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节朗战役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章多村的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炮弹爆炸后的焦糊味。李云龙站在村头的土坡上,手里捏着张强那本磨得卷边的日记,纸页上稚嫩的字迹被山间的雾气浸得有些模糊。远处,战士们正忙着清理战场,抬运伤员的担架在崎岖的小路上往返,担架旁的卫生员小跑着,不时弯腰给伤员掖紧盖毯。
“将军,总参谋部的嘉奖电到了!”通信员小李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手里举着一份电报,脸上难掩兴奋,“总参说咱们这仗打出了解放军的威风,还让您代表参战部队在全军战术研讨会上做汇报呢!”
李云龙接过电报,目光扫过“战术典范”“英勇无畏”等字样,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把电报递给身后的参谋,手指摩挲着日记的封面,声音沙哑:“嘉奖有什么用?张强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土坡下,几名战士正用刺刀挖着坑,准备临时安葬牺牲的战友,新翻的泥土混杂着雪粒,在寒风中散发着刺骨的凉意。
秦基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手里攥着一瓶烈酒,拧开瓶盖递过去:“云龙,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牺牲的弟兄们要是看到咱们打赢了,看到边境守住了,肯定会高兴的。这酒,敬他们,也敬咱们活下来的人。”
李云龙接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的钝痛。他指着战场上散落的武器残骸:“老秦,你看这些装备。印度阿三的步枪是英式李-恩菲尔德,迫击炮是美国造的,连他们的钢盔都是二战时的美军剩余物资。咱们呢?战士们手里还有不少缴获的日式步枪,重机枪数量比人家少了一半。这仗能赢,靠的是弟兄们的命拼出来的!”
秦基伟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雪山:“你说得对。总参早就意识到装备问题了,这次战役结束后,肯定会加大对边境部队的装备补给。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迂回战术真是神了,要是按常规打法,咱们至少得付出三倍的伤亡才能拿下章多。”
“战术再好,也不能当子弹用。”李云龙把酒瓶递回去,目光变得锐利,“我要在研讨会上提的,不是什么战术典范,是战士们的装备问题、后勤问题!四千米的雪山,多少弟兄因为没有防滑靴摔断了腿?多少人因为高原反应没到战场就倒下了?这些问题不解决,下次打仗还得死人!”
当天下午,李云龙带着参谋钻进了临时指挥部,把战场上收集的装备残骸、战士们的冻伤报告、后勤补给清单全摊在桌上。沙盘上,他用红笔圈出十几个点:“这里是咱们的补给站,离前线六十公里,汽车开不进来,全靠战士们人力运输,一袋粮食要三个人轮流扛才能送到;这里是雪山隘口,没有防滑设施,咱们牺牲了五个弟兄才打通通路;还有这里,”他指着章多村的方向,“敌人的暗堡用的是钢筋混凝土,咱们的火箭筒勉强才能炸开个缺口,要是敌人的工事再坚固点,咱们根本攻不下来。”
参谋刘敏学推了推眼镜,拿出一份统计报表:“将军,这次战役咱们共缴获轻重机枪五十六挺、迫击炮十八门、步枪一千二百多支,还有三门无后坐力炮。总参已经批复,这些装备除了补充给一线部队,剩下的要送到军工部门研究,说不定能仿制出咱们自己的装备。”
“仿制?太慢了!”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桌上,“等咱们仿制出来,人家又换新装备了。我要给总参写报告,要么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要么加大军工投入,必须在半年内让边境部队换上新装备!”他顿了顿,想起张强冻得发紫的手,补充道,“还有高原作战的特需物资,防寒服、氧气瓶、抗高原反应的药,一样都不能少!”
