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从最沉郁的墨黑,渐渐透出一种深沉的藏蓝,预示着黎明的临近。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气息,混合着尚未散尽的激烈情潮、汗水蒸腾后的微咸,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慵懒与满足。
孙可欣侧躺着,身体蜷缩在薄被下,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疲惫至极的小兽。她的脸颊紧贴着张盛温热汗湿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节奏如同最原始的鼓点,敲打在她混乱的心跳上,带来一种奇异的安抚。张盛的手臂沉甸甸地环着她的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让她无法动弹,也不想动弹。
一晚上本以为能够好好休息,没想到张盛硬生生的索求了4次。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带着一种慵懒的玩味,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一缕长发。那动作很轻,很慢,像在把玩一件心爱的战利品,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一种主权。
这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尚未平息的心湖上。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了她,身体深处残留着激烈的余韵,隐隐作痛却又带着奇异的满足。
她做了什么?她把自己剥开,赤裸裸地、不顾一切地送到了这个男人面前,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现在呢?这算是什么?一场冲动?一个错误?还是某种开始?她不敢深想。
脸颊下他胸膛的温热和那沉稳的心跳,此刻竟让她感到一阵恐慌。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别动。”张盛低沉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沙哑磁性,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那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随之收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更紧地按回自己怀中,不留一丝缝隙。
孙可欣的身体瞬间僵住。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刷过他的皮肤。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微微震动,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烟草和一种独特男性气息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心跳失序,无所适从。
“后悔了?”张盛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近,气息拂过她的头顶。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然而,孙可欣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平静语调下隐藏的一丝极淡的、带着掌控意味的审视。
后悔?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她混乱的思绪。后悔自己的冲动和不顾一切?后悔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而赤裸的境地?或许有。但当她回想起他眼中那被彻底点燃的火焰,回想起那几乎将她灵魂都撞碎的强悍力量,回想起那灭顶般的、让她彻底迷失的狂潮一股更强烈的、近乎战栗的悸动从身体深处涌起,瞬间压倒了那点可怜的羞耻和后悔。
“不”她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她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他可能的审视,也逃避自己心中那份复杂难言的情绪。她不敢说后悔,那是对自己选择的背叛,更是对他此刻掌控力的挑战。
“哦?”张盛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短促,带着一种了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缠绕她发丝的手指停了下来,转而轻轻抚上她光滑的脊背,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缓慢而有力地沿着她微微凹陷的脊柱沟上下摩挲。那动作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掌控。
“那很好。”他简短地说道,语气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落在她背上的手,温热的掌心熨贴着她的肌肤,那力道透过皮肉,仿佛直接烙印在她的骨头上,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从今夜起,她孙可欣,已被他捕获,打上了属于他的印记。无论前路是深渊还是烈火,都再无退路。
窗外,藏蓝的天幕边缘,悄然裂开一道极细的、金色的缝隙。黎明,终将刺破这漫长而混乱的黑夜。
当孙雅琳拖着小小的行李箱,风尘仆仆地推开客栈房门时,已是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房间里异常整洁,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仿佛昨夜的一切疯狂与混乱都只是幻梦一场。
张盛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翻看着一本财经杂志,神态平静,闻声抬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回来了?路上顺利吗?”他的目光坦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嗯,还好。”孙雅琳放下箱子,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搜寻,“可欣姐呢?”
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被拉开。孙可欣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疲惫或异样,甚至比平时更显得精神奕奕,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沉淀了一些难以捕捉的东西,让她的目光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静、锐利。
“琳琳回来了。”她平静地打了个招呼,走到自己的床边开始整理背包,动作利落干脆。
孙雅琳仔细打量着姐姐,总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不是外表的变化,更像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场。以前的孙可欣虽然也清冷独立,但总带着一种年轻人的青涩和些许的迷茫。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妹妹,眼神沉静得像深潭,动作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冷冽的笃定和力量感。
“你没事吧?”孙雅琳忍不住问道,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
“我能有什么事?”孙可欣抬起头,对孙雅琳露出一个极淡、却异常坦然的笑容,那笑容里甚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近乎张扬的自信,“睡得很好。”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窗边安静看杂志的张盛,眼神交汇只有短短一瞬,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闪过。孙可欣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只有张盛能读懂的挑衅和得意,随即又恢复平静。
张盛翻动杂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变,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像在欣赏一件被自己亲手打磨后,终于开始展露锋芒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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