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堂里摆着一张圆桌,桌上的菜冒着热气,酱牛肉的油香、石斑鱼的鲜气混在一起,透着股实在的热闹。娄父娄母一进来,扫了眼桌边的人,脸色先沉了沉——除了聋老太太坐着,就两个看着面生的年轻人站在旁,连个像样的亲戚或领导都没有。
“小娥,这就是你说的……客人?”娄母拉着娄小娥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满。娄父没说话,却皱着眉,显然也觉得没面子。
何雨柱赶紧上前介绍:“伯父、伯母,这是聋老太太,一直照拂我;这两位是我朋友,也是做采购的,特意来捧场。”
雷洛和伍世豪笑着点头,递上手里的介绍信——上面印着“羊城食品厂采购员”的字样。娄父接过一看,眉头皱得更紧:“就是两个外地采购员?”语气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他原以为何雨柱说的“有分量”,至少是厂里的领导,没想到只是普通采购员,心里的火气又往上冒了几分。
聋老太太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老娄啊,别这么说,柱子这朋友看着就实在!快坐,菜都要凉了,先吃饭!”何雨柱也赶紧给两人使眼色,把话题往菜上引:“爸您尝尝这石斑鱼,刚从南边运过来的,新鲜得很!”
娄父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娄小娥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何雨柱也连忙接话:“爸,您别急,还有客人没到,咱们再等等,等人齐了再开席。”
这话让娄父愣了愣,没再多说,却还是沉着脸找位置坐下。没过几分钟,门口传来脚步声,杨厂长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红包:“柱子,恭喜啊!我来晚了吧?”
娄父一看见杨厂长,眼睛亮了亮,连忙起身迎上去——杨厂长好歹是轧钢厂的领导,有他在,场面总算撑住些,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两人寒暄着坐下,娄父心里却犯了嘀咕:有杨厂长在,按理说早该开席了,怎么还等?难道真有比杨厂长更大的领导要来?
他悄悄打量着何雨柱,见对方一脸稳当,不像装样子,心里的疑惑更重,却也没再多问,只耐着性子等着,想看看最后到底还有什么客人。
又等了约莫十分钟,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大领导和夫人并肩走进来,身上的中山装笔挺,气质沉稳。
娄父看清来人,眼睛“唰”地瞪得溜圆,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端稳——这位可是工业部的毕部长!别说现在娄家早不如从前,就算是当年没公私合营、娄家最风光的时候,这位也是他们根本高攀不上的大人物!
他慌忙站起身,声音都有些发颤,结结巴巴地说:“毕、毕大领导?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毕部长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娄父的肩膀:“今天是傻柱结婚的好日子,我是来给他当主婚人的。”他话锋一转,打趣道,“老娄啊,你这回可是找了个好女婿,傻柱人实诚、手艺好,往后可别欺负他。”
这话一出,娄父脸上的震惊瞬间变成了激动,连连点头:“不敢不敢!毕部长您放心,我肯定把他当亲儿子待!”一旁的娄母也激动得眼眶发红,偷偷拉了拉娄父的衣角——这会儿才算明白,何雨柱说的“有分量”,到底有多“分量”!
毕部长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桌旁众人,一眼就注意到了雷洛和伍世豪。
伍世豪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坐直了身子——他是从港岛游水过来的,多少听过内地的职级体系,知道“部长”是天大的官,比他在港岛见过的所有头面人物都厉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里有点发颤,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反观雷洛,倒是一脸平静,甚至还悄悄跟伍世豪递了个眼神——他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对内地的“部长”级别没概念,只当是跟杨厂长差不多的厂里领导,压根没意识到眼前这人的分量,还在琢磨等会儿该怎么跟何雨柱说港岛那边的生意事。
何雨柱看在眼里,赶紧打圆场,笑着对毕部长介绍:“大领导,这两位是我南边的朋友,上次去羊城采购,后来遇到了危险我们三个一起战斗过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这次特意来给我道喜的。”毕部长点点头,没多追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满桌的菜上,笑着对娄父说:“老娄,你看这菜,傻柱有心了,都是新鲜食材,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正聊得热闹——毕部长夸南易的手艺地道,娄父握着杨厂长的手连声道谢,雷洛和伍世豪也跟着凑趣,气氛正热络。
突然间,食堂的门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一般,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本热闹的氛围。
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只见许大茂领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许大茂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何雨柱,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就是他!何雨柱!他竟然借厂里的小食堂办私宴,还私自把外人带进来,这简直就是公然违反厂规啊!”
在许大茂身后,紧跟着四五个身穿保卫科制服的人,他们的脚步声“噔噔”作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整个食堂都在随着他们的脚步而震动。
这一群人的闯入,就像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将原本热烈的气氛一下子搅得冰凉。食堂里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的欢声笑语也戛然而止。
许大茂身旁的李怀德,也就是厂里的副厂长,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扫视着满桌的人。正当他准备开口问话时,突然间,他的目光与坐在主位上的大领导对视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李怀德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他的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突然停在了原地,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怀德看清主位上的人是毕布长,吓得脸都白了,刚才的严肃劲儿全没了,赶紧堆起笑凑上前,语气带着慌乱:“毕布长!您怎么来了?也没提前通知我们一声,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毕布长放下酒杯,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何雨柱的结婚喜宴。怎么,厂里有规定,职工结婚请朋友吃顿饭,算违规?”
“不违规!绝对不违规!”李怀德头摇得像拨浪鼓,额头上都冒了汗,赶紧回头瞪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这会儿也傻了,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哪还有刚才的嚣张劲儿。
李怀德连忙摆着手,对身后的保卫科人员说:“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别在这儿打扰布长和大家吃饭!”说着又转向毕布长,弓着腰赔笑,“您慢用,我们这就走,不叨扰了!”
一行人灰溜溜地退出食堂,连门都忘了关。杨厂长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打趣:“这许大茂,真是没事找事,也不看看场合。”毕布长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对众人说:“别管他们,咱们继续,今天得让新人高兴。”气氛瞬间又热络起来,只有许大茂被李怀德拉到门外,少不了一顿数落。
许大茂跟着李怀德灰溜溜往外走时,何雨柱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冷意,攥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刚才若不是大领导在,许大茂这一闹,不仅婚宴要被搅黄,自己说不定还得背个“违规办私宴”的处分,这小子分明是故意找茬,想毁了他的婚事!
等食堂门关上,他才缓缓松开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许大茂这是把路走死了,一次次来招惹自己,之前忍他是不想计较,可这次都欺负到结婚的日子上了,绝不能再饶他,必须得好好安排一下,让他知道厉害,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麻烦!
杨厂长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别跟他一般见识,犯不着坏了今天的喜气,往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重新端起酒杯,脸上恢复了笑意——眼下确实不是计较的时候,先陪好客人,许大茂的事,回头再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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