接下来的三天,李云龙几乎没合眼。白天,他跟着卫生员去看望伤员,记录下每个伤员的伤势和受伤原因;晚上,他趴在桌前写报告,字迹虽然潦草,却字字恳切,光关于装备改进的建议就写了整整八页。秦基伟来看他时,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忍不住劝道:“云龙,你歇会儿吧,身体要紧。报告我让参谋们帮你整理,保证一字不差。”
“不行,这些事我必须亲自写。”李云龙揉了揉眼睛,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张强和战友们的合影,几个年轻的战士笑得一脸灿烂,“我得让总参的人知道,这些牺牲的弟兄们是怎么死的,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一周后,部队开始分批撤离克节朗河地区。李云龙亲自带着战士们护送牺牲战友的遗体,卡车在雪山公路上缓慢行驶,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毛毯,每个遗体旁都放着一束从当地采来的格桑花。沿途的藏族牧民看到车队,纷纷站在路边,手里捧着哈达,嘴里念着祈福的经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阿妈走到李云龙面前,把哈达系在他的脖子上,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解放军,好人,谢谢你们。”
李云龙弯腰给老阿妈敬了个军礼,眼眶发热。他想起战役期间,牧民们给部队送糌粑、当向导,有个叫卓玛的姑娘还冒着炮火给前线送水,被子弹擦伤了胳膊也不肯退回去。这些淳朴的百姓,正是他们要守护的人。
回到昆明军区后,李云龙没来得及休息,就带着报告去了北京。总参谋部的会议室里,几位老将军围着他,认真地听着他的汇报。当听到战士们穿着单鞋爬雪山、用刺刀拼碉堡时,几位将军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总参谋长放下报告,语气沉重:“云龙同志,你的报告我们都看了,这些问题确实存在,而且很严重。军委已经决定,下一批装备优先补给西南和西北边境部队,军工部门也会加快仿制和研发进度。你的建议,我们采纳了。”
“还有高原作战的特需物资,”李云龙补充道,“我建议成立专门的高原后勤保障部队,配备雪地摩托、保温运输车,在雪山沿线建补给站,储存防寒服和药品。另外,要给边境部队配备专门的高原训练教官,让战士们提前适应高原环境,减少非战斗减员。”
“这些都在计划中。”总参谋长点了点头,递给李云龙一份文件,“这是全军战术研讨会的通知,下月初在南京召开,你作为特邀代表发言,重点讲讲克节朗战役的迂回战术。还有,军事学院想请你回去当客座教授,给学员们讲讲实战经验,你看怎么样?”
李云龙接过文件,翻了几页,想起在南京授课时的场景,那些年轻学员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行,我去。不过我有个条件,讲课的时候,我要把这次战役的教训也讲给他们听,不能只讲胜利,不讲牺牲。”
从总参谋部出来,李云龙直接回了家。田雨早就做好了饭菜,看到他进门,连忙接过他的背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瘦了这么多,肯定没好好吃饭。快洗手吃饭,我给你炖了鸡汤。”
饭桌上,李念抱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的事:“爸爸,我们老师给我们讲了你打仗的故事,说你是大英雄!我还画了一幅画,画的是你带着战士们打敌人,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李云龙看着女儿手里的画,画上的自己举着枪,身边围着一群穿着军装的战士,虽然线条稚嫩,却充满了童趣。他把女儿抱到腿上,指着画中的一个小战士:“念念,你知道吗?这个小战士叔叔叫张强,他为了保护爸爸,牺牲了。以后你要记住,爸爸不是什么大英雄,真正的英雄是那些牺牲的战士们。”
田雨给李云龙夹了块鸡肉,轻声说:“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战役的报道,也看到了牺牲战士的名单。我已经让医院的同事准备了一些冻伤药膏和抗高原反应的药,下次你去边境,带给战士们。”
“还是你想得周到。”李云龙握住妻子的手,心里暖暖的。这些年,田雨不仅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还总是默默支持他的工作,不管他去多危险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休整了几天,李云龙带着张强的日记,去了张强的家乡——河北邢台的一个小山村。村里的人听说解放军的将军来了,都围了过来。张强的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看到李云龙,老两口颤巍巍地迎上来,眼里满是期盼:“将军,俺家强子呢?他是不是立大功了?”
