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幕:道返洪荒,物是人非
混沌之中无岁月,李澈感觉自身蜕变完成,便循着与洪荒天地的微弱联系,踏上了归途。以他如今对秩序大道的理解,加之金仙后期的修为,归途虽仍有艰险,却比来时从容了太多。
当他穿透世界壁垒,再次呼吸到洪荒天地那熟悉的、带着劫后生机与淡淡悲伤的空气时,距离他离开,洪荒已过去了三十载。
三十载,对于洪荒大能不过弹指一瞬,但对于战后重建、势力洗牌而言,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波纹,瞬间扫过天地。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南海之滨的总帅府依旧存在,却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少数留守的幽冥卫和象征性的仙官。敖钦回了东海龙宫,玄玑真人常在剑宗清修,鲲鹏更是踪迹难觅。当初五位共裁的机制,显然并未能如预期般高效运转。
各方势力表面上仍尊“同盟”之名,但私下里,资源的争夺、地盘的划分、话语权的较量,已是暗潮汹涌。部分仙道宗门联合起来,以“清剿域外残孽,恢复山河”为名,占据了数处原本属于公共资源的富饶秘境。一些妖族部落与残留的巫族势力,为争夺上古遗留的洞天福地,摩擦不断,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魔道更是彻底分裂,部分遵循李澈当年定下的规矩,与各方和平共处;另一部分则在一些老魔的鼓动下,重操旧业,劫掠资源,甚至与一些仙宗爆发了冲突。
他留下的秩序分身坐镇陨星山,气息平稳,显然并未轻易插手这些纷争,这也助长了一些势力的气焰。
“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些人已经忘了‘秩序’二字如何写了。”李澈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并未立刻现身,而是收敛气息,一步踏出,回到了陨星山。
第一百三十一幕:暗流汇聚,风雨欲来
李澈归来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未公开,但其与秩序分身的瞬间融合,以及那不经意间泄露的一丝愈发深邃浩瀚的气息,依旧让洪荒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大能心生感应。
东海龙宫,敖钦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龙族事务玉简,忽然心有所感,望向陨星山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终于回来了……这摊浑水,也该清了。”
昆仑山玉虚宫,玄玑真人于静坐中睁开眼,指尖一道剑气自然流转,低语道:“气息愈发圆融莫测,看来混沌之行,收获不小。只是这洪荒,已非三十年前了。”
北冥深处,鲲鹏的意志波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审视与算计:“回来了么……正好,且看你如何应对这局面。”
而那些暗中活跃的势力,在最初的惊疑不定后,发现李澈回归后并未立刻有大动作,只是沉寂在陨星山,便又渐渐放下心来,甚至有些心思活络者猜测,李澈是否在混沌中受了暗伤,需要时间恢复。
一股针对“同盟秩序”、试探李澈底线暗流,开始加速汇聚。其中,以几个老牌仙道宗门联合部分妖族大圣、以及魔道中一股号称“复辟祖制”的势力最为活跃。他们私下串联,意图在即将到来的“同盟百年战后总结大会”上,发难质疑现有秩序框架,要求“尊重传统”,“恢复各方自治”。
第一百三十二幕:雷霆手段,秩序审判
所谓的“同盟百年战后总结大会”,在昔日联军讲武堂的旧址,如今的“同盟秩序圣殿”召开。各方势力代表齐聚,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和气,但暗地里的眼神交流,却充满了机锋。
大会伊始,主持的仙官照例宣读战后重建成果,感念牺牲英灵。然而,流程刚进行到一半,一位来自“玄天宗”的宗主,一位资历极老的玄仙巅峰修士,便率先发难。
“诸位道友,洪荒得存,实乃万幸。然,战后至今已三十载,吾等以为,昔日为应对域外之敌而设的‘战时秩序’,诸多条款已不合时宜!资源统管,束缚宗门发展;法规严苛,有违天道自然!吾等提议,重新审议同盟总纲,尊重各方传统,恢复自治之权!”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不少附和之声。几位妖族大圣也声如洪钟地表示,妖族习惯弱肉强食,现有法规太过憋屈。魔道那边更是有人阴阳怪气,言及魔道本性在于“真”,现有秩序是“伪”。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支持现有秩序的一方(主要是龙宫、剑宗核心及部分受益于现有体系的中小势力)据理力争,但声音被压过不少。端坐于主位旁听的敖钦、玄玑等人面色平静,并未立刻表态,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向圣殿深处。
就在争论愈演愈烈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响彻在每一位与会者的灵魂深处:
“哦?不合时宜?束缚发展?有违自然?”
