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镇的夜色裹着血腥气,山神庙前的空地上,修士们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包扎伤口,铁甲兽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混沌液在尸体旁积成小坑,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云疏月蹲在青禾身边,指尖的真主之泪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绿光在泪石下微弱闪烁,却始终无法唤醒昏迷的女孩——灵植心耗损太严重,连真主之力都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机。
“她会没事的。”林惊寒走过来,手里拿着半块干硬的饼,递给云疏月。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差,经脉的疼痛让他连抬手都有些颤抖,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个笑,“等净化了暗纹,地脉恢复,灵植心也会慢慢好起来。”
云疏月接过饼,却没胃口吃。她抬头看向混沌裂隙的方向,黑色漩涡比之前更凝实,隐约能看到漩涡中心有金色的光点在闪烁——那是混沌主宰的气息,离降临越来越近了。光罩的白光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风一吹,罩壁就像薄纸般晃动,随时可能破碎。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真主之泪突然剧烈发烫,金红色的光芒从泪石中爆发,照亮了整个空地!陆辰珩的残魂虚影不再是之前的透明状,而是凝聚成了半实体,虽然还带着淡淡的光晕,却能清晰看到他的轮廓——墨色的发,熟悉的青溪镇布衣,连眉宇间的温柔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辰珩!”云疏月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饼掉在地上也没察觉。她伸手想去碰残魂,指尖却穿过了光晕,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这是她无数次在梦里看到的场景,没想到真的能实现。
陆辰珩的残魂对着她笑,声音虽然还带着微弱的震颤,却比之前清晰太多:“疏月,让你担心了。”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惨状,又落在昏迷的青禾和受伤的林惊寒身上,眼神里满是愧疚,“我醒得太晚了,没能帮上你们。”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云疏月哽咽着,说不出其他话。周围的修士们也都围了过来,白松长老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残魂真的能凝聚;赵衍也收起了灵宠锁链,眼神里满是震惊;黑风长老虽然没说话,却也往前凑了凑,显然对残魂的出现充满好奇。
陆辰珩的残魂飘到真主之泪旁,金红色的光芒与泪石融合,他的身影又清晰了几分:“我能苏醒,是因为地脉之心碎片和阵眼石的共鸣——之前在归墟,真主的灵力印记唤醒了我魂息里的‘原生魂核’,刚才净化阵的金光又给了我足够的力量,才终于能凝聚成半实体。”
“原生魂核?”墨汐立刻翻开古籍,目光在书页上快速扫过,“海墟族古籍里提过,原生魂核是真主血脉继承者的本源魂息,藏着真主的部分力量,难道……”
“没错。”陆辰珩的残魂点头,语气变得严肃,“当年真主与噬魂王决战前,预见了混沌主宰的威胁,将‘混沌净化核心’藏在了我的原生魂核里——这才是彻底清除双生锚点的关键。之前的净化阵只能暂时压制,只有将我的残魂与净化核心结合,再借助疏月的真主血脉当桥梁,才能彻底激活净化核心,清除所有暗纹。”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可陆辰珩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结合的过程很危险。疏月需要将血脉之力全部注入我的残魂,我再用魂核引导净化核心,一旦中途失败,不仅净化核心会碎裂,我们两人的魂息也会被彻底吞噬,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风险太大了。林惊寒下意识地挡在云疏月身前,看着陆辰珩的残魂,语气带着担忧:“有没有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我们还能再想想……”
“没有时间了。”陆辰珩的残魂摇摇头,目光落在云疏月身上,眼神里满是温柔,“疏月,我知道这很危险,但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守住青溪镇,守住凡间。如果你不愿意,我……”
“我愿意。”云疏月打断他,语气异常坚定。她看着陆辰珩的残魂,又看了看昏迷的青禾、受伤的林惊寒,还有周围期盼的修士们,“为了你们,为了青溪镇,我愿意试试。就算失败,我也不后悔。”
“疏月!”林惊寒还想劝,却被云疏月按住肩膀。她摇摇头,眼神里的坚定让他无法反驳——他知道,云疏月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苏清瑶走到云疏月身边,将青云宗的宗主令牌塞进她手里:“我会守住光罩,守住青溪镇,等你们成功。如果……如果真的失败,我会带着大家继续抵抗,绝不会让混沌主宰轻易毁掉凡间。”
墨汐也点头,泉卫令的蓝光在她掌心闪烁:“我会在旁边护法,用泉卫之力稳定你们的魂息,尽量降低失败的风险。”
赵衍和黑风长老也纷纷表态,会带领各自的弟子守住光罩外围,不让任何一只混沌巨兽靠近——经过之前的并肩作战,他们已经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宗门,而是真正的盟友。
众人立刻开始准备结合所需的仪式。墨汐在山神庙内布置了简易的护法阵,用泉卫令和清云剑的灵力在周围凝成光盾;苏清瑶和赵衍则带着修士们守在庙外,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混沌巨兽;白松长老拿出最后几颗护心丹,递给云疏月:“这是最后几颗护心丹,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希望能帮到你。”
云疏月接过丹药,吞了下去,然后走到陆辰珩的残魂旁,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陆辰珩的残魂点点头,金红色的光芒再次爆发,与云疏月掌心的真主之力融合。就在两股力量即将接触的瞬间,山神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混沌裂隙的方向传来主宰的怒吼声,黑色漩涡中的金色光点越来越亮——主宰感应到了净化核心的气息,正在加速降临!
“不好!主宰要提前来了!”林惊寒大喊着冲进庙内,“光罩快撑不住了,外面的混沌巨兽又开始攻城了!”
云疏月和陆辰珩的力量已经开始融合,根本无法中断。墨汐赶紧加强护法阵的光盾,对着外面大喊:“守住!一定要守住!只要再给我们半个时辰,就能激活净化核心!”
庙外传来修士们的厮杀声和巨兽的嘶吼声,光盾外的混沌气息越来越浓,甚至能透过缝隙闻到那令人窒息的味道。云疏月的额头上渗出冷汗,血脉之力的运转越来越困难,她能感觉到,主宰的气息正在干扰她的魂息,让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疏月,别分心!”陆辰珩的残魂声音传来,带着坚定的力量,“想想老槐树,想想我们说好要一起等花开,别被主宰的气息干扰!”
云疏月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庙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光盾的光芒也开始剧烈闪烁,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他们能在光盾破碎前,成功激活净化核心吗?主宰提前降临,会对结合过程造成怎样的干扰?这场赌上性命的仪式,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山神庙内,金红色的光芒与真主之力交织,而庙外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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