李云龙把日记递过去,声音哽咽:“大爷,大娘,张强是个好战士,他在战场上很勇敢,为了掩护我,牺牲了。这是他的日记,还有军功章,他是烈士,是英雄。”
张大爷接过日记和军功章,手不停地颤抖,张大娘当场就哭了出来:“俺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李云龙蹲下来,握着老两口的手:“大爷,大娘,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生活我来照顾,百年之后我给你们送终。”
在村里的几天,李云龙帮着老两口挑水、劈柴,给村里的孩子们讲战斗故事。临走时,他把自己的抚恤金全留给了老两口,还跟当地政府打了招呼,让他们多照顾这两位老人。张大爷把一袋晒干的红枣塞到他手里:“将军,这是俺家自己种的红枣,你带着,甜。”李云龙接过红枣,眼眶通红,他知道,这袋红枣里装着老人对儿子的思念,也装着对解放军的信任。
回到北京后,李云龙开始准备全军战术研讨会的发言稿。他没有像其他将领那样只讲战术优势,而是用了大量的篇幅讲战役中的教训:装备落后导致的伤亡、后勤补给不足带来的困难、高原作战经验的缺乏……他还把张强的日记节选打印出来,发给在场的每一位代表。当读到“我愿用我的生命,换祖国山河无恙”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不少老将军都流下了眼泪。
研讨会结束后,很多将领找到李云龙,纷纷表示要向自己的部队传达这些教训。总参谋长拍着他的肩膀说:“云龙,你这篇发言,比打十场胜仗都管用。军委已经决定,把克节朗战役的经验和教训整理成册,下发到全军各部队,让每个战士都知道,胜利是怎么来的。”
随后,李云龙又去了南京军事学院。当他走进熟悉的阶梯教室时,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学员都是他上次授课时的学生,看到他进来,都激动地站起来打招呼。“李将军,您可来了!我们早就盼着您给我们讲课了!”一个戴眼镜的学员喊道。
李云龙笑着摆了摆手,走上讲台,手里没有拿教案,只拿着那本张强的日记:“今天我不给你们讲战术,给你们讲一个战士的故事。他叫张强,今年刚满二十岁,牺牲的时候,口袋里还装着给父母写的信,信上说明年回家帮父亲种麦子……”他把张强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台下的学员们听得热泪盈眶,不少人都握紧了拳头。
下课的时候,一个叫林晓的女学员走到他面前,眼里含着泪:“李将军,我以前觉得战术理论最重要,听了您的课我才知道,军人最重要的是责任和担当。我毕业后要去边境部队,像张强同志一样,守护祖国的边疆。”
李云龙看着眼前的女学员,想起了当年的秀芹,她们身上都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他点了点头:“好样的!到了边境要好好干,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身边的战友。记住,打仗不是为了立功,是为了让老百姓能安心过日子。”
在南京授课的日子里,李云龙经常去看望张治中将军。老将军身体不太好,却还是坚持每天看军事报纸。看到李云龙,他笑着说:“云龙啊,我听说你在战术研讨会上的发言很精彩,连毛主席都夸你敢说真话。”
“我就是实话实说。”李云龙给老将军倒了杯茶,“现在的年轻学员理论知识扎实,但缺乏实战经验,我得让他们知道战场的残酷,不能让他们以为打仗是件容易的事。”
张治中将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当年我教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别的学员不一样,你不墨守成规,懂得灵活变通。现在看来,我没看错人。对了,我听说军委要组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专门执行敌后渗透、突袭等任务,想让你担任指挥官,你愿意吗?”
李云龙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特种作战部队?这可是新鲜事!我愿意!有了这样的部队,下次再打迂回战术,就不用让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爬雪山了!”
“我就知道你会愿意。”张治中将军笑着说,“军委已经研究过了,这支部队的成员要从各部队选拔精英,装备最先进的武器,由你全权负责训练和指挥。不过这支部队的任务很危险,经常要深入敌后,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危险怕什么?当年打鬼子的时候,比这危险的任务我都执行过。”李云龙站起身,眼里充满了斗志,“我保证把这支部队训练成一把尖刀,不管敌人藏在哪里,都能一把插进去!”
回到北京后,李云龙立刻投入到特种作战部队的组建工作中。他亲自制定选拔标准:要会攀岩、会游泳、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选拔现场,他亲自把关,对每个候选人都进行严格的考核。有个叫赵刚的年轻战士,身体素质非常好,攀岩、射击都是满分,但在心理测试中,因为太紧张答错了题。李云龙看着他:“小子,你为什么想当特种兵?”