众人悚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圣殿最深处,那原本空置的、象征着总帅权威的主位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青袍依旧,面容依旧,但那双眸子,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秩序轮转的至理,平静地注视着下方,让所有与之对视者,皆感到自身一切心思仿佛都被洞穿,无所遁形。
李澈!
他回来了,而且就在此刻,出现在了会场!
“李……总帅!” 那率先发难的玄天宗宗主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总帅归来,可喜可贺。我等只是就事论事,为了洪荒长远计……”
“为了洪荒长远计?”李澈打断了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从高处走下,步伐不快,却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跳节拍上,“所以,便可无视战时牺牲换来的和平基石?所以,便可为了一己之私,妄图重归散沙乱世?”
他的目光扫过那几个跳得最欢的代表,被目光扫过者,无不心神剧震,如坠冰窟。
“玄天宗,私占云梦大泽秘境,驱逐原驻散修三百余,是为何故?”
“金翅大圣,你麾下部族,三年内越界袭杀巫族村落七次,抢夺矿脉,又当何解?”
“还有你,阴骨老魔,暗中串联,成立‘复魔盟’,劫掠三处人族城镇,炼生魂以祭魔幡,真当我不知?”
李澈每点出一桩,便有一人面色惨变。这些事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却没想到全在李澈掌握之中!
“尔等口口声声传统、自然、真性,行的却是掠夺、杀戮、破坏之实!此等行径,与域外掠夺者何异?不过披着一层洪荒本土的皮罢了!”李澈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审判般的威严,“洪荒秩序,非为束缚善者,乃为惩戒恶行,护佑众生!此秩序,不容置疑,不容践踏!”
话音落下,他抬手虚按。
一股无形无质,却宏大无比的秩序之力瞬间降临,如同整个天地规则的具现!
那玄天宗宗主、金翅大圣、阴骨老魔,以及另外几个罪行确凿的带头者,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周身法力、道行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消散!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亿万载苦修,竟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变成了比凡人还要脆弱的躯壳!
“废汝等修为,打入轮回,洗清罪孽,再世为人!”
李澈言出法随,秩序之力卷动,直接将这几人的真灵剥离,送入了地府轮回通道。他们的肉身则化为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整个过程,快!准!狠!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给任何求饶或辩解的机会。
整个秩序圣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之前还心存侥幸、或暗中支持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浸透了衣背。他们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不仅是制定秩序的总帅,更是能以魔道之身登临绝顶、在混沌中行走归来的杀伐之主!
他的秩序,是带着铁与血的秩序!
李澈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这一次,无人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颅。
“即日起,同盟秩序法规,全面强化执行。幽影。”
“属下在!”幽影的身影自阴影中浮现,单膝跪地。
“由你牵头,成立‘秩序巡查司’,对洪荒境内所有违逆法规、破坏团结、恃强凌弱者,无论出身,无论修为,严惩不贷!”
“谨遵法旨!”
李澈再次看向众人,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洪荒初定,外患未绝。吾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内耗。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消散在圣殿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那股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秩序威压,却久久不散。
经此一事,洪荒所有暗流瞬间平息。李澈以雷霆手段,向整个洪荒宣告了他的归来,以及秩序不容挑战的绝对权威。一个在更严密秩序下运转的新时代,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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