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解放已经半年有余。
曾先生、一凡、魏铭的院落修缮,已经完成。家具陆续到位,有买的、有曾山安排制作的,曾山确实付出了全部心血,做出了卓越贡献。
一凡由于有紧张的雕漆工作,后期院落修缮工作,一凡退了出来。
雕刻进入了重中之重的环节,一凡、小云、谢彬、小小进入了最紧张的时刻。
深度劈山环节,小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了初级工作。
这个劲儿使起来,既要用力,又不能过力;既要使劲儿,又要平稳舒缓。剌刀的掌握是非常难的,既要扎到深度,又要考虑能平稳推刀,刻工师傅不经过千锤百炼是不能把握好的。
小小在土豆上、在木头上、在厚漆板上反反复复地练刀,使小小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手感,能像老师傅那样,让剌刀在漆层里行走自如,推刀顺畅。
小小在浮雕雕刻过程中,用尽了洪荒之力,为小云和谢彬进入下一道工序,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小云开始了最精心的片山、铲山、勾活、甲叶等一系列高精尖雕刻。小云站着,稳稳地利用各种刀具,根据泰山的画册图形,揣测山的四维空间,好像有透视眼一样,将泰山山脉的每个细节,都理解和拿捏的非常到位。
边边角角的地方,谢彬开始修饰,有补刀的有锦地的,有树叶树林的雕刻,都是耐心地、秉住呼吸一刀一刀,稳稳地一层一层地雕刻。
一凡和小小在各个角度,看透视效果,有不舒服的感觉,马上暂停雕刻,待研究后统一了意见,再行雕刻。
一天两天三天、、、、。熬过了两个月。
终于见到了希望。
泰山主山脉雕刻完成。
一凡松了一口气。
小小、小云、谢彬又一鼔作气,刻完了旭日的霞光万道。那一缕缕阳光照射在泰山山脉。小云和谢彬小心翼翼地将光束四射出来的光线,一刀一刀地刻出来,非常动人。
还有祥云缭绕;还有飞燕归巢的快乐飞翔;还有和平鸽在拍打趐膀;还有吉祥鸟在欢快歌唱。
一凡看着整体雕刻图形,远近对比着看。挑不出毛病和遐呲。
到了最后的打磨工序,也主要由小云、谢彬、小小负责。其他小工友,打一打边缘,中心部位必须由小小、谢彬和小小来完成。
别的小工友,一有空就过来观摩。
烘干工序:一凡四周架起自制炉灶,用中温火候维控大浮雕变形。
顶部用超细的大豆包布把雕漆活全部罩上,为了不落灰尘。
大约用了近一个月的烘干。浮雕部分开始有了硬度,再根据实际情况,再次用打磨专用草秸继续打磨。让雕漆光亮起来。
磨活有粗细之分,到最后的打磨,是细中之细。有打磨草的功劳,更有人为细致入微的磨光。
这如同一个画家的点睛之笔。
雕刻师傅的刻工在最后的时光中,是通过打磨来呈现出刻工的伟大之处。
可见磨光工序的重要性。很多雕刻大家都是自己亲自磨活。到最关键的部位,都用双手来磨光。很多东西用手包浆的饰物,格外漂亮、与众不同。
温公子也来了,看了雕漆作品,非常满意。
一凡询问了万掌柜情况。
温公子说:“现在情绪很不好,两个孩子分完家,都跑了,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把分的房子也卖了。说过些日子再看他。
万掌柜心寒了,准备和两个儿子一刀两断。
现在正在和政府联系,准备把院落和房产全捐了,两袖清风,到自己在东关的小院颐养天年。
万掌柜说争取雕漆浮雕墙全部安装完毕,就上交捐赠给政府。
一凡想了想,问咨询的怎么样了?
温公子说“接触的只是个办事员,一切都在等。”
一凡说:“我倒是可以问问怎么个程序。”
温公子说“那也好,问问情况,比较稳妥。”
一凡问“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还在西安?还是回山西?”
我还没有特别想清楚,我的脱离部队的几个朋友,准备让我出头,再搞个金融产业。他们负责钱的事,我负责运作。盈利平均分。我平时有正常工资,作为生活保障。我还没答应。”
一凡听着就有些上火“诶呦,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搞金融?太不着边际了,不行,老弟,立刻停止运作。你不能做。你做了就会赔个底朝天。万掌柜的作法是对的。要收敛了。不是旧社会那一套了,新社会有新的章法,你没弄明白,还是按照老一套办法,不行的。要摔大跟头。听哥一句劝,停止运作。听见没。”
温公子没想到一凡这么大的反响,这么坚决的反对。也是犹豫了,可能一凡是对的。
这新社会在各行各业的章法,还没有采取措施,但是早晚的事。
一切行动都必须在大的环境下进行。金融体系怎么进行,还不知道,但是新政府肯定是要统一管理的。
温公子说:“行,我听哥哥的,暂停运
作。等新政策出台后再说。”
“对,一定看清形势再进行下一步。不能学旧社会的模式,万万不能。”一凡坚决地说。
温公子点点头:“我听哥哥的。停止。”
一凡说:“雕漆浮雕也马上完工,我开始准备安装的事。老弟也要稳定一下心境。预计月底准备安装吧,我先找人安装墙拖和地拖,安装框架和背板。“
“我提前把现场腾出地方来,留够干活的地方。墙面清洁干净。”温公子应答道。
“嗯,好的。谢谢,就是这个意思。”
玉莲也过来看哥来了。温公子拉着玉莲的手说:“我也准备回趟山西,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回去?”
