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景色开阔。
他们站在一处平坦的峡谷高处。
朝下看,一条从峡谷内蜿蜒流出的湍急江流,奔腾不息,水流汹涌澎湃,发出阵阵轰鸣声。
水下似乎有什么电热开关,水面上蒸腾着汩汩的水汽。
峡谷外的水流出口在断崖上,距离湖泊存在一段大约百米的落差,所以带着温度的水流经过崖口时没有形成瀑布,而是逐渐凝固成了下坠的冰棱。
这些冰棱相互堆积、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体。
当冰棱的衔接点无法承受重量时,就会突然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入下方在极寒中居然没有凝固的湖泊中。
湖水在冰棱的冲击下,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浮沉着渐渐消弭。
朝前看,天幕上绿色、粉色与紫色渐染的极光相互交织着,湖面蒸腾而起的水雾晕染着极光,宛若仙境。
温迢迢看呆了。
“这里的地热含有某种能量,可以抵抗极寒下的极低温。”
不止如此,在零下八十多度的极低温下,峡谷之中的峭壁上,还生长着各色艳丽的怪异植物。
有的植物甚至宛若活灵活现的昆虫和啮齿动物。
“这些植物会吸收转化被捕食过的动物基因片段,你现在看到它们像什么,大概率就是它们之前捕食过什么。”
峡谷下方热气蒸腾,峡谷中段生长着形状扭曲配色靡丽的植物,而峡谷上方存着深深的积雪。
宛如冬春这两个距离最远又最近的季节。
积雪或许有三四米那么深,虽然被冻住,但大概率经不住重击。不过跟拥有冰系异能的附衍站在一起,并不担心会掉进雪里。
一只兔耳老鼠啃噬掉一株不知名的灵芝状植物,从峭壁上游走而过。
“喵呜!”
绒绒扇着翅膀风一般冲了上去。
兔耳老鼠在各种植物间东躲西藏了好几分钟之后,最终落入绒绒之口。
小家伙艰难叼着几乎和它一般大的老鼠飞上来,将其扔进雪地里。
雪地被砸出一个洞。
老鼠被吓破了胆,倒栽葱一样埋在雪里一动都不敢动。
绒绒蹭了一身五颜六色的粉末。
“这不会有毒吧?”
附衍捏捏凑过来邀功的小崽子耳朵,“不会。”
“这里是基地的科考点之一,这些植物已经全部化验过。”
这样啊。
温迢迢点点头,余光瞥到某只装死的大老鼠正在雪里一点一点挪动。
“绒绒,你的老鼠要跑了。”
“喵?!”
小崽子一个虎扑冲上去,跃进雪里。
没抓到。
它手脚并用把自己拔出来,甩甩毛毛上的雪粒,再度起跳。
小猫咪蹦跳的动作有点像在玩那个打地鼠游戏,还有点像动物世界里在雪地里抓兔子的狐狸。
在掏出来十几个雪洞之后,绒绒终于成功将越狱的老鼠抓了回来。
兔耳老鼠肚子一鼓一鼓,眼神惊恐又绝望。
妈,不用给它留饭了!
这次吸取了经验,绒绒不肯再往雪地里扔,于是叼着它艰难飞到温迢迢跟前。
那意思挺明显的。
这是咪打的猎物,给姥姥吃。
“……乖宝,姥姥不吃,你自己吃吧。”
耿直的小猫又看向附衍。
“我也不吃。”
于是崽子又把老鼠放下——它也不爱吃生的。
老鼠被附衍收起来,承诺给它处理出来再吃。
看完奇景异色,两人一猫返回空间。
11点多,该吃午饭了。
附衍换了一身纯黑轻便的长裤长袖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姐姐,帮我拿个盘子。”
黑色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颜色,既显瘦,还比较凸显性感。温迢迢以自己曾经学美术的专业眼光点评。
“啊?”正在感慨这小孩是天生衣服架子的人恍然回神,“来了。”
被赶出厨房的人得以再次踏足,从身后碗橱里找出一只白瓷盘子洗好备用,顺手端了两盘菜出来。
附衍跟着也端了两盘菜出来。
哎?
红烧肉,冷吃牛肉,素炒空心菜,泡鸡爪,辣炒鸡胗。
附衍进厨房满打满算也就炒个青菜的功夫,哪里变出来这么多好吃的?
还都是她爱吃的。
温迢迢的视线牢牢定在那盘泡鸡爪上。
变异后喇叭一般大的野山椒被剪碎,尺寸惊人的鸡爪切口整齐,全都剁成了婴儿拳头大的一块一块。
那股泡椒味道飘过来就让人口舌生津。
谁说灾变后的世界不好,爱吃鸡爪鸡胗的人不知道多幸福呢。
“都是姥姥亲自做的,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带去小院给你。”
一双筷子递到温迢迢眼前,“尝尝?”
“好啊。”
光是看着那泡鸡爪就已经给她香迷糊了。
温迢迢忽略了附衍话里传达出的深意,接过筷子先夹了一块鸡爪送进嘴里。
鲜香清辣的肉嚼劲十足,爽滑弹牙。
“好吃吗?”
“嗯!”
温迢迢吃得眼睛里都晃出星星来。
这可比她囤了七年的僵尸泡椒鸡爪好吃多了。
附衍瞧她吃得开心,心情也不由变好。
也不吃饭,一双漂亮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姥姥说,你喜欢吃什么,她下回就还给你做什么。”
“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烦姥姥了。”
吃完一块鸡爪,温迢迢又夹了一筷冷吃牛肉,再次被味道征服。
姥姥做菜真是绝了!
真是什么样的老人家带出来的孩子就像什么样。
就比如姥姥做饭好吃,得了她真传的附衍做饭怪不得就也这么好吃。
她的外婆其实就不太会做饭,给点老抽给点盐,再不济放点酱,就一个标准,熟了能吃就行。
所以连带着她就也不怎么会做饭——她后来会的那些,都是跟网上的教程或者菜谱学的。
不过说起这个……
“阿衍。”
“嗯?”
“回去等有机会,我能去看看姥姥么?”老人家灾变以前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就好像是她的第二个外婆,总归是该去看一看的。
“你如果去看她,姥姥会很高兴的。她一直很想见见你。”
“真的?”
“嗯。”
“喵呜喵呜——”绒绒扒着桌沿眼巴巴盯着附衍舔嘴巴。
【妈妈,宝宝饿。】
温迢迢被这一句呛得不轻,摆摆手阻止要探身的附衍,端起水杯牛饮,“我没事。”
看她确实没事,附衍才给小崽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拿热水过了两遍洗掉酱汁和盐分。
一只小碟子被放到嗷嗷叫的小喇叭跟前,“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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