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盛终于踏出酒店旋转门，初夏上午的阳光带着一种近乎刺眼的明亮兜头泼下，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城市的喧嚣、汽车尾气的味道、行人的嘈杂声瞬间涌入感官，将他从那奢华套房中隔绝出来，也仿佛将他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猛地拽回现实。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十点半。时间流逝的速度让他心头微微一沉。昨夜和今晨那场耗尽心力的“战争”，比一场真正的商业并购还要疲惫。他深吸了一口不算新鲜的空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混杂着酒精、情欲和某种莫名空虚的滞涩感。酒店门童早已将他预定的车辆开到门口。
‘燕栖湖壹号’。”张盛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对司机吩咐道。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张盛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杨咪那张在晨光中娇艳慵懒的脸，她最后那个带着挑衅和满足的眼神，她关于“天翼星河”的野心勃勃的话语，还有那两个亿的承诺，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一场始于激将的意外，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变成了一个需要他后续投入巨大精力和资源的项目。荒谬感再次袭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卷入漩涡后不得不面对的责任感。
车子驶入他位于‘燕栖湖壹号’的地下车库。电梯平稳上升，抵达他所住的顶层复式。张盛用指纹打开厚重的入户门。
一股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家里惯用的、孙可欣最喜欢的白茶香薰的淡雅气息。一切都整洁如常，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纤尘不染。然而，一种异样的、过于沉重的安静，却像一层无形的薄纱，悄然笼罩下来。
张盛换好拖鞋，走向客厅。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然后，他看到了她。
孙可欣穿着一套浅米色的纯棉家居服，蜷缩在客厅那张巨大的、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皮质沙发里。她抱着一个柔软的靠枕，下巴搁在枕头上，正侧着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落地窗外明媚的天空。阳光慷慨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单薄的身形轮廓，却照不亮她眉宇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沉寂。
她显然一夜未眠。眼下的乌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两抹不祥的阴影。她的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唇瓣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光泽，微微抿着。整个人像一株在暗夜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植物，透着一种无声的憔悴和脆弱。
听到张盛的脚步声，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那双总是清澈含笑、盛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像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他。
这平静，比任何哭闹和质问都更让张盛心惊肉跳。他的心猛地一沉，昨夜残留的所有激越和清晨的复杂思绪瞬间被一种冰冷刺骨的愧疚感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孙可欣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沉默的时间长得令人窒息。然后，她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想坐直身体，却又有些无力。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很平，带着一种彻夜未眠后的沙哑，像秋风吹过干枯的落叶，没有一丝波澜：
“回来了？”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他脸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精心维持的表面平静，直抵他内心深处的狼狈。“下次如果不打算回来，”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张盛的耳膜，“发个信息告诉我一声就好。”她说完，极其缓慢地转回头，重新望向窗外那片刺眼的阳光，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异常单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在那片光芒里。
“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一整夜。”最后这句话，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张盛的心上。
巨大的、冰冷的愧疚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张盛淹没。他僵立在原地，看着孙可欣那疲惫而平静的侧影，昨夜杨咪公寓里的疯狂与炽热，此刻显得如此遥远。他想开口解释，想道歉，想走过去抱住她，但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张盛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孙可欣的身边抱住了她。
孙可欣动了动，似是想挣脱，但张盛的手温热有力。她缓慢地放下怀里的抱枕，动作带着一种僵硬的迟滞感，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生了锈。她没有看张盛，只是撑着沙发扶手，有些吃力地座起身：昨天有人说碰到你和一个女的，好像是个演员一起走了，我并不在意，我知道，我也是从雅琳的身边夺走你的，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身边的红颜多我也理解，但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因为我爱你，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何况，昨天还是我的生日！
张盛听着孙可欣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确实错得离谱，身边的女人，哪个不爱？哪个不是慢慢的建立了感情，自己到现在却一个也没有记住她们的生日！虽然自己的目的还是以恋爱为主，但真正爱自己的人也不能辜负啊！
对不起可欣，是我的错，以后只要我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说着话张盛抱紧了孙可欣单薄的身躯，这个足有1米7的大美人，此刻呈现出的病态美让张盛早上由于杨咪引起的欲火再次点燃，鬼使神差的就亲吻上了孙可欣那由于没喝水而呈现出淡粉色的唇。
孙可欣仰起头，慢慢的回应着张盛，那原本干涩的双唇和口腔在张盛的滋润型湿润了起来，两人双目相对，从彼此的严重看到了对方的不可或缺，孙可欣无奈的想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爱上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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