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英辉快要疯了。
《光明》事件后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无声的酷刑。
他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看任何社交媒体。
那些曾经吹捧他的评论家,现在对他避之不及。
那些向他抛出橄榄枝的画廊,现在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他走在798艺术区,总感觉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
“看,就是他,那个‘背景板’艺术家。”
“听说他画展那天,一个观众都没有,全跑对面看爆破艺术去了。”
这种无声的羞辱,比直接的咒骂更让他难以忍受。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谢焰”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
他看到时尚杂志在讨论谢焰那身破旧工作服代表的“反时尚潮流”。
他看到财经媒体在分析“注意力奇点”背后的商业逻辑。
他甚至在常去的咖啡馆里,听到邻桌的女孩在激动地讨论,要去谢焰那个废弃仓库门口打卡。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只会搞爆炸的野路子,能一夜之间夺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脏。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英辉在“白盒子”画廊里,对着陈珂咆哮。
陈珂的脸色同样难看,画廊的声誉一落千丈,已经有签约艺术家在闹解约了。
“那你想怎么样?”陈珂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现在风头全在他们那边,我们做什么都是错!”
“那就把他拉下来!”顾英辉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不是靠‘危险’和‘野蛮’博眼球吗?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陈珂耳边。
“找几个人,去他那个破仓库……”
陈珂被顾英辉的疯狂吓了一跳。
“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犯法?”
“我不好过,他俩也别想好过”。
顾英辉冷笑,“找几个外地的小混混,给点钱,谁知道是谁干的?”
“到时候就说是他自己玩火,操作不当,自食其果!这不是很符合他‘爆破鬼才’的人设吗?”
陈珂看着顾英辉扭曲的脸,心里发寒。
顾英辉已经不是那个他可以掌控的“艺术新贵”了,而是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和疯狗合作,太危险了。
但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好。”陈珂咬了咬牙。
“这件事,我去找人。但你记住,我们只是‘听说’,跟我们没关系。”
“当然。”顾英辉的脸上,终于露出快意的笑容。
他已经能想象到,谢焰看着自己心血被毁时,那张绝望的脸了。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但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潘宁的棋盘之上。
与此同时,潘宁声称很忙,拒绝与龙宇见面的事,通过龙宇助理的口,传到了龙宇的耳朵里。
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有意思。”
他摩挲着手腕上那块概念款智能手环,屏幕上正显示着他公司股票的实时K线图。
“这小姑娘,是在跟我玩‘饥饿营销’啊。”
他的助理有些不解。
“龙总,她是不是太托大了?您肯见她,是她的荣幸。”
“不。”龙宇摇了摇头。
“她不是托大,她是精准。”
“她知道我现在对谢焰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对一个普通投资项目的兴趣。她是在告诉我,她手里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产品’,而是一个能持续创造奇迹的‘品牌’。品牌,是需要保持神秘感的。”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告诉她,我等她的‘勘探报告’。
另外,”他话锋一转。
“帮我查查,她身边那个叫江月的女人,还有那个‘熔炉’酒吧,什么来头。”
……
“熔炉”酒吧。
江月将一杯新调的酒推到潘宁面前,酒液是深邃的蓝色,里面浮着一颗冰球,冰球里冻着一小片银色的星尘。
“‘深空’,尝尝。”
潘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混合着冰凉的薄荷,直冲喉咙。
“龙宇开始查你了。”潘宁说。
“意料之中。”江月靠在吧台上,擦拭着一个玻璃杯,动作慵懒。“放心,‘熔炉’的账本比我的脸还干净。”
潘宁放下酒杯:“我不是担心这个。我需要一个助理。”
江月擦杯子的手停了一下,抬起头:“程霜?”
“嗯。”
“你确定?”江月皱起了眉,“她很能干,但也……很危险。她之前的老板,下场可不怎么好。”
“我知道。”
潘宁看着杯中的那片“星尘”。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最锋利的、能帮我处理掉所有脏活儿的手术刀。程霜是最好的人选。”
“她现在被整个行业封杀,背着一身债,躲在城中村里。”江月叹了口气,“我去联系她。”
“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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