“我想打胜仗,想像李将军您一样,成为英雄!”赵刚大声说道。
“英雄不是靠嘴说的。”李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特种兵要的不是匹夫之勇,是临危不乱的定力。你再回去练三个月,要是能通过心理测试,我就录取你。”
三个月后,赵刚果然再次来参加选拔,这次他表现得非常出色,顺利通过了所有考核。李云龙看着他,满意地说:“好样的,记住,特种兵的使命是完成任务,不是逞英雄。只有活着,才能打更多的胜仗。”
特种作战部队的训练非常艰苦。李云龙借鉴了当年在独立团的训练方法,又结合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训练计划:每天凌晨五点起床,负重二十公斤跑十公里,然后进行攀岩、射击、格斗训练,晚上还要学习战术理论和外语。有不少战士受不了苦,想要退出,李云龙从来不留他们,只说一句话:“想退出可以,但以后别说是我李云龙的兵。”
赵刚一开始也跟不上训练节奏,每次跑步都落在最后,格斗训练也总是被对手打倒。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偷偷加练,手上磨出了血泡,就用纱布包起来继续练。李云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经常在训练结束后单独指导他:“格斗的时候要讲究技巧,不是靠力气硬拼。你看,这样抓住对手的胳膊,用力一拧,他就动不了了。”
在李云龙的指导下,赵刚进步很快,半年后就成了部队里的尖子兵。一次实弹演练中,他带领一个小组深入“敌人”后方,成功摧毁了“敌人”的指挥中心,还俘虏了“敌指挥官”,受到了李云龙的表扬。“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李云龙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就在特种作战部队训练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西南边境再次传来消息:越南军队在中越边境频繁制造摩擦,侵占我方领土,杀害我方边民。总参谋部的急电再次送到了李云龙手中,上面写着:“速带特种作战部队赴南疆,协助广州军区应对边境局势。”
接到电报的那天,李云龙正在给战士们讲克节朗战役的战术要点。他放下教案,看着台下的战士们,声音严肃:“同志们,边境又出事了。越南人忘恩负义,在咱们的边境烧杀抢掠,老百姓遭殃了。总参命令我们,立刻开赴南疆,保卫边境!”
“保卫边境!绝不后退!”战士们齐声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出发前,田雨来给李云龙送行。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哭哭啼啼,只是帮他整理好军装,把一瓶冻伤药膏放进他的挎包:“南疆天气湿热,蚊虫多,这是驱蚊水和消炎药,记得按时用。还有,注意安全,我和念念等你回来。”
李云龙握住妻子的手,用力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人去看长城。”他弯腰在李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念念,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爸爸,你要早点回来!”李念抱着他的腿,眼里含着泪,“我会给你画很多画,等你回来看。”
车队出发了,特种作战部队的战士们坐在卡车里,每个人都穿着崭新的迷彩服,背着最新式的冲锋枪,腰间还挂着匕首和手榴弹。李云龙坐在领头的指挥车里,手里拿着南疆的地图,手指在边境线上滑动:“赵刚,你带第一小组,明天凌晨潜入越南境内,摸清敌人的兵力部署和工事情况。记住,不许暴露目标,一旦被发现,立刻撤退。”
“保证完成任务!”赵刚敬了个军礼,眼神坚定。
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部队终于到达了南疆前线指挥部。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早就等在门口,看到李云龙,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云龙同志,可把你盼来了!越南人在边境修了不少碉堡,还埋了大量的地雷,我们的侦察兵好几次都没能摸清情况。”
“放心,我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摸敌人的底没问题。”李云龙跟着许世友走进指挥部,看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蓝旗,“敌人的主力部署在哪里?工事最坚固的地方是哪里?”
