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司法部的新闻发布厅里,闪光灯亮得像白昼。
一位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检察官站在发言台后,脸上带着一种职业性冷漠。
他慢条斯理地宣读着对龙宇的起诉书,当念到保释金数额时。
他刻意顿了顿,抬眼扫视了一圈台下疯狂按动快门的记者。
“四十九亿美元。”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发布厅里轰然引爆。
记者们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快门声响得更密集了。
四十九亿美金,现金保释。
这在美国历史上,是仅次于某个臭名昭着的跨国贩毒集团头目的第二高保释金。
检察官似乎很享受这种震撼效果,他推了推眼镜,补充道。
“他的罪行,配得上这个价码。”
这话里的潜台词,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他们就是要让龙宇永远出不来。
用这个天文数字,把这个来自东方的加密货币大亨,牢牢钉死在耻辱柱上。
与此同时,纽约,中央公园南的顶层公寓。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江月蜷缩在沙发角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地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通讯录里“母亲”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让她迟迟不敢按下。
程霜默默给她递来一杯温水,她却连伸手去接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敢打,她害怕听到母亲失望的声音。
利奥·陈的视频连线还开着,他气得在洛杉矶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愤怒地低吼。
“这他妈根本不是法律程序,这是政治绑架!”
“别说四十九亿了,就是四亿九千万美金现金,全世界有几个人能一夜之间拿出来?”
“他们就是想让龙宇把牢底坐穿!”
谢焰站在落地窗边,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他不懂金融,也不懂法律,但他能感觉到江月身上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
潘宁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纽约璀璨的夜景,声音冷得像冰。
“打,现在。”
江月浑身一颤,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潘宁。
“潘姐……没用的……我妈她……”
“打。”潘宁的语气不容置疑。
江月终于咬着牙,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那头是北京的下午四点。
听筒里传来母亲梁红异常平静的声音,还夹杂着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说。”
就一个字,却让江月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
她语无伦次地把龙宇被捕、被定下天价保释金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江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梁红却只问了一句。
“他在里面,有生命危险吗?”
江月愣住,下意识地回答:“应该……没有,只是被关着。”
“知道了。”
梁红的语气平淡。
“我去一趟。”
电话挂断了。
江月呆呆地拿着手机,母亲这种波澜不惊的冷静,反而让她更加恐惧和陌生。
但潘宁却从窗边转过身,她走到江月身边,蹲下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相信你母亲。”
潘宁的眼神锐利得像刀。
“她最锋利的一把剑。”
江月不解地看着她。
“梁红不是普通的律师。”
潘宁一字一顿地说。
“她是能让大法官下台的人。”
“这四十九亿,对大卫·索恩来说是羞辱,但对你母亲来说,只是一场测试。”
“测试她的女儿,值不值得她动用那些从不示人的底牌。”
二十小时后,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一架湾流G650平稳降落。
奥黛丽·万斯早已等在舷梯下。
当舱门打开。
一个身穿剪裁考究的中式旗袍、外搭驼色风衣的东方女人走下来时。
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奥黛丽,也不由得被对方那股沉静而强大的气场震慑住。
来人正是梁红。
“梁律师,欢迎来到纽约。”
奥黛丽专业地上前迎接。
“我已经为您安排了最好的律师团队……”
“我不去法院。”梁红抬手制止了她,语气平淡,“带我去曼哈顿中城的瑞银大厦。”
奥黛丽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微微躬身:“好的,车已经备好。”
四个小时后,曼哈顿下城一家顶级私人俱乐部。
地下酒窖里,今天被梁红一个人包了下来。
三位在华尔街跺跺脚都能引起地震的金融巨头cEo,陆续到达。
梁红独自坐在长桌主位,面前没有酒,只摆着三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三位cEo入座后,梁红用修长的手指,将信封分别推到他们面前。
“打开看看。”
头发花白的银行家科尔曼第一个打开信封,只看了一眼,脸色就迅速变得铁青。
那是他十年前通过某个空壳公司,秘密转移客户资产的完整流水。
“梁律师,”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紧,“这是敲诈。”
梁红笑了,那笑容在酒窖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冷得像冰。
“不,科尔曼先生。这不是敲诈,是父债女偿。”
“你们当年合起伙来逼死我丈夫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第二个cEo罗伯特看完文件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向整个华尔街宣战!”
