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像一团烧红的铁块,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草原。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水囊里最后几滴水早已被他倒进喉咙,可喉咙依旧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刺痛。奥瑟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走路时脚步已经开始发飘。
(该死……再这样下去真要喝尿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他宁愿去啃草根——前提是能找到没被羊啃过的。
林……奥瑟的声音虚弱地传来,我们休息一下吧?
王子——不,现在是奥瑟了——的金发被汗水浸透,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脸色苍白得像个幽灵。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走路时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栽倒。
林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草原的地平线在热浪中扭曲,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身后传来了车轮碾过草地的声音。
奥瑟!林猛地转身,一把抓住王子的肩膀,
一辆由两匹老马拉着的木制马车正慢悠悠地驶来,车篷上盖着褪色的帆布,看起来破旧但结实。车夫完全没注意到路边两个的孩子。
奥瑟!林一把拽住王子的胳膊,眼睛亮得吓人,我们的救星来了!
奥瑟眯起眼睛望向马车,犹豫道:他们会让我们搭车吗?我们的钱不多了……
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谁说我们要付钱了?
他凑到奥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奥瑟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整张脸都涨红了:这、这太丢人了!我做不到——
想想你喝尿的样子。林冷酷地打断他。
奥瑟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
马车越来越近,林迅速拉着奥瑟躺倒在路边。他抓起一把尘土抹在奥瑟脸上,又把自己的银发揉得乱七八糟,最后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哇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划破草原的寂静。林像一个真正的迷路孩童那样,哭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的演技堪称影帝级别——嘴唇颤抖,眼眶通红,连呼吸都故意变得急促不规律。
奥瑟惊呆了。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哭得如此……专业。林的每一声抽泣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那双灰眼睛里的泪水像是永远流不完。更可怕的是,林一边哭一边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这是提醒他该了
奥瑟被吓得呆住了,直到林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
呜……奥瑟疼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好心人啊!!林扑到奥瑟身上,声嘶力竭地朝马车方向哭喊,救救我的金发小伙伴吧!他快饿死了!也快累死了!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一边哭嚎一边暗中又掐了奥瑟几下,确保王子能维持奄奄一息的状态。奥瑟疼得直抽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看起来还真像个濒死的可怜孩子。
马车猛地刹住。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车夫跳下来,惊慌失措地跑向他们:天呐!孩子们!你们怎么了?
我们……我们跟商队走散了……林抽噎着,故意让话语断断续续,强盗……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我的小伙伴……他……他……
他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悲痛到无法呼吸。奥瑟趁机虚弱地呻吟一声,完美配合演出。
车夫的眼睛湿润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手掌上全是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奔波在外的老实人。
快!快上车!车夫一把抱起奥瑟,又伸手去拉林,我车上有水和面包!
林继续抽泣着,暗中对奥瑟眨了眨眼。王子被他掐得眼泪汪汪,但也不得不佩服这演技——林哭得连鼻头都红了,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车夫小心翼翼地把他们安置在马车后厢的干草堆上,又急忙翻出一个水囊和半块黑面包:先喝点水,慢慢吃,别噎着。
林地接过水囊,先递给奥瑟,自己则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谢、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他说完又挤出一串眼泪,连车夫都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你们要去哪儿?车夫问道,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林低下头,假装犹豫了一下:我们……我们想去圣罗德尔……找亲戚……
圣罗德尔?车夫惊讶地瞪大眼睛,那可远着呢!不过正好,我要去前面的贸易镇,那里有定期前往圣罗德尔的商队。
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次是真的惊喜。他地抓住车夫粗糙的手:先生……您救了我们的命……
车夫憨厚地笑了笑,转身去驾车了。等他的背影一消失,林立刻抹掉脸上的泪痕,冲奥瑟得意地挑眉。
奥瑟揉着被掐青的手臂,小声抱怨:你下手太狠了……痛!痛!痛!
不然能骗过那大叔吗?林压低声音,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这叫专业演技,不掐你的话早就露馅了 。
奥瑟看着林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笑了:你刚才哭得……真的好夸张。
那是,林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天才演员。
马车缓缓前行,载着两个的孩子驶向远方。林靠在干草堆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想——
(看来暂时不用喝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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