“主力在凉山地区,那里有他们的一个师,工事修得跟铁桶一样。”许世友指着沙盘上的一个红圈,“还有老街地区,敌人部署了大量的狙击手和地雷,我们的进攻部队损失不小。”
李云龙弯腰看着沙盘,手指在凉山和老街之间滑动:“凉山是敌人的核心阵地,硬攻肯定不行。老街的地雷和狙击手是个麻烦,得先把这两个问题解决掉。这样,我让赵刚带小组去老街,清除敌人的狙击手,摸清地雷的分布;再让王鹏带小组去凉山,侦察敌人的指挥中心位置。等摸清情况后,我们用特种部队突袭,配合主力部队发起总攻。”
“这个计划好!”许世友拍了拍手,“我给你调一个炮兵营,随时配合你们的行动。需要什么物资,尽管开口,我保证全力支持。”
当天晚上,赵刚和王鹏就带着小组出发了。赵刚的小组穿着越军的服装,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了老街地区。老街是个边境小镇,镇上到处都是越军的岗哨,街道两旁的房屋里都藏着敌人的狙击手。赵刚趴在一棵大树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镇上的情况,发现每个路口都有敌人的岗哨,岗哨旁边还埋着地雷,地雷上用树枝做了伪装。
“组长,左边那间房子的窗户里有反光,应该是狙击手的瞄准镜。”组员小张轻声说道,手指着远处的一间瓦房。
赵刚顺着小张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窗户里有一丝微弱的反光。他从背上取下狙击枪,瞄准镜里清晰地看到一个越军士兵正趴在窗户边,手里拿着狙击枪,瞄准着我方的阵地。“我来解决他,你们掩护我。”赵刚轻声说,手指扣住扳机,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准确地命中了那个狙击手的头部,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漂亮!”小张低声欢呼。
“别出声!”赵刚瞪了他一眼,“我们的任务是侦察,不是杀敌。赶紧记录地雷的位置,然后撤退。”
组员们立刻拿出地图,用荧光笔标记着地雷的位置。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越军的巡逻队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刚示意大家赶紧隐蔽,自己则趴在树后,观察着巡逻队的动向。巡逻队有五个人,手里拿着步枪,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很松懈。
“等他们走过去再说。”赵刚轻声说。就在巡逻队经过大树旁边时,一只鸟突然从树上飞了起来,惊动了巡逻队的士兵。“谁在那里?出来!”一个越军士兵喊道,举着枪朝着大树的方向走来。
赵刚知道躲不过去了,对组员们使了个眼色。当那个越军士兵走到树旁时,赵刚突然从树后跳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其他组员也纷纷跳出来,瞬间制服了剩下的四个越军士兵。“不许动!谁动就杀了谁!”赵刚低声吼道。
越军士兵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动弹。赵刚让组员们把他们绑起来,堵上嘴,藏在树洞里。“我们走!”赵刚低声说,带着组员们快速撤离了老街地区。
与此同时,王鹏的小组也潜入了凉山地区。凉山的越军防御非常严密,到处都是铁丝网和碉堡,碉堡上的重机枪不停地扫射着,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王鹏带着组员们趴在一片草丛里,观察着敌人的工事。“敌人的指挥中心应该在那座大楼里,你看,那里有很多天线,而且守卫很严密。”王鹏指着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楼,对组员们说。
“组长,那座大楼周围有三个碉堡,还有巡逻队,我们根本靠近不了。”组员小李说道。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靠近,只要确定指挥中心的位置就行。”王鹏拿出相机,对着大楼拍了几张照片,“另外,注意观察敌人的火力点分布,尤其是重机枪的位置,这些对主力部队的进攻很重要。”
就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大楼里突然出来了一队越军士兵,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王鹏赶紧示意大家趴在草丛里,屏住呼吸。越军士兵走到草丛旁边时,一个士兵突然停下来,弯腰系鞋带。王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紧紧地握着匕首,随时准备战斗。
幸好那个士兵系好鞋带后就跟着队伍走了。王鹏松了一口气,带着组员们悄悄地撤离了凉山地区。
当赵刚和王鹏带着侦察到的情报回到指挥部时,李云龙正在和许世友研究进攻方案。看到他们回来,李云龙立刻问道:“情况怎么样?摸清敌人的部署了吗?”
