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立刻帮腔，挥舞着胖手：“对！王主任，这可是我们民主评议的结果！不能让他一个人坏了规矩！”
许大茂也阴狠地瞪着李青云，添油加醋：“他就是个蛀虫！挖社会主义墙角！”
李青云听着他们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依旧没说话。
王主任皱了皱眉，看向李青云：“青云同志，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李青云身上。
李青云这才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王主任，民警同志，还有院里的各位邻居。占用公房搞经营？这帽子扣得可太大了。”
他看向易中海，眼神锐利如刀：“易中海，你口口声声说我搞经营，牟取暴利。证据呢？”
易中海一滞，他哪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于莉和傻柱进出后院是事实，但具体干什么，挣多少钱，他都是靠猜和许大茂的撺掇。
“证据？全院谁不知道你那个工作室？于莉、傻柱天天往你那跑！不是搞经营是什么？”刘海中抢着吼道，试图用音量掩盖底气不足。
“哦？”李青云挑眉，语气带着玩味，“于莉同志帮我整理些资料，何雨柱同志对机械感兴趣，来找我探讨技术问题，这就算搞经营了？贰大爷，按你这说法，街坊邻里互相串个门，帮个忙，都成投机倒把了？你这纠察队长的职业病，可得改改了。”
“你！”刘海中被噎得满脸通红，肥硕的身躯气得直抖。
底下有住户忍不住低笑出声，又被旁边人拽住。
李青云不再看他，目光重新锁定易中海：“易中海，你刚才说，这是你们三位大爷和‘大部分住户’民主评议的结果？那我倒想问问，是哪位住户，在哪次评议上，同意你们来侵占我个人合法使用权的房屋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气势逼人：“你点出名字来。现在，当着王主任和民警同志的面，点出来！”
这一下，直接将军！
易中海的冷汗“唰”就下来了。他敢点吗？他不敢！那些被他私下鼓动、许以好处或者被道德绑架的住户，谁敢在这种场合，当着街道和公安的面，站出来承认参与这种明显不合规矩的事？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人群里扫，希望能有几个“自己人”站出来声援。
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要么立刻低下头，要么眼神躲闪，甚至悄悄往后缩了缩。
死寂！依旧是死寂！
刚才那看似“大势所趋”的沉默，此刻变成了压垮易中海他们的巨石。
李青云冷笑一声：“点不出来？那就是你们三位，假借集体名义，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试图非法侵占他人权益了？”
“你胡说八道！”易中海彻底慌了，口不择言，“我们是为了集体利益！那耳房本来就是公家的！”
“公家的房子，厂里分配给我个人居住使用，合理合法。”李青云语气斩钉截铁，“我在我合法使用的房屋内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不扰乱邻里，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还想强行收回去？谁给你们的权力？！”
他猛地转头看向王主任：“王主任，街道和厂里的分配文件，需要我现在拿出来给您过目吗？”
王主任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易中海几个人搞的幺蛾子！她摆了摆手：“不必了，青云同志，房子的分配和使用权，街道和厂里都有备案，是清晰的。”
这话一出，等于直接否定了易中海他们收回房子的合法性！
易中海、刘海中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许大茂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跳起来，指着李青云尖叫：“就算房子的事说不着你！那你搞黑市交易呢？！你让于莉倒卖物资！你…”
“许大茂！”李青云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直接打断了许大茂的嘶吼。
他眼神冰冷地看向许大茂，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五脏六腑：“你说我搞黑市交易？证据呢？人证？物证？拿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倒是你，许大茂，你欠着鸽子市胡老三八十块钱的高利贷，被人家堵着门催债，这事儿，要不要请民警同志帮你查证一下，你那钱是哪儿来的，又是怎么欠下的？”
“轰——！”
这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
“八十块？高利贷？”
“我的天！许大茂欠了这么多钱？”
“胡老三？那不是有名的混混吗？”
“他哪来的钱欠高利贷？以前放电影捞的？”
议论声轰然响起，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许大茂。这年头，欠债，尤其是欠高利贷，可是极其丢人且严重的事情！
许大茂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桌子，差点瘫倒在地。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李青云：“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李青云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胡老三现在应该还在鸽子市摆摊，民警同志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问。”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民警，目光锐利地看向许大茂，虽然没有立刻动作，但那眼神已经让许大茂魂飞魄散。
完了！许大茂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现场彻底乱了套。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彻底懵了，他们没想到李青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打在了他们最致命的七寸上！房子的事被官方当场否定，许大茂的烂账被当众揭穿…他们这个所谓的联盟，在李青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傻柱站在人群里，激动得满脸通红，拳头攥得嘎嘣响，要不是于莉死死拉着他，他早就跳出来给李青云叫好了。
于莉看着台上那个镇定自若、挥洒自如的年轻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长长舒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绝大多数住户，此刻再看易中海他们三人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从之前的畏惧、观望，变成了浓浓的鄙夷和厌恶。
搞了半天，什么集体利益，什么公平公道，全是幌子！就是为了抢人家房子！自己屁股底下还全是屎！
易中海感受着周围那一道道如同实质的鄙夷目光，感觉几十年来积攒的脸面，在这一刻被剥得干干净净！他浑身发冷，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李青云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如同一位俯瞰蝼蚁挣扎的神明。
他微微抬起手，现场嘈杂的议论声竟然奇迹般地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想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青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最终审判的寒意：
“易中海，房子的事，说完了。许大茂的债，也清楚了。”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聊点更早的，更见不得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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