“我听一凡哥哥的,如果太忙我就回不去。”玉莲说。
一凡说:“再忙也得批准呀,我哪能不放呢,这哥哥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我还能把你们的好事耽误了,那不是千古罪人吗?“
“哈哈哈、、、”哥俩都笑了。
送走了温公子,一凡把小云、谢彬和小小叫到一起,商量安装事宜。
一凡说:“我先让木工做背板和边框,边框大约六到七寸,底拖做墙裙内。墙裙高约一尺半高。
边框用扣板式,我们在家刷好漆。去后可直接扣在边框上。
安装时小小要不跟进,时时测量尺寸,要让框架尺寸准确无误。
小小点头答应。
“明天,小小去曾哥哥家,把木工领班叫过来,我们跟他交待安装事宜。“
“好,我明天过去。“
我想后面做凹槽式的,一面是凹槽,一面是凸槽式。安装时,互相嵌入即可。
小云说:“听着还可以,我们也不太懂,还是哥哥说了算吧,”
谢彬也说:“这些都是大男人的事,你就安排干吧。应该没错。”
小小乐了“你们出点馊主意也行啊,表示过心了。”
谢彬笑着说“我们的馊主意就是男人负责安装,女人负责评判。哈哈哈哈。”
真是一推三六九。
木工领班来了以后,和一凡商量“哥哥,这后面要斜凹凸槽。三块浮雕板都安装完毕后,再装三面边框条。
斜凹凸槽的优势是可以固定两边和上下的位置。
都固定好后再扣边框,边框好处理。
一凡要求边框要在家刷好漆后,再到现场安装,这方面配合一定要到位。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一凡测算了日期。又到了立冬了。这一年又接近尾声了。时间如梭。
终于到了安装时刻。一凡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宣传科的小张又来了,看到了准备安装的雕漆浮雕,真是惊叹不已。
反复看了好几遍,真的被震撼了,从来没见过雕漆的真面目,这次可开了眼了。
小张赞不绝口。
曾先生也晓得这几天,雕漆杰作要完成了。也过来看看最后的工序收尾工作。正好碰到小张同志也在。
小张拉着一凡的手:“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曾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一凡和老师请小张同志进了小客厅,一凡顺手把门关上。
小张同志说“杨镇长的事,我一直没跟您们说,因为有纪律,现在杨镇长回去了,过些日子准备来新镇长,替换杨镇长,杨镇长另有安排。
先生您和一凡同志结识杨镇长这么多年,您们了解杨镇长吗?”
“我们就是平时接触比较多,看到杨镇长的所做所为,认定他是好人。其他也没有过多的了解。怎么,我们看错人了吗?“
“哈哈,是的,有点看错了。”小张同志说。
“难道杨镇长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一凡问。
“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是朋友之间的感受。“小张说。
“难道还有更深的意思?看不懂了。”一凡说。
是的,我确认您二位都是好人,所以我给二位透露点秘密。
曾先生也迷惑不解。
杨镇长是我们的地下工作者,为西安解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西安城里的敌人的阵守布局,特别是东关的详细情况,都通过地下工作者的秘密渠道,进入了我们首长的办公桌上。这一点两位老师没听说过吧。”
曾先生和一凡惊呆了。这个平时说话称兄道弟,混迹旧社会能说会道的人,竟然是个地下工作者。是个先进阶级的先进分子,打死也没人相信。
小张同志说:“上次你们来找我,我把你们反映的相关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为了不引起误解,上级把杨镇长的底牌透露给我,让我严格保密。
杨镇长在社会上表现,其实就是表演,表演背后,是洞察人和事外加地形勘察。
这次有人告杨镇长,正好上级雪藏一下,让告他的人有一种误解,以为得逞了。也正好抓紧时间调查这些人,看是否背后势力。
你们来为杨镇长鸣冤正好配合了这次行动。我们内部也有嫌疑人,正好让嫌疑人透露给告杨镇长那些人。这场戏唱的就圆满了。
我也代表政府,谢谢您二位了。
曾先生和一凡听的云里雾里、像侦探小说、像一部电影大片。
曾先生说“这个杨镇长呀,隐藏的太深了,我活了大半百,以为眼睛很明亮,以为能看出一切人好和坏。
我看杨镇长是好坏掺半,杨镇长是好人,不是坏人,但没有那么好。
由于我的孩子和杨镇长的孩子,都在延安革命队伍里,所以我们走的近些。
走的再近,我也没有感觉他是革命地下党。”
曾先生感慨。
小张同志问“您的公子叫什么?“
“欧,我的二儿子,叫曾安民。”
曾安民?是您二公子?这是我们党校副校长,是副师级干部,您可太伟大了,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好儿子,我得给您敬礼”。说着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曾先生也是又惊又喜还带着几分诧异。
“我知道他是教员。”曾先生略带颤抖的声音。
他现在在小雁塔,西北党校。特别的忙,刚解放,很多地方干部都要培训,曾副校长还担任讲课任务。就更忙。估计一年以后会好些,您就放心吧,曾副校长身体很好,比您魁梧。我还是三个月前听过他的课。
杨镇长的公子,也是师级干部,是师政委,在这次审查的时候,上级约了爷两个见的面,是在审讯室里,谁都不知道,我也是这次碰到了这个事,才有机会得知内情。
上级为了家属的人身安全,所以要求全体军人,暂时不探亲,不认家属,以确保家属的人身安全。
必境刚刚解放,敌对势力都转入了地下,所以我们的任务繁重。身边的每个人,都要经过政审。您二位早审核完了,都是新社会的顶梁柱。是社会的进步力量。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曾先生和一凡听着入了神。
一凡也为有这么个好弟弟而自豪,不由自主地叨叨“我的弟弟真好。真了不起。”
小张同志也说:“曾副校长真是了不起,讲课的过程中,还识破了一个学员是特务,经认真审查,果真是特务,受到了军长的嘉奖。”
一凡竖大拇指“真棒!”
曾先生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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