“摸清了!”赵刚把地图递过去,“老街地区有三十多个地雷点,五个狙击手阵地;凉山地区有敌人的一个师,指挥中心在市中心的三层小楼里,周围有十个碉堡,配备了十二挺重机枪。”
李云龙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点了点头:“好!许世友同志,明天凌晨四点,我们发起总攻。我的特种部队负责突袭敌人的指挥中心和狙击手阵地,你的主力部队从正面进攻,炮兵营负责摧毁敌人的碉堡。”
“没问题!”许世友站起身,“我现在就去安排,保证按时发起进攻。”
凌晨四点,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李云龙举起手枪,对着天空打了一枪,进攻的信号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瞬间,炮兵营的炮弹呼啸着飞向敌人的阵地,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赵刚带着小组趁着混乱,潜入老街地区,用炸药摧毁了敌人的狙击手阵地,还拆除了大部分地雷。王鹏的小组则趁着炮火掩护,冲进了凉山的指挥中心,用手榴弹炸毁了敌人的通讯设备,俘虏了敌人的师长。
“冲啊!”许世友大喊一声,主力部队像潮水一样冲向敌人的阵地。失去了指挥和火力支援的越军士兵乱作一团,纷纷四处逃窜。李云龙带着特种部队的战士们,拿着冲锋枪,在敌人的阵地里穿梭,不断地消灭负隅顽抗的敌人。
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到三个小时,就攻克了老街和凉山地区,歼灭越军三千多人,俘虏一千多人,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李云龙站在凉山的指挥中心大楼上,看着远处的边境线,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赵刚跑上来说:“将军,我们在敌人的仓库里发现了很多中国援助的物资,有粮食、药品,还有武器。”
李云龙走到仓库里,看到里面堆放着大量的麻袋和箱子,上面印着“中国援助”的字样。他拿起一袋粮食,袋子上的生产日期还是去年的。“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李云龙气得一拳砸在箱子上,“我们省吃俭用援助他们,他们却用我们的物资来打我们,真是天理难容!”
许世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龙,别生气了。现在我们收复了领土,教训了他们,以后他们再也不敢随便挑衅了。”
战斗结束后,李云龙带着特种部队在边境驻扎了下来,帮助当地百姓重建家园。有一天,他在边境的一个小村里,看到一个叫阿妹的小女孩正在给受伤的解放军战士喂水。小女孩只有八岁,父母都在越军的袭击中牺牲了。李云龙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阿妹,以后跟叔叔走吧,叔叔送你去学校读书。”
阿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叔叔,我能跟着你去打仗吗?我要为爸爸妈妈报仇。”
李云龙的心一酸,蹲下来对她说:“阿妹,打仗是叔叔们的事,你还小,应该去读书。等你长大了,用知识建设祖国,让祖国变得更强大,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阿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握住李云龙的手:“叔叔,你要多杀敌人,为我爸爸妈妈报仇。”
李云龙用力点头:“好,叔叔答应你。”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片土地,让这里的孩子们能安心读书,再也不受战争的伤害。
半个月后,边境局势稳定下来,李云龙带着特种部队凯旋。回到北京后,他受到了军委的表彰,特种作战部队也因为在南疆战役中的出色表现,被授予“尖刀部队”的称号。李云龙把阿妹安排进了北京的一所寄宿学校,还经常去看望她,给她买文具和零食。
有一次,李云龙去学校看望阿妹,正好碰到她在画画。画纸上画的是一片金色的麦田,麦田里有很多人在收割庄稼,远处有一座小房子,房子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下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阿妹,这画的是谁啊?”李云龙笑着问。
“这是叔叔和我!”阿妹指着画中的人,“等我长大了,要和叔叔一起守护祖国的麦田,不让坏人破坏。”
李云龙看着画,又看了看阿妹,眼里充满了欣慰。他知道,不管是张强这样的战士,还是阿妹这样的孩子,他们心里都装着对祖国的热爱。这种热爱,就是亮剑精神的传承,是祖国最坚固的防线。
回到家后,李云龙把阿妹的画挂在了书房里。田雨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你看,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边境稳定了,孩子们也能安心读书了。”
“是啊。”李云龙握住妻子的手,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只要咱们的军队强大了,咱们的人民团结了,就没有谁能欺负咱们。以后,我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部队建设上,培养出更多的优秀战士,让祖国的边疆永远安宁。”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灯光却依旧明亮。李云龙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纸,开始写特种作战部队的训练改进方案。纸上的字迹依旧潦草,却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只要祖国需要,他随时会再次拿起枪,奔赴战场,亮剑冲锋,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祖国的山河无恙,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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