梁红优雅地端起桌上的清水,轻轻抿了一口。
“我只是在救我女儿选中的男人。”
“至于你们,要么,帮我凑齐四十九亿美金。”
“要么,这些东西,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SEc、FbI和《纽约时报》的办公桌上。”
“你们选。”
最后一位,最沉得住气的对冲基金教父史密斯,沉默地看完了所有文件。
他没有发怒,只是深深地看了梁红一眼,然后拿起电话,低声确认了几个法律细节。
挂掉电话后,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苦笑道:“梁律师,你丈夫当年谈判时,也是这般不留余地。”
他看向另外两人。
“我们没得选。”
科尔曼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我们三家平摊这四十九亿?”
梁红摇了摇头,纠正道。
“不,你们去找更多的人分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名义,慈善基金也好,投资联盟也罢。”
“总之,明天早上九点法院开门前,我要看到这张支票。”
她站起身,走到酒窖门口时,回过头补充了一句。
“对了,支票上不要出现你们任何一家的名字,我要一个匿名的‘华尔街联合基金’。”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纽约南区联邦法院。
法庭内外挤满了记者,所有人都等着见证龙宇被正式还押的时刻。
法庭内,龙宇穿着橙色的囚服,神情憔悴,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主审法官看了看时间,正准备敲响法槌。
就在这时,法庭书记员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剧变,匆忙跑到法官席旁低语了几句。
法官的表情从不耐烦,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他手中的法槌悬在半空,久久无法落下。
整个法庭都安静下来。
法官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休庭。法院……刚刚收到一张由‘华尔街联合基金’背书的、金额为四十九亿美元的保释支票。”
“经紧急核实,资金已全额到账。”
“哗——!”
全场哗然!
全场哗然!
检察官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龙宇猛地抬起头,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穿过人群,望向旁听席。
只有奥黛丽·万斯,在人群的角落里,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龙宇走出了法院大门。
“龙宇!”
江月不顾一切地冲破警戒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一辆黑色的防弹轿车及时赶到,将两人接走,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车内,江月的手机响了。是梁红打来的。
江月擦干眼泪,哽咽着说:“妈,谢谢你。”
电话那头,梁红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钱我付了。”
江月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再说感谢的话,就听到了母亲接下来说的那句,让她终生难忘的话。
“但江月你记住了,这不是保释金。”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告诉那个叫龙宇的小子,我女儿,不能嫁给一个阶下囚。”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江月捂着嘴,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是因为一种霸道到足以撼动世界的母爱。
她将母亲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身边的龙宇。
这个在币圈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听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知道四十九亿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能在一夜之间,让整个华尔街为之低头,又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车窗外纽约的街景,许久,转过头看着江月,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你母亲……她为了我,把她所有的底牌都打出来了。”
江月含着泪点头:“她说,是嫁妆。”
龙宇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紧紧握住江月的手,看着远处华尔街林立的高楼,眼中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这笔‘嫁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让华尔街,百倍奉还。”
龙宇深深地鞠了一躬,方向是北京。
他知道,这辈子,他欠梁红一条命。
而远在华盛顿特区的兰利,cIA总部。
大卫·索恩看着屏幕上龙宇被保释的新闻,亲手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
滚烫的咖啡溅了他一手,他却毫无察觉。
他精心设计的“困兽之笼”,就这么被人用最野蛮的方式,硬生生砸开了。
“梁红……”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笑容。
“你以为交了保释金,游戏就结束了?”
他转头对助手下令。
“龙宇的护照还在我们手里。通知检察官,加快起诉进程。”
“我要让他每天都活在被传讯的恐惧里。”
“至于潘宁……”
索恩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锁定在纽约的位置。
“鱼饵已经下够了。现在,该看看那条真正的大鱼,会怎么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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