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缺脑补完整个老森人案件的过程后,鄢紫、方辉、苦智还有女伥们,已经被逮 捕的差不多了。
至于七十二绝坤,也通通被解救出来了。
可悲的是,有些坤看到鄢紫、女伥们带着镣铐的样子,她们竟然哭着替这些平日里的恶魔上司求情,希望饶恕他们。
这令张贯道、陆心、贺晴等人十分的吃惊。
只有陆缺明白,这些坤们在被老森人长期折磨和精神pUA的过程中,患上了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
对这些可怜女人们来说,重新回归社会后,这段经历将是她们一生都难以回首的创伤。
“这些人都会怎么处理?”陆缺向张贯道问道。
从感觉上来说,在场的估计就张贯道能回答这个问题。
“老森人案件属于今年掌灯阁破获的重大案件,哦不,得算是近十年来破获的最大案件。这些老森人的重犯经过掌灯阁会审部审讯之后,形成报告后将上报朝廷。如此重大的案件,皇上应该会下旨安排三司会审,待到他们判决,至少得是明年的事情了。”
张贯道的回答十分专业,但陆缺听着他有故意夸大案件的嫌疑,毕竟案件越大,他的功劳也就越大。
“那七十二绝坤呢?”
“至于她们,只能有家的回家,没有家的……在取证审讯结束后自谋生路了。”
陆缺闻言,心生一股黯然的情绪。这些女子,生活在这个时代,就算有家,在得知其做过坤的经历后恐怕也不好过。达官贵人家的女子估计会豢养起来从此不再见人,普通女子说不定无处可去流落街头,重操旧业成为走地坤也很有可能。
哎……身有万斤慈悲心,却无半两散碎银。
陆缺索性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案件已破,重要嫌犯都已经落网,我们可以回掌灯阁复命了。这次陆心和陆缺你们两个也算是歪打正着立了大功,我会一并写入案情报告中。”张贯道说道。
“不,还有个要犯没有落网。”
“谁?”张贯道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向陆缺问道。
“我和陆心在搏斗的过程中,听到鄢紫和苦智说话,提到了一个叫苦心的人。从口风中可以听出,那个苦心是在老森人组织中仅次于苦智的存在。”
陆缺此话一出,让张贯道刚刚高兴热烈的心凉了半截,赶紧向陆心和贺晴求证:“陆心,你听到了吗?贺晴,被他们抓住的这两天,你打探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这种打打杀杀的莽夫,可没有那么高的敏感性,除了杀女伥,我啥也没听见。”陆心无所谓的说道。凡是张贯道的话,他都会对着干。
“我从被抓进来之后,只见了一次苦智,就被放入了小黑屋。这两天只给我吃蜂蜜和水,谓之清除浊气。在差不多两个时辰前迫使我喝了一种药物,被我咬破牙齿中秘药抵御中和了。其他的人我都不清楚。”贺晴实实在在复述道。
这种能够抵御其他毒药的药物,让陆缺很感兴趣,心想有机会一定要从掌灯阁弄上一点。
陆心和贺晴的话,让张贯道的心里又增加了一丝丝安定。
既然正式员工都不知道这个二号人物的存在,那么陆缺这个从下级借调来的临时工,他说的话就只不过是一种可能而已。
“嗯,是有可能还存在漏网之鱼,我们随后会继续调查。”张贯道轻飘飘说道。
张贯道的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出曾在某音刷了无数部权谋剧、官场剧的陆缺法眼。
看破不说破,就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陆缺含糊说了一句,算是个交代。
张贯道这小子官迷心窍,迟早得栽在这些小聪明上。陆缺暗暗想到。
随后几人便随着大部队一同回到掌灯阁,当下天还没有亮,街上人不多,装备精良的黑甲士兵和被抓的莺莺燕燕不至于引起老百姓的轰动。
在回去路上闲谈得知,这支看上去就很精锐的部队属于掌灯阁私人武装力量,名为黑鹰熔断,人数只有一千人,但个个都是精英。平日里负责掌灯阁内部各项治安工作,直接听从于四大掌灯人的决议和执灯者的命令。
陆缺心想,能够忍受皇城里有一千人的独立武装力量,大昱朝的历代皇帝也是够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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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允贤皇帝在睡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黄色绸缎制成的被衾已经湿了一大片。
刚刚,允贤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点灯人的黑甲大军浩浩荡荡,杀进了皇宫。数不清的点灯人飞天遁地,和司天监的术士、金吾卫们打成一片。
“光复大周”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天空中雷声阵阵,乌云翻滚就像化不开的墨。
一道惊雷炸开,一个年轻的点灯人,举着刀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向自己劈来。
这一刀,劈断了允贤的睡眠。
允贤自幼饱读诗书,懂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司天监推演局的少监付洛德曾专门向允贤讲解过梦的道理。
付洛德说“梦乃潜心之所向”,大白话说就是在清醒的意识下面,还有一个潜在的心理活动在进行着。
而且梦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压抑的欲望,是通往潜心的桥梁。
允贤很明白自己的潜心是什么,就是彻底废除天子,掀翻整个点灯人系统,真正的实现大权在握。让大昱朝和历史上的大周朝一样,实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绝对统治。
正是由于自己过度压抑此种欲望,才让自己的潜心在梦中变的歪曲、矛盾,成了点灯人一刀劈了自己。
但就算明白,也感觉是个不好的兆头,心中就像扎进了一根刺。
“冯苞,给朕拿条温热的毛巾来。”允贤呼喊了一声。
冯苞麻溜的出现在了允贤的面前,衣着板正,腰躬的像一只虾米,但头上的烟墩帽丝毫不受重力影响而倾斜。
冯苞一摆手,两个小太监一个端着热水铜盆,一个手端宽大方巾呈了上来。
每日天还不亮,大太监冯苞便到皇帝的寝宫门口等着,同时伺候皇帝起床用的洗漱用品、热水毛巾要通通准备好。
热水要热,三个太监在火房和寝宫之间来回奔波,一个端着热水盆来到后,前一个立马把水泼了再去火房端,确保水温保持在稍微有些烫的温度区间。天气再凉一些之后,光端水太监就得四到六个。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冯苞恪守着一名总管太监伺候皇帝的自我修养。
冯苞用细嫩白皙的手将毛巾放入热水盆中,轻轻摆了三下,再缓缓用力挤去水分,水分只留三成的时候,是毛巾擦脸最舒服的状态。
允贤接过冯苞递来的毛巾,先是直接蒙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微微发烫的水汽,随即擦拭了几下。
舒服多了,也清醒多了。
自从登基少睡眠,擦完脸之后,今夜的睡眠算是结束了,等待着一会儿的上朝吧。
如果中午有空,再小憩一下。
允贤一直很注重养生,并且认为长寿的根本在于睡眠。乌龟之所以活得长,就是因为乌龟夜里睡还有冬眠。
就在冯苞准备给皇上说下今日的天时节气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的小步跑了进来,在距正好不进入允贤视野的地方停了下来。
冯苞斜瞥看了一眼,快步轻声走过去问:“什么事?”
“干爹,金吾卫大将军刘明求见,说有要事报给皇上。”小太监十分卑微讨好的汇报道。
“知道了。”冯苞没好气的回答。这些个大臣,各个都说有要事报告,什么时间来的都有,还让不让皇上睡觉呢。
小太监站立在原地,等着冯苞去请示允贤见还是不见。
冯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低声训斥道:“说过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知道了,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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