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姓那的王八蛋一脸吃屎的模样，看着就爽。”电话里传来马鸣肆无忌惮地笑声。
林东正要询问解石过程，李南棋几人已经踏出电梯门走了过来。
“那老板还在解石？”林东试探着问道。
“说不定还在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哈哈哈——”马鸣大声嘲笑，惹得周遭的游客频频转头。
“林东，神仙难断寸玉，别太放在心上。”与马鸣同行的钱明堂适时地安慰一句。
他的心情比较复杂，一来真心希望林东不要生出心理负担，影响心情。二来有了差错的林东让他开始担忧未来的合作。
“钱老放心，我没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赌石呢。”林东窃喜，这种负面的传闻，对他来说反而利大于弊。
另外，他准备下楼去兜一圈，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那对‘眼睛’翡翠捡漏回来。
“我下楼去瞧瞧热闹，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林东随口敷衍一句，快步朝楼下走去，李南棋赶忙跟上。
马玉蓉与马鸣、钱明堂的想法相似，生怕林东自尊心太强，所以没有跟去。
来到底下的解石区，发现那木心几人都已离开，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往小推车里捡废石。
只能说林东深受上天眷顾，这个工作人员只是普通的清洁人员，若他是玉石圈里懂行人，肯定会在几块香瓜大小的废石上切上一刀，如此一来那两块品质不差的翡翠就旁落他人之手了。
“师傅，这些废弃的石头要运去哪里？”林东试探着问道。
“隔壁工地，给他们当垫脚石。”清洁师傅头也不回地随口回道。
“隔壁工地会付钱吗？”
“付钱？付啥钱，他们能帮我处理这些废石头，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再要钱。”清洁师傅讪笑道。
“噢，说的也是。”林东一边搭腔，一边上去帮他装石头，随口又问道，“老师傅，我跟您要两块石头，挡挡家里铁门可以吗？”
“呵呵，没问题，随便拿，这玩意没切之前跟黄金一样，被人当宝贝抢，切开后就是人人嫌弃的垃圾了。”清洁工笑道。
“谁说不是呢。”林东随口应和，手上不动声色地捡出那两块比香瓜稍大一些的毛料废石。
他将两块石头放在李南棋脚边，继续帮清洁工装石头，直到清洁工喊停，他才抱着石头离开。
将两块石头放进地下三层的奥迪车后备箱，才重新回到二层给清洁工塞了100块现金当做烟钱。绝非他小气，只是很多事情做过头了，反而不好。
从头至尾李南棋都没有出声问询，只是默默地陪在林东身边，而林东也没有解释，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只是林东还不知道，他捡废石的举动被回来捡原石购买协议的那木灵看了个正着。
自从仰光赌石失利之后，那家对那木心多了不少限制，包括很多资金的使用，都需要相应的凭证留作记录。被那木灵随手扔进垃圾桶的购买协议，必须交回家族备份。
“跟在马鸣身边的那小子真的捡走了我们切下来的废石？”六楼会客室，脸色阴沉的那木心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我亲眼所见。我现在就在他们的奥迪车边。”那木灵拿着手机笃定地回道。
“在他们车边？”
那木心轻声呢喃，语气颇为迟疑，片刻后狐疑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小子神神秘秘地捡走两块废石，其中定有蹊跷。哥！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想把两块石头搞回来，重新查验一番。”那木灵目光阴冷地回道。
“搞回来？重新查验一番……”
那木心听懂了堂弟的意思，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是说，这两块废石里可能另有玄机？”
“没错！这小子的举动实在有些怪异，所以我想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测。”那木灵好似下定了决心。
“好！那你小心一些，我去解石区等你！”思之再三，那木心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木心匆匆起身，独自一人去了地下二层的解石区。
那木灵虽是不学无术的京城纨绔，但他有一手开门撬锁的绝技，这是他生出偷石念头的主要原因。
不到十分钟，那氏兄弟聚在了地下二层的解石机旁。
“手脚干净吗？”那木心作为燕京大顽主，对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多少有些膈应。
“呵呵，大哥放心，保证神不知鬼不觉。”那木灵与堂哥不同，他不仅脾气暴躁，而且没有任何底线，甚至觉得偷取林东的两块翡翠原石颇为刺激。
“呸！做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那木心轻啐一口。
他老脸一红，四下张望见周遭无人，赶忙催促道：“快些动手，切开来看看。”
那木心不想被人抓现行，对那木心而言宁可损失2100万，也不想做偷鸡摸狗之事，之所以同意堂弟的馊主意并非为了挽回损失，只想验证：马鸣身边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赌石天才。
那木灵撇撇嘴，对大哥‘又做又立’的行为极为不齿，限于两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悬殊，他只得咽下喉咙里的嘲讽。
跟看管解石机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他快速按下开关，切割起来。他操作过解石机，所以切得颇为顺利。
在刺耳的砂轮切割之下，那块比香瓜略大的翡翠毛料立时断成两半。随即，两抹透亮的碧绿在地上闪耀荧光。
“操！果然有翡翠。”那木灵惊呼出声。
看着两瓣冰种满绿的翡翠截面，那木心怔怔出神，许久后才急切地催促：“赶紧切开另一块！快——”
那木灵正准备切第二块，却被那木心一把拦了下来：“让我来！”
他径自抢过切石机把手，沿着毛料边缘切了下去，就像给苹果削皮，一点一点往里切割。
两刀之后，香瓜大小的毛料再次透出碧绿的荧光，又是一块冰种满绿的翡翠截面显露了出来。
“靠，这小子神了！”那木灵虽有准备，仍满脸骇然。
“把它们送回去。”那木心思忖许久，咬牙说道。
“送回去？凭什么！”
那木灵一脸愤懑，埋怨道，“这两块毛料本来就是我们花2100万买的，这小子一分钱没花，平白无辜就想捡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按我说，这小子才是小偷！”
“凭什么？人家凭的是真本事。”
那木心摆出大哥的架势，说教道，“咱们愿赌服输，没人家那份眼力，怨不得别人。咱们已经将这些废石当成了垃圾，他从垃圾堆里捡宝贝，这就是天大的能耐。”
事实上，那木心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坦然，只是心中有了另外的盘算，所以才说得冠冕堂皇。
“这小子这么邪性，肯定有不可告人 秘密，干脆把他绑了严刑逼供，让他老实交代赌石的秘诀——”
“够了！你当我们是什么，强盗还是土匪？”
那木心厉声喝止，催促道，“少废话，赶紧还回去。”
那木心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茫，悻悻地抱起三块翡翠，往地下三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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