数字:焦虑值、快乐指数、愤怒等级……连空气都在发光,像进了个超大的情绪交易市场。
我低头看自己,头顶飘着一个巨大的红字:“痛苦 x 999”。
我:“……”
这系统也太实在了吧?!
陈锋冷笑:“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情绪就是资本了吧?你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但你能阻止它们被拿走吗?”
我说:“不能。”
他愣住了。
我接着说:“但我能让你的服务器,变成装不下情绪的垃圾场。”
说完,我举起那只断了一截的手,对着主控台用力一拍!
这不是攻击,是分享。
我把自己的“痛苦 x 999”直接传到整个网络里。
一下子,所有终端屏幕都冒火花,警报响个不停,远处传来员工的叫声:“我的快乐值怎么变成负数了?!”
陈锋脸都气青了,冲过来想拦我,却被一群突然跑进来的实习生围住——他们的情绪数值全乱了,有人哭着说自己“幸福过头了”,有人笑嘻嘻喊“悲伤没了”。
我靠着墙慢慢坐下去,手指更硬了,像塑料做的。
脚踝紫光安静下来,在皮肤上慢慢写下最后一个符号:
一个小小的、冷冰冰的“”。
我盯着它,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在用眼泪换钱。
而我现在,是个会走路的情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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