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休整三日,山谷中日夜响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诸葛月儿率工匠围着红衣大炮打转,铁砧上的火星溅在她脸上,映出专注的神情。
磨损的炮管被换下,新铸的部件泛着青光,工匠们用麻线缠紧接口,又抹上牛油,动作一丝不苟。
“试射!”
三声轰鸣接连炸响,震得谷顶落雪簌簌。
百丈外的靶心处,三枚铁弹深深嵌入冻土,弹痕重叠,引得围观士兵欢呼震天,连伤兵都拄着拐杖凑来看,巴掌拍得通红。
“妥了!”诸葛月儿用布擦了擦炮身,对刘禅笑道,“这下保管能轰开王庭大门。”
刘禅望着那两门威风凛凛的铁炮,忽然对魏延、姜维道:“你二人护炮队前行,将炮架于王庭外十里高坡,炮口直指正门。再竖一面‘汉讨逆军’大旗,让宇文泰瞧瞧咱们的底气。”
两人领命,率五千精兵护着炮队出发。
车轮碾过雪原,留下两道深辙,铁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蛰伏的猛兽。
行至王庭外十里高坡,当即挖坑埋炮,炮口对准远处王庭的朱漆正门,那面丈高的大旗被风展开,“汉讨逆军”四个大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漠北王庭城楼,宇文泰凭栏而立,手指死死抠着城砖缝隙。
他望着高坡上的铁炮,又看了看那面刺眼的大旗,脸色铁青如铁。
“此炮威力惊人,正门需重兵死守。”
宇文化及站在一旁,玄甲上的裂痕还未修补,闻言抱拳道:“末将愿率两万精锐驻守!定不让汉军越雷池一步!”
三日内,王庭正门筑起三层鹿砦,鹿角锋利如刀;门前掘出两道壕沟,深丈许,宽三丈,沟底布满尖刺;城楼上更是布满弓箭手,弦上搭箭,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高坡。
宇文化及巡视防务,见布置妥当,对部下扬言道:“汉军若敢攻城,定让他们尸积如山,填平城前壕沟!”
王庭内的鲜卑贵族见状,纷纷献粮献马,将家中子弟送入军中。
一个白发长老捧着祖传的弯刀,跪在宇文泰面前:“主公,我等愿与王庭共存亡!”
高坡上,刘禅与诸葛亮登高观阵。
王庭三面环山,山势陡峭如屏障,唯正门通路狭窄,易守难攻。
诸葛亮羽扇轻摇:“硬攻伤亡必重,需寻他法。”
刘禅点头,目光扫过西侧那座最高的山峰:“那山可有通路?”
“阴平山。”诸葛亮道,“山高路险,据说只有樵夫踏出的小径,仅供单人通行。”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脚步声,邓艾掀帘而入,身上还沾着草屑,手中捧着一卷地形图,单膝跪地:“陛下,末将从鲜卑降兵口中得知,阴平山有樵径可攀援!愿率三千精兵偷渡,十日之内抵王庭后方举火,与主力夹击!”
刘禅展开地形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悬崖”“深涧”,密密麻麻,触目惊心。“山路如此险绝,若有不测……”
“为破王庭,虽死不辞!”邓艾抬头,眼中闪着决绝的光,“将士们憋了太久,该让鲜卑人瞧瞧汉军的骨气!”
刘禅望着他手掌上的老茧——那是凿冰时留下的伤痕,终是点头:“准。带足绳索、钩爪与干粮,选精于攀爬的士兵随行。切记,保命为要,不必强求时日。”
次日黎明,邓艾率三千精兵出发。
士兵们腰系绳索,前后相连,如一串黑蚁沿着阴平山的樵径挪动。
最险处仅容半足,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寒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冻得人牙关打颤。
行至第三日,一名新兵脚下打滑,惊呼一声,连带身旁两人坠崖。
惨叫声很快被风雪吞没,绳索猛地绷紧,勒得前面的士兵肩膀生疼。
队伍顿时停滞,有人面露惧色,脚步迟疑。
邓艾拔剑插在石缝中,剑刃映着他冰冷的脸:“后退者斩!想想黑风部落的百姓,想想坡下的袍泽,这路必须走通!”
士兵们望着他染血的手掌——又添了新的伤口,是被岩石划破的,终是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中途突遇暴风雪,雪花如刀子般割脸,山路结冰,稍一碰触便打滑。
十余名士兵冻僵在岩缝中,身体与冰雪冻在一起,再也醒不过来。
邓艾解下自己的棉袍,裹住一名瑟瑟发抖的少年兵,自己仅着单衣,冻得嘴唇发紫,却仍走在最前,用剑凿开冰面,为后面的人开路。
夜宿岩缝,众人挤在一起取暖,用雪水拌着干粮充饥。
饼子冻得像石头,咬下去硌得牙疼,却没人抱怨。
邓艾望着远处王庭的灯火,忽然低声道:“再走五日,必能抵达。”
士兵们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的惧意渐渐被斗志取代。
绳索再次绷紧,队伍如一条顽强的蛇,在风雪中继续向上攀爬,朝着那看似不可能抵达的终点,一寸寸挪动。
高坡上,刘禅望着阴平山的方向,那里被风雪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他忽然对诸葛亮道:“邓士载此去,九死一生。”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落在王庭城楼上:“他若能成,宇文泰插翅难飞。若不成……”他顿了顿,“便用红衣炮,硬轰也要轰开城门。”
一场关乎生死的偷渡,正在风雪弥漫的阴平山上悄然进行,而王庭内的宇文